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一具被抽空靈魂的軀殼”
三年前的某個凌晨,我蜷縮在浴室角落,手里攥著安眠藥瓶,眼淚不受控地砸在地磚上。那是我確診重度抑郁的第七個月,也是第一次真切地觸摸到死亡的誘惑。
01被吞噬的日常
一切始于一場持續半年的連續加班。起初只是頻繁頭痛、失眠,直到某天我發現連最愛的鋼琴曲都成了刺耳的噪音。食欲消失,體重暴跌,整夜盯著天花板等待天亮,白天卻像被罩在玻璃缸里——同事的笑聲、地鐵的轟鳴,全成了模糊的嗡鳴。
最可怕的不是悲傷,而是麻木。周末母親送來熱湯,我機械地吞咽,卻嘗不出味道;閨蜜婚禮上,我笑著鼓掌,掌心被指甲掐出血痕。醫生說這是“快樂感缺失癥”,我的大腦像斷了電的機器,再難分泌多巴胺。
02求救信號被按下靜音鍵
“你就是想太多”“出去散心就好了”——這些話我曾對朋友說過,如今加倍反彈回自己身上。辭職養病后,親戚議論“年紀輕輕裝病”,父親把抗抑郁藥鎖進抽屜:“吃這個會傻”。
直到某次暈倒在超市,急救單上“電解質紊亂”的診斷讓母親崩潰大哭。那晚她顫抖著凌晨三點撥通了醫院值班電話。第二天,母親就帶著我去了醫院,經過溝通及儀器檢查后我得知,自己患抑郁許久了。
03在泥沼里種花
過程像在沼澤中修棧道:
第1個月:藥物讓我嗜睡如昏迷,但至少能睡滿4小時;
第3個月:心理咨詢師教會我“情緒溫度計”,第一次分清“抑郁發作”和“正常的低落”;
第6個月:加入線上互助小組,發現有人因為我的分享取消了自s計劃;
第365天:在陽臺種下薄荷,嫩芽破土時,久違地聞到了清香。
04與陰影共處的藝術
現在的我重返職場,桌上常備應急藥盒。復診時醫生指著腦電圖告訴我:“杏仁核活躍度比確診時降低了40%——你看,神經可塑性比我們想象的更頑強。”
“真的沒想到,我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感謝醫生,感謝家人,也感謝那個從未放棄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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