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李蘭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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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老伴兒AA制生活，過了整整40年，合作養娃，一直相安無事。沒想到90多歲的婆婆突然病重，老伴開始跟我示好，打感情牌，還故作大方地說：“你伺候咱媽，我每月給你2000塊錢。”

想想真是可笑，結婚40年他對我一直漠不關心，柴米油鹽，甚至連一根針都跟我分的清清楚楚。現在他老母親病重臥床，需要人伺候了，他開始對我噓寒問暖，套近乎了。

還給我2000塊錢？真大方喲。我現在做保姆，一個月已經有8000塊錢的收入了。

所以，我笑著說：“不好意思，我檔期滿了，要想讓我伺候得排隊，等我再干3家再說吧。至于價格，比市場價優惠1000，收你7000塊錢吧。合適，你就等，不合適，你再找人……”

他愣在當下，尷尬不已。但是，我一想起以前的事情，心里還是五味雜陳……

我叫李蘭英，今年63歲，現在每個月退休金有3800元。因為退休金不高，再加上閑不住，我退休后學了養老護理，現在一直做保姆，伺候老人。

記得我和老伴老劉剛結婚那會，日子雖說不算富裕，但也和和美美。后來我懷孕生了個閨女，本以為是件大喜事，可沒想到，這卻成了我苦日子的開端。

我老伴兒算是三代單傳吧，婆婆一見我一胎生了女兒，就不高興。因為那時候還只讓生一胎，她怕我萬一不再生，那就是斷了他們家香火。從那以后，婆婆就沒給過我好臉色。

閨女還小的時候，有一回婆婆來家里，看到我給閨女買了雙新鞋子，那臉一下子就拉下來了，陰陽怪氣地說：“生個丫頭片子，還買這么貴的鞋，浪費錢！”

我當時心里很委屈，但想著一家人，也就忍了。可沒想到，從那之后，老伴兒就聽了婆婆的話，不再把工資交給我，還說要跟我AA制，各花各的錢。

沒辦法，那時候閨女還小，離婚我害怕他們不給我女兒，孩子太可憐。再加上，那時候離婚，多少還是有點丟人的。于是，為了閨女，我只能答應跟他AA制。

AA制的日子，一開始真的太難了。家里的開銷，孩子的學費，樣樣都得精打細算。我那點工資，要養活自己和閨女，緊巴巴的。

而老劉呢，雖說工資比我高，可每個月給家里的錢，少得可憐。我為了多掙點錢，下班后還去給人做手工活，累得腰酸背痛，可婆婆還總是挑刺兒，說我不顧家。

就這么熬著，閨女慢慢長大了，我也漸漸習慣了靠自己。我努力工作，還利用業余時間學了不少手藝，生活也慢慢好了起來。

閨女也爭氣，考上了大學，畢業后在大城市找了份好工作，還成了家。

可我這心里剛松快些，誰知道，婆婆突然重病臥床了。

婆婆剛生病那幾天，我老伴急得焦頭爛額的，天天往老房子里跑，一天跑兩三遍，有時候晚上還在那邊過夜，守著他老娘。

不守著也不行啊，我大姑姐今年也70多了，早已中風癱瘓，根本沒辦法照顧老母親。我公公今年91歲，有高血壓，自己都自顧不暇，怎么照顧臥病在床的婆婆呢。

可是過了幾天，老劉突然不去老房子那邊那么勤了，反而在家轉轉悠悠，對我噓寒問暖。

我洗碗，他問我要不要幫忙，我倒垃 圾，他說他要下樓順便幫我捎下去。甚至，還問我：“你那3000多塊錢的退休金夠不夠花？要不我給你點？”

他這突如其來的噓寒問暖，讓我摸不著頭腦，我就說：“結婚40年，你也沒有這么關心過我，你是有什么事兒吧？有事兒你就直說！”

他這才吞吞吐吐地說：“咱媽不是病了嗎？我一個大男人照顧人也沒有經驗。這樣吧，你伺候咱媽，我每月給你2000塊錢。反正你退休金低，就當我補貼你了……”

我一聽就火了，這40年來，他一直跟我AA制生活，從來沒有問過我一句，缺不缺錢，需不需要補貼。現在好了，婆婆生病了，需要人伺候了，他想起來套近乎，關心我了……

我強壓怒火，擠出笑容，說：“不好意思，我檔期滿了，要想讓我伺候得排隊，等我再干3家再說吧。至于價格，比市場價優惠1000，收你7000塊錢吧。合適，你就等，不合適，你再找人……”

他聽了十分尷尬，站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么。大概是實在被伺候老人折磨的沒辦法了，他竟然惱羞成怒地說：“你每個月退休金才那么點，我給你2000塊錢不少了，你別不知足！”

我說：“我就是不知足，我早就習慣靠自己了，我靠自己現在做保姆，一個月有8000塊錢工資你不知道吧？我就是看不上你那2000塊錢。”

他聽了我這話，無言以對，竟然還想用離婚威脅我妥協。我都想笑出聲了，這樣的AA制婚姻，這樣自私自利的人，好像我還很稀罕一樣。

要不是為了女兒，我早跟他離婚了。如今女兒已經成家了，我沒有什么顧慮了，他主動提出來離婚，我直接接受！

這些年我也想明白了，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是相互的。以前我總覺得，只要我對他們好，他們總會看到我的付出，會對我好。可事實呢，我再怎么卑微地討好，換來的也只是他們的嫌棄和指責。

我現在想通了，我得為自己活。我把時間和精力都放在提升自己上，比如學養老護理，我就學了不少新東西，還認識了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

現在我退休了，日子過得自由自在，有工作我就干，能多攢點養老錢就多攢點。實在沒工作了，我就和朋友們一起出去旅游，或者做些自己喜歡的手工。

但這兩天，老劉又換新花招了，絕口不提離婚的事情了，開始主動示好，說要把自己的退休金卡上交給我。還說我們是一家人，關鍵時刻我不幫他就沒人幫他了。

我冷笑：“現在知道我們是一家人了，我當初獨自既要工作，又要帶孩子的時候，你和你媽在干嘛？我剛退休金，退休金低，錢不夠生活艱難的時候，你又在哪兒？”

我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盤，不就是想讓我去伺候他媽媽嗎？他自己的退休金根本不夠請保姆，伺候兩位老人的。我才不吃他那一套呢，這么多年他對我的態度，我可沒忘。

而且，這么多年他在外面的那些小心思，婆婆不讓他把工資上交給我，就是希望他在外面找個女人，能生個兒子，然后把我一腳踹了，我只是不想說破而已。

他以為我還會像以前一樣，為了面子，為了閨女，就忍氣吞聲？錯！現在時代變了，女人的獨立意識要覺醒！誰的父母就該誰自己照顧，有些男人別想把孝心外包給別人。

李阿姨跟大多數傳統女人一樣，婚姻不順時，選擇為了孩子，為了面子，為了家庭完整而隱忍妥協。就這樣，委委屈屈，克服困難，過了40年的AA制婚姻。

可如今，婆婆重病臥床，她老伴兒又開始示好了，目的就是想花2000塊錢錢，讓她去當便宜保姆替他伺候老母親。

李阿姨不傻，直接用自己做保姆“檔期滿”回擊他。讓他明白，他倆之間沒有幫扶養老的情分，要想讓她伺候婆婆，就得按照保姆的市場價，真金白銀讓她去伺候。

不得不說，李阿姨先前為了女兒，為了面子太軟弱，如今女兒結婚了，她自己又能掙錢，沒有軟肋了，終于覺醒了。大家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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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事過兒童圖書編輯、兒童名著解析，寫過企業家、養老院長、律師等名人采訪稿，如今熱衷生活故事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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