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孤身,策馬昂揚,戰鼓聲聲,風沙鑄戎裝。”
《封神第二部:戰火西岐》的片尾曲響起的時候,起初不以為然的心態被這段悠揚悲涼的古典旋律吹散了。
拋開劇情和特效不談,這部電影單憑鄧嬋玉這個角色就贏麻了。
有人愛她睥睨眼神;有人贊她有一張“干翻世界的拽臉”;有人將她策馬回頭和擊鼓作戰的名場面循環無數遍;有人直言她重新定義了“中式女戰神”。
她不再是《封神演義》原著中那個被物化、被性化的工具人,而是蛻變為一位橫刀立馬、萬夫莫敵的“中式女戰神”。她的出現,不僅重新定義了“將軍”的形象,更在銀幕上完成了一次女性敘事的突圍。
01《封神演義》原著中的鄧嬋玉:被物化的悲劇女性
在《封神演義》原著中,鄧嬋玉的故事線充滿了悲劇色彩。
她是三山關總兵鄧九公之女,從小在金戈鐵馬的環境中長大,善使雙手刀和暗器五光石,武力值極高。哪吒、黃天化等闡教精英都曾敗于她手,展現了她的非凡戰斗力。
然而,盡管她擁有如此強大的實力,她的命運卻始終被男性角色所支配。
鄧嬋玉的父親鄧九公將她視為政治籌碼,試圖通過她的婚姻來籠絡敵人。土行孫用捆仙索將她擒獲后,姜子牙安排她當晚就與又矮又丑的土行孫成婚。她的婚姻毫無感情基礎,完全是一場政治交易。
鄧嬋玉的悲劇并未就此結束。在原著中,她的死亡同樣充滿了無奈與悲涼。土行孫被殺后,她急于為夫報仇,結果被同為女將的高蘭英用暗器傷眼,最終斬落馬下。
她的死,不僅是個人的悲劇,更是封建時代女性命運的縮影。她的形象被完全物化和性化,成為男性權力斗爭中的犧牲品。
02《封神第二部:戰火西岐》中的鄧嬋玉:覺醒的女戰神
在《封神第二部:戰火西岐》中,鄧嬋玉的命運被徹底改寫。
紂王七年春二月,因為北海反了以袁福通為首的七十二路諸侯,所以商紂太師聞仲便領兵前去征剿。直到紂王二十二年,經過十五年苦戰的聞太師才平定北海之亂凱旋回朝。隨之回朝的大將就是鄧嬋玉,在聞太師拒絕征戰后,她請命帶兵前往西岐。
起初,她以殷壽賜予的黃金戰甲為傲,格外珍視,這象征著她對君權、父權的忠誠與臣服。
她以殷商大將的身份登場,守護著家族榮耀和軍人使命。她的那句“你何曾見過我的父親濫殺無辜”擲地有聲,盡顯名將風骨。
然而,當她墜入水中,沉重的戰甲卻成為束縛她的枷鎖,將她拖向深淵,她寧愿沉入河底也不肯脫掉這一身鎧甲。這一場景,隱喻著鄧嬋玉被陳腐的封建思想所禁錮的困境。
隨著劇情的發展,鄧嬋玉在與西岐的交戰中逐漸覺醒。她親眼目睹了戰爭的殘酷,感受到了百姓對和平的渴望。
當她與姬發交手時,姬發質問她:“你為死人而戰,我為活人而戰。”
鄧嬋玉沉默,無言以對。她開始質疑自己所效忠的殷商政權,反思自己作為“戰爭機器”的存在意義。
最終,她主動卸下內心的戰甲,完成了從“刀”到“人”的蛻變。這一過程,不僅是鄧嬋玉個人的成長,更是女性意識覺醒的象征。
在劇本設定中,鄧嬋玉與姬發互為鏡像,兩人都經歷了被蒙蔽、覺醒、出走、實現真實自我的完整弧光。
他們少年得志,身手不凡,卻都缺乏政治頭腦。鄧嬋玉的戰場智慧與姬發的熱血沖動形成鮮明對比,但兩人內心深處對生命的尊重和對家的守護卻是一致的。
他們從最初的敵對,到逐漸理解彼此,最終結下了深厚的情誼。這種情感,并非膚淺的“戀愛線”,而是建立在共同信念基礎上的惺惺相惜。
姬發刺向聞仲太師第三只眼的時候,有猶豫不決,她反復催促,不顧重傷爬上臺階,最后一劍刺破十絕陣,結束這一場慘絕人寰的大戰。
很多人說她讓姬發唱《有女》讓姬發閉上眼睛等情節是敗筆,其實她回憶的是自己初入西岐時的意氣風發,驕傲張揚。與愛情無關。
那爾那茜本人解讀,鄧嬋玉最后說“我回家了”,其實她的意思是,“我要回到我的家人身邊了”,在看到西岐的家庭氛圍后,她也被那種家庭氛圍打動,她完全知道她的歸宿,就是回到自己的家人身邊。
鄧嬋玉的犧牲,不僅是對姬發的成全,更是對自我價值的最終實現。她不再是任人擺布的棋子,而是擁有了獨立的人格和自主的選擇。
她不再是“婦人之勇”的代名詞,而是以“中式女戰神”的姿態,重新定義了女性在戰場上的力量。
03 女性敘事的突圍:鄧嬋玉的銀幕意義
鄧嬋玉的出現,打破了傳統影視作品中女性角色的刻板印象。
策馬揚鞭的她一出場,就已經打破了“女子柔弱”的桎梏,母獅的眼睛,虎豹的力量,戰斗的悲壯,她用自己的實力證明,“將軍”不是一種性別,而是強者的能力與魄力。鄧嬋玉策馬回頭和的場面,這的真是無限循環。
鄧嬋玉的銀幕形象,是對“偽女性敘事”的一次有力反擊。她不再是被凝視的客體,而是主動確立了凝視的主體地位。
出征的時候,搭橋的西岐青年歌唱情歌《女懷》,她對副官的警示不屑一顧,自信滿滿的大喊“讓他們唱,我喜歡聽,唱大聲點!”
兩軍對峙之時,她排兵布陣,沉著應對,擊鼓作戰,士氣大振。
她眼神睥睨天下,說:“姬發小兒不懂打仗,我來教教他!”
西岐夜襲軍營的時候,她正在洗澡,副官闖入的時候緊張的不敢直視,她若無其事,自然地走出來穿衣,“你有話直說”,與慣常敘事中的驚慌失措“大相徑庭”。
副官直言追擊敵人的時候,她卻不慌不忙,說要守住陣營,仿佛早已預判了對方的行為。
她不再是男性角色的附庸,也不再是“女扮男裝”的替身,而是以獨立的姿態站在了戰場的最前沿。
在設定這一版鄧嬋玉時,烏爾善還加入了近年來因為考古熱大火的商朝女戰神婦好,重新塑造一位馳騁沙場的巾幗英雄。
那爾那茜跟著劇組去河南婦好墓實地采風,“歷史賦予我力量、鼓舞和激勵,激勵我將鄧嬋玉的精彩呈現給大家。”
很多人說,鄧嬋玉是“從書里走出來的女將軍”,巾幗不讓須眉,滿足了觀眾對于“女將軍”的所有想象。
04 鄧嬋玉與那爾那茜:角色與演員的共同成長
鄧嬋玉的銀幕重生,離不開飾演者那爾那茜的精彩演繹。
那爾那茜2012年畢業于上海戲劇學院表演系,后赴挪威西北大學進修戲劇教育專業,能說一口流利的英語和蒙語。
她的多元文化背景和扎實的表演功底,為鄧嬋玉這一角色注入了新的生命力。
27歲那年,那爾那茜去《封神》劇組面試表演助教,卻被導演烏爾善一眼相中,招進演員組。
在演藝訓練營中,她進行了為期六個月的表演、格斗、馬術、潛水訓練。訓練強度比質子們只高不低,但她從未退縮。
那爾那茜身上的蒙古戰士基因在訓練中徹底覺醒,她仿佛與鄧嬋玉這一角色產生了靈魂共鳴。
然而,事情并沒有像預想中那么順利。從訓練到拍攝第一場戲,那爾那茜足足等待了506天。
她通過了四次匯演考核,才最終成功拿下鄧嬋玉這一角色。
28歲入行,506天訓練,等了7年,才換來一朝艷驚四座。
那爾那茜說:“等待的過程,就是我體驗角色成長的過程,我特別享受。”
35歲,我們常說這是天花板,可是那爾那茜笑著說:“任何年齡都是最好的年齡”。
打破“年齡焦慮”的桎梏,認真做好一件事,然后靜待花開。
可以說,在拍攝過程中,那爾那茜是與鄧嬋玉這一角色共同成長。
她將自己對女性力量的理解融入角色,賦予了鄧嬋玉更多的層次和深度。
05 “內娛無代餐”的女戰神
鄧嬋玉的銀幕重生,讓我們看到了女性在銀幕上的無限可能。
有人認為她像一把火,燒出新的大女主天花板,“重新定義女流之輩”。
這不僅是對《封神演義》原著的顛覆,更是對當代女性的鼓舞與激勵。
鄧嬋玉的扮演者那爾那茜被觀眾們稱為“內娛無代餐”的女戰神,國內很久沒有這樣一位花木蘭式的英氣女演員了。
網友們紛紛表示要求導演發放“復活卡”,也可以繼續挑戰婦好、花木蘭、穆桂英這些中式女將軍。
她不再是“他者”,而是“自我”;她不再是“工具”,而是“主體”。
她的故事,將繼續激勵著更多女性打破枷鎖,追求自我,在屬于自己的舞臺上綻放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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