坦白說,我對電影的藝術部分一無所知,我只是個看熱鬧的大俗人。
對待商業電影,尤其是賀歲電影,我始終保持謹慎的態度,所以,一直不愿承認自己是《唐探》系列的粉絲。
當然,我不否認《唐探1》也就從頭到尾看過20多遍而已。
《唐探1900》的海報一發布,我就無比期待。
我期待的不是劇情,而是電影的背景年代。
只要說起19世紀的華人海外打工史,我們習慣性腦海里出現的是“苦難”、“顛沛流離”等弱者反復訴苦的“祥林嫂”錯覺感。
那些背井離鄉、遠赴海外討生活的先輩們,并不是什么弱者,他們是偉大的,跟山東家“闖關東”的先輩們一樣偉大,靠自己的雙手和汗水為后代子孫拼出一片新天地。
貫穿19-20世紀在美華工“苦難史”,更應該稱為中國勞工自強不息的海外奮斗史、迎難而上的海外成長發展歷史。
在華人大規模去往美國之前,美國最底層勞工是愛爾蘭人,愛爾蘭人才真配得上“苦難”二字。
我們腦海里最容易浮現的美國鄙視鏈:白人歧視黑人,黑人欺負亞裔。
實際上,所謂的“白人”從來不是鐵板一塊。
籠統來說,除了美國白人,像英國人、西歐人、北歐人、斯拉夫人、西班牙人、意大利人、愛爾蘭人,等等,都被稱為白人。
這里面,地位最低的莫過于意大利人和愛爾蘭人。
這就是為什么好萊塢的黑幫電影,不是在描述意大利人,就是在以愛爾蘭人為背景。
像我們最為熟知的《教父》,就是描寫意大利后裔;《紐約黑幫》的故事就發生在愛爾蘭后裔當中。
愛爾蘭人比意大利人還慘一些,一直游蕩于歐洲大陸最底層,英國人把他們當“白皮奴隸”使用,只要干不死,就往死里干;《泰坦尼克號》里淹死在鍋爐倉的那些勞工,幾乎都是紅頭發的愛爾蘭人。
在當時的美洲大陸,華人勞工的最大敵人,就是同處于勞動力底層的愛爾蘭勞工。
原本都是苦命人,都是靠汗水賺錢,愛爾蘭勞工跟華人勞工最大的不同是,愛爾蘭人天生好斗,基因里充滿了對世間不公的抗爭,喜歡抱團和力爭上游。
愛爾蘭勞工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參與政治的機會,這就跟喜歡默默干活,靠賣力賺錢的華人勞工截然不同。
愛爾蘭勞工靠罷工去爭取自己的權利,資本家馬上就雇傭更便宜、更聽話、更能吃苦的華人勞工頂替。
本來以為跟資本家大戰一場的愛爾蘭人就不樂意,認為這些來自遙遠東方的同行們,是來搗亂的。所以,就出現了臭名昭著的《排華法案》。
《唐探1900》對愛爾蘭勞工和華人勞工的歷史沖突,是花了不少筆墨的。
電影里愛爾蘭工會的負責人自愿當市長候選人的“黑手套”,這就是在政治上“太想進步了”。
說到這,想說單聊幾句飾演格蘭特的約翰·庫薩克,他是以前我特別有演員的好萊塢演員,有意思的是,他就出生在一個半非常傳統的愛爾蘭移民家庭。
盡管看過后來他主演的《致命ID》,但對他的印象已經深深停留在《空中監獄》里那個睿智、勇敢、機敏過人的警員拉吉。
回到《唐探1900》,發哥扮演的角色,是當時大環境下最具有代表性的人物化身,甚至可以說所有華工的腦海里未來的自己。
毫無疑問,他必須是說粵語的廣東人,最初來到美國是淘金,緊接著當勞工修鐵路,所有到美國的同鄉都尸骨無存在這條鐵路線上。
賺了點血汗錢的發哥,并沒有你像別人一樣回國,而是繼續選擇在美國這片熱土上打拼,靠自己的膽魄和能力,游走于黑白兩道之間。
其實,發哥一出場,我有些跳戲,總覺得是《讓子彈飛》的黃四郎來了。
“走出個虎虎生風”,
“走出一個日行千里”,
“走出一個恍惚隔世”。
《唐探1900》并不是一部看完即忘的賀歲爆米花商業片,陳思誠導演還是很認真的往里面加入自己很多價值觀,譬如貫穿整部電影的“家國情懷”。
這部電影讓我看完回味無窮的地方是,并不是截取了一段歷史,筆墨濃重的去書寫,而是用136分鐘展現1900年的海外眾生。
每個遠在萬里之外的大清子民,都希望大清能早日起死回生,怎奈歷史的車輪會把不屬于未來的腐朽一點點碾碎。
對了,我不是去電影院觀看的,在家看完后,我深深地感覺,我欠主創團隊一張電影票錢。
算了,欠就欠吧,欠的電影票多了去了,也不差這一張。
(本文圖片來源于網絡)
#唐探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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