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在IMAX廳被黃沙糊了滿臉,鄰座姑娘的爆米花撒了第三回,后排大叔鼾聲與低頻音效共振時,或許該重新認識這部太空史詩。
它根本不是科幻版《王子復仇記》,而是給當代社畜量身定制的《職場防PUA手冊》。
不信?且看厄拉科斯星球上演的三大生存法則。
一、宗教是最大的KPI,但別當真
在今年的奧斯卡片單中,《沙丘2》成了最佳故事片獎角逐的大熱門。
這部電影深刻詮釋了一個放之四海而皆準的道理:造神運動的本質,其實就是“把韭菜種成參天菩提樹”。
父母為子女之計深遠。
在《沙丘1》中保羅的親媽,杰西卡夫人堪稱 當貝尼·杰瑟里特姐妹會還蹲在陰暗的角落里玩基因彩票,姐妹會的杰西卡夫人就已經把這套流言套在自己兒子身上“變現”。 這年頭,不會造幾個"行業顛覆者""賽道領軍人"的title,都不好意思在電梯里遇見投資人。 在老媽的親自操刀下,兒子保羅被包裝成了包裝成"天選打工人"。這套路像極了某些公司搞的價值觀培訓——把加班說成福報,把裁員美名優化。 流言甚至比香料更具感染力,老媽甚至不惜香料致幻技術給弗雷曼人洗腦。保羅在沙漠里裝神弄鬼,弗雷曼人跪拜救世主的樣子,像極了公司年會上給老板喊"再造輝煌"的你我。 當保羅在沙暴中高呼"我是你們的救世主",當代打工人仿佛看到董事長在年會上畫餅:"明年帶大家實現星際旅行!" 但導演維倫紐瓦壞得很,鏡頭掃過沙蟲背上癲狂的信徒,特寫保羅眼底的惶恐,分明在說:所謂天選,不過是精心策劃的幸存者偏差。 就像凌晨三點的PPT里,用加粗字體寫著"賦能生態閉環",誰當真誰輸。 神壇虛位誘人狂,套路深處是滄桑。 二、辦公室叢林法則:哈克南家族的996福報體系 權力游戲中沒有贏家,只有暫時沒輸的賭徒。 在厄拉科斯星球,香料就是宇宙級硬通貨,比黃金珍貴,比比特幣穩定。哈克南家族用暴力壟斷開采權,像極了職場里霸占核心項目的嫡系團隊——他們甚至懶得裝體面,巨型香料收割機就是他們為沙漠安裝的"打卡機"。 宇宙盡頭的是考勤,自由的意志是年假。 哈克南家族用黑科技榨干星球,皇帝用香料控制宇宙,保羅為復仇踏上權謀路,活脫脫宇宙版《杜拉拉升職記》。 哈克南男爵泡在黑色香料浴缸里的畫面,活脫脫是油膩高管在VIP會所談生意的星際翻版。他們建立的統治體系堪稱宇宙第一血汗工廠: 拉班用皮鞭管理生產線(香料開采), 菲德-羅薩玩《饑餓游戲》式末位淘汰(角斗場屠殺),連呼吸器都要員工自費。 這種把《資本論》倒著寫的管理模式,讓當代互聯網大廠都直呼內行。 當剝削穿上機甲,福報就變成了星際級工傷。 保羅空降管理層后,硬是把"資源爭奪戰"玩成了花式KPI沖刺:馴服沙蟲等于拿下年度創新獎,喝毒水證明忠誠度堪比深夜給老板朋友圈點贊。 但請注意,所有踩著別人上位的主角,最后終將成為制度的囚徒。 保羅預見的血色未來,與996打工人看著體檢報告時的表情如出一轍。 不信,我們可以看看厄拉科斯貴族們鑲鉆的蒸餾服,像不像CBD精英手腕上的陀飛輪? 當保羅說"我要讓恐懼先我而行"時,社畜們秒懂:這不就是朋友圈分組時,給老板單獨可見的"凌晨四點的北京"嗎? 沙漠里每粒沙子都在提醒:今日你坐黃金馬桶,明日可能連蹲坑資格都沒有。 權杖光寒照骨涼,黃沙終覆紫金梁。 綠洲深處隱鋒芒,滴水能穿萬年墻。 三、權力是帶刺的仙人掌,越渴越扎嘴 全片最動人的不是萬人朝圣,而是麗貝卡·弗格森蹲在地上種棕櫚樹。當權貴們在金字塔頂玩零和博弈,真正的狠人早就開始布局綠色經濟。 弗雷曼人收集晨露的技術,吊打現代所有節水方案;沙蟲與人類的相愛相殺,比任何商學院案例都寫實。 你今天用暴力征服的,明天會從意想不到的地方殺回來。 這哪里是科幻設定,分明是給碳基生物的警示錄。 當保羅選擇與沙蟲和解時,銀幕外的打工人突然悟了:與其在35歲焦慮裁員,不如現在開始培養不可替代性。畢竟在沙漠和職場,能活下來的都不是最兇的,而是最會適應的。 保羅從"沙漠社畜"逆襲成"宇宙CEO"的路徑,堪稱完美職場黑化教科書。他前期靠群眾路線(與弗雷曼人稱兄道弟),中期搞技術創新(騎沙蟲送快遞),后期玩資源整合(娶公主拿牌照),結果發現屠龍刀砍向的終究是自己。 預言能力成了永遠在線的企業微信,連洞房時都在處理圣戰通知。 登上權力頂峰的人,腳下踩的是自己996之魂。 當保羅最終坐上黃金王座,那落寞眼神像極了凌晨三點回完郵件的打工人。 當IMAX銀幕上的沙丘泛起金屬光澤,我們看到的何嘗不是現實世界的倒影?香料是石油、是芯片、是流量密碼;沙蟲是算法、是內卷、是永遠填不滿的OKR。 沙漠里的鏡子,照見當前地球人的宿命。 保羅的困境,正是每個現代人的困局:在造神與被造之間,在理想與異化之間,在"改變世界"與"被世界改變"之間反復撕扯?;蛟S赫伯特早在1965年就預言了互聯網時代的真相:所謂星辰大海,不過是換了皮膚的格子間戰爭。 走出影院時,我望著霧霾里的霓虹燈,突然理解了導演維倫紐瓦的良苦用心:他拍的根本不是未來史詩,而是給信息繭房時代的一劑清醒劑。 《沙丘》世界最可怕的不是沙蟲,而是所有人都困在自己編織的故事里。 哈克南人信暴力,皇帝繼承信血統, 弗雷曼人信預言,而現代人信算法。 當我們嘲笑弗雷曼人跪拜救世主時,手機里還在刷著"財務自由秘籍";當我們唏噓保羅淪為預言囚徒時,辦公軟件彈出"已讀未回"的綠標。 或許真正的救贖,在于看清所有宏大敘事都是海市蜃樓,然后像沙漠里的最后一片綠葉,在確定性崩塌的時代,活成不確定性的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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