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共分裂前,我們是沒有軍隊的。在南昌起義后,教員、朱老總在湘贛邊界,賀龍在湘鄂西、方志敏在贛東北這些犄角旮旯的地方,慢慢的拉起一些隊伍。
當時各地的紅軍和上海的中央,由于通信的原因,都很難聯系到,給中央寫一封信,運氣好的話,中央半年才能收到,至于能不能收到回信,只能看天意。
而且當時的黨中央比較弱勢,沒人沒錢沒槍。但教員提出了黨指揮槍的理念,這個理念是在三灣改編時提出來的,后來經過古田會議,正式確認了這個理念,黨才真正的控制了紅軍。
紅軍完全認可黨指揮槍是有一個過程的,這個過程既有權力結構的調整,又有人事的斗爭。
在黨的歷史上,秋收起義、南昌起義和廣州起義并列為著名的三大起義,其實秋收起義能有這么高的歷史地位,主要是靠教員強大的實力掙來的。
之前教員在國共合作時,他是專門負責宣傳工作,從來沒接觸過軍事,在秋收起義失敗了,他便轉型到軍事工作,帶著隊伍來到井岡山。
因為湘南特委的插手和不正確的指揮方針下,本來在湘南搞得風生水起的朱老總待不下去了,帶著殘兵敗將,來到了井岡山,朱毛會師。
井岡山的教員的軍事才華初露鋒芒,外面的國軍在他眼里只是個戰五渣,不足為慮,但教員碰到了軍事生涯的第一個挫折,就是內部的問題。在七大的時候,因為和朱老總產生了矛盾,教員的前委書記被落選,不得已離開了軍隊。朱老總支持絕對民主,而教員主張集權。
教員離開后,紅軍因實行民主,結果啪啪打臉,連吃好幾場敗仗,大家覺得,可能教員是對的,于是朱老總安排陳毅到上海匯報一下工作,陳毅把前因后果詳細說給總理聽,總理給陳毅做了一個多月的思想工作,總結一句話,教員是對的,叫陳毅回去抓緊把教員請回來。
有中央的支持,教員回到部隊后迅速站穩腳跟,地位在古田會議上得到了進一步的鞏固。
但上海的李立三,他認為教員并不是一個聽話的人,在秋收起義的時候,定下來了占領大城市的計劃,湖南的要求是占領長沙,起義失敗后,教員卻把隊伍帶到了井岡山,教員的決定是沒錯,但他卻犯了大忌,他的上級領導會怎么想,自己的下屬不聽話,任性行事,誰能放心呢?
到了井岡山之后,湖南省委的特派員杜修經找到朱毛,讓他們把隊伍帶到湘南,但教員偏偏組織召開聯系擴大會議,通過新決議,堅決抵制湖南省委的命令,要求湖南省委重新討論,再下命令。
李立三上位后,他雄心勃勃,想要立刻會師武漢,飲馬長江,這不是送死么?教員壓根不搭理李立三。
李立三很生氣,后果很嚴重,以中央的名義向全黨發了通告。通告說的是:
一切分散紅軍,逃避敵人進剿,向偏僻地區發展在現時局勢下,便成為極端錯誤的取消觀念。
李立三沒有具體點名,但大家都知道他在說誰了?即便是這樣,教員壓根無視。
李立三看到教員是這個態度,又寫了一篇文章,說:
以鄉村來包圍城市的想法是?種幻想,是?種絕對錯誤的觀念。過去在游擊戰爭中獲得的所謂敵進我退、敵退我打的經驗?般不適用。
他為了顧及點面子不點名批評,但教員根本不理不睬,李立三沒面子了,直接在大會上點名狠狠批評教員,但還是沒有用。李立三想了兩個辦法,一個是把他調離紅四軍去上海,另一個是派人過來當監軍。
他們寫信給紅四前委,叫教員前來參會,無論怎么催促,教員一直不動身。調離行不通,那就派人過來,先來的是涂振農,到了之后就要求打南昌,教員沒拒絕,他聰明的忽悠了涂振農,把隊伍拉到南昌城下,但是圍而不打,但上面命令很堅決,說不打是抗命。教員騎虎難下,正好彭老總帶著紅三軍團正在攻打長沙,他找了借口撤離南昌,向紅三軍團靠攏。
結果,長沙沒拿下,教員借坡下驢,迅速撤離長沙。
半個月后,周以粟到了,要求再次打長沙,這次教員直接和他聊,講道理,愣是把周以粟說服了。暫時不打長沙。
教員可以無視李立三,也可以耍涂振農、周以粟玩,但他無法忽視紅軍內部的聲音,有一部分人會說,你不打長沙,也不打南昌,中央的政策還要不要執行了?
在李立三時代,教員可以用置之不理的辦法對抗李立三,王明上位了,教員就碰上了還算強大的對手,應付起來有點吃力。
在李立三時期,不管井岡山也好,還是江西蘇區也好,上海中央對紅軍的影響微乎其微,紅軍的人事權由教員一手掌控,不管是杜修經、涂作農、周以粟是帶著上級指示來的,他們都和中下級干部戰士,沒有什么淵源,誰聽他們的?
而王明呢,蘇聯在六大之后,培養和援助一大批軍事?部,交給王明用,大量的留洋干部都被派到各個蘇區。
1931年年底蘇維埃共和國成立了,大量的高級干部來的更多。比如總理、聶榮臻、葉劍英都是這個時候到的。
之前的權力布局是朱、毛、彭和一些中下級干部學生戰士,原來在上海的大量高級干部、蘇聯培養的干部,都來了,可想而知,對蘇區的沖擊有多大。
留洋干部主要從事政治工作,也就是政委,紅一軍團政委羅榮桓換成了聶榮臻,紅三軍團政委滕代遠換成了楊尚昆,剛組建的紅五軍政委是肖勁光。
羅、滕是跟著教員起家的老干部了,聶、楊、肖都是新來的。除了軍團一級以外,軍、師、團的政委也進行了大面積的更換,引起了本地干部一些非議,因為這些本地干部發現,外來的干部看起來并沒有比當地的老干部們更有能力。
教員雖然沒說什么,但他發現,外來干部干了政委之后,政委的話語權立馬提高了。
以前的紅軍,實行的是黨委制,但在1930年共產國際給王明一個指示:
政治委員制度在軍隊中與黨組織平行存在,并且高于這些組織。
這樣下來,政治委員的權力就起來了,高于軍事將領,打仗就聽政委了。
但是這個新制度不是說換就換的,政委制是從1930年6月開始推的,到1933年,才把政委制在蘇區全面推行。就算外來干部替換原來的政治干部,并控制了紅軍,但教員還是處于組織的最頂端,朱毛紅軍會師之后,紅軍的最高權力機關一直是前敵委員會。除了暫時離開3個月以外,他一直都在擔任前委書記。
紅四軍和紅五軍會師的時候,組建了共同的前敵委員會,教員依舊是書記,組建紅一方面軍的時候,共同前委改組變成了紅一方面軍總前委,教員仍然是前委書記。
朱毛時期的前委,彭德懷會師之后的共同前委,紅一方面軍總前委,里面的委員清一色都是本地干部。
可是,共產國際又給王明支招了:
建議重置權力機關,保證黨對紅軍的絕對領導。
于是新成立的機構,準備開始取代紅一方面軍總前委,在六屆三中全會后,蘇區中央局宣告成立,中央指定任命項英、教員、朱德、任弼時、王稼祥、顧作霖、鄧發為常委,項英代理中央局書記。
教員從之前的總前委書記變成了中央局委員,原來的前委委員彭德懷、曾山、陳毅被排除在權力核心之外。
從那時候開始,教員無法主導蘇區了。但他不輕易認輸,不想讓某些人亂搞,葬送了革命事業,他先在中央局第一次大會上提出來增加彭德懷、林彪、周以粟、曾山、陳毅為中央局委員,又提出要增加中央局委員人數,想要用多數壓倒少數,但上面不同意。
本來總前委和中央局是有分工的,總前委負責作戰,中央局負責地方工作。沒想到他們突然撤銷了總前委,把權力剝奪交給了蘇區中央局。
中央局剛成立的時候,只有項英一人,獨木難支,后來任弼時、王稼祥、顧作霖來了,中央局名義領導是項英,但實際權力掌握在任弼時手里。
任弼時到了蘇區,教員受到的批判越來越多。他哪里受得了這種氣,他還是堅持寫了一篇文章《反對本本主義》,是反對以共產國際的命令是從。
但任弼時他們針鋒相對的批判教員,面對他們的反擊,教員開始陷入孤家寡人的狀態。
在葉坪會議上,教員認為,日本侵略中國,會引起全國抗日高潮,國內階級關系必將發生變化,但外來干部認為教員說錯了,日本侵華的目的是為了進攻蘇聯,要武裝保衛蘇聯。大家都在高聲叫喊,教員只好閉口不言,會后,他請病假去瑞華金山古廟修養。
總理到了蘇區,教員再次提出自己計劃,但總理沒正面回應,中央局除了教員,都對攻打中心城市的戰略表示支持和贊同。
攻打中心城市的戰略確定后,首先要打的是贛州,教員還是堅決反對,但壓不住別人對此很有信心,連彭老總朱老總都認為很樂觀。
真知灼見永遠是只有少數人,紅軍苦攻贛州兩個月,不但沒有拿下贛州,還傷亡慘重。他們才想到教員來了,沒想到教員請過來后,就直接說他們打贛州是繼續走李立三的路線,引起其他人的不快。
江口會議之后,中央的策略是紅一、紅五軍團組成中路軍,紅三軍團、紅十六軍組成西路軍,兩路軍隊“夾贛江而下”,向北發展。但教員認為應該往偏僻的地方發展。他說服了紅一軍團的林育容和聶榮臻,他倆向中央表態,完全同意教員的意見。
結果總理連續開了兩天會,最后勉強同意向閩西發展。教員已經讓中央局成員都很不滿意,不開心了。
第四次反圍剿的時候,恢復了紅一方面軍的建制,但是教員紅一方面軍總政委的職務并沒有恢復。
中央局本來計劃讓朱老總當總司令,王稼祥當政治部主任,總理當總政委,教員僅以蘇維埃政府主席的身份隨軍行動。
后來在總理的力薦下,教員被重新任命為紅一方面軍的總政委。但總政委的權力含量大不如前,現在的總政委只限于布置具體戰術。
教員重新擔任總政委之后,正式發動樂安、宜黃戰役。一出馬就成功打下了樂安和宜黃,但中央局一看打了兩場勝仗,想要再接再厲,準備想打吉安,或者撫州。
但教員有意見了,他覺得這時候應該要按兵不動,等待敵情變化,依舊不肯冒著巨大的風險攻打中心城市,引起了其他成員的不滿。
為了解決爭論,后方的任弼時、項英、顧作霖、鄧發帶著劉伯承從瑞金出發,前往寧都,準備召開中央局全體會議。
寧都會議上,因為前方的參謀長是葉劍英,總理認為他不能勝任,想要用劉伯承來替代,于是在會議中,葉劍英和劉伯承職務對調,劉伯承曾在蘇聯學習過軍事,理論經驗豐富,且擅長正規軍事戰略。劉伯承的軍事經驗和教員的游擊戰經驗正好是南轅北轍,因此,在第四、五反圍剿期間,劉伯承是正規戰戰略的主要策劃者。
在寧都會議上,總理建議教員繼續留在前線擔任助理。但教員不可能接受,于是再次養病休假。
第四次反圍剿戰爭在總理的主持下進行,采用了大兵團作戰的方式,獲得了勝利,極大的鼓舞了中央局的士氣,這就把教員推到?個很尷尬的位置。
若是第五次反圍剿,紅軍仍然獲得勝利,教員仍然繼續坐冷板凳,恰恰是第五次反圍剿的失敗,為教員的復出與崛起提供了一個堅實的基礎。他恰好在潰敗之前抽身而退,這使得他完全避免了戰爭失敗的責任。
寧都會議使教員失去了權力,但這適當的隱退,卻為他塑造了絕對的權威,豈不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