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3年,湖南湘鄉一個尚武世家迎來了一個新生兒,他就是陳賡。
受家庭氛圍和環境的影響,陳賡在21歲的時候考入了黃埔軍校,并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成為了全校的知名人物,與蔣先云、賀衷寒并稱為“黃埔三杰”。
也正因為太過出名,導致蔣介石背叛革命后,被通緝的陳賡很容易就被熟人認出,生命和安全都受到了很大的威脅。但似乎每一次,陳賡都能化險為夷。
1927年,中共中央特別行動科在上海成立,下設總務、情報、保衛3個科,周恩來為總負責人,陳賡為情報科(二科)負責人。
剛接手二科時,陳賡心里一點底都沒有,他雖然去蘇聯學習過,但也只學習了4個月,毫無實踐經驗。
好在陳賡善于思考,他認為要想在敵人白色恐怖下的上海展開情報工作,就要模糊敵人的視線,將自己偽裝成一個普通人是最好的辦法。
于是,陳賡經常改變自己的身份和外表,有時是小開,有時是“紅幫成員”,有時又是“街頭混混”。他給自己化名“王庸”,與警察、特務、巡捕等交朋友,打探情報。因陳賡表現出一種很自然的江湖氣,所以沒有人懷疑他的身份。
一日,陳賡準備參加一次重要會議,會議地點就設在上海法租界內的一家戲院里??伤麆偟降胤?,就看到戲院被國民黨的特務、巡捕團團包圍,與會人員摻雜在看戲觀眾中無法脫身。
一般來說,陳賡應該盡快撤離此地,以免引起敵人的懷疑??伤麉s鎮定自若,主動上前與特務攀談了起來。
特務和巡捕們幾乎都認識陳賡,對他說:“王先生,瞧我們抓共產黨吧?!?/p>
陳賡聽后,裝作一副驚訝且好奇的樣子,說:“抓共產黨,那太好了,弟兄們,算我一個行不行?”特務們沒有懷疑,紛紛豎起大拇指夸贊陳賡膽子大,還放心讓他把守一個出口。
陳賡心中竊喜,連忙擺手對特務們說:“你們就放心吧,我一定守好出口?!钡忍貏諅冏吆?,陳賡立馬放開出口,讓參加會議的同志們趕緊出逃。
后來,國民黨反動派發現了陳賡的行蹤,下令通緝他,英國巡捕房里的特務還沒有懷疑王庸就是陳賡,還叫他一起去抓“陳賡”,因此鬧出了不少笑話。
1932年,紅四方面軍主力越過平漢鐵路西進,陳賡因受傷嚴重,便離開部隊到上海治病。但武漢有國民黨重兵把守,他只好從陸路繞道。
可剛走沒多遠,陳賡就遇到了國民黨的幾個團丁。不過,對方好像并沒有要抓人的意思,陳賡便給了他們一些錢,成功打發了。
夜里,陳賡住在一家客棧里歇腳,又遇到國民黨的民團的人來查店。見陳賡一身商人打扮,民團的人問:“你是干什么的?”
陳賡裝作一副害怕、謹小慎微的樣子,小心翼翼地回答:“我是從湖北省樊城來買桐油的,路經此地歇腳?!?/p>
對方問:“你說你是湖北來的,為何一口湖南口音?”
陳賡依舊從容回答:“湖南和湖北挨著的嘛,我在樊城親戚家當學徒?!北疽詾檫@樣就能騙過對方,誰知另一個團兵卻接著問:“你住在樊城哪條街上?”
這可難住了陳賡,他從來沒有去過樊城,更不知道那里有什么街道。情急之下,陳賡腦海中突然想到,樊城瀕臨漢水,就回答說:“我就住在河街上。”
其實,陳賡也沒有把握回答得對不對,但沒想到樊城正好有一條沿河走向的街,而那里確實是桐油商販的聚集地。
團丁們見陳賡對答如流,疑心消了大半,但還是決定第二天把他帶到南陽城里去繼續調查,并威脅他晚上睡覺在團兵們中間睡,防止他逃走。
陳賡意識到不對,大腦飛速運轉,苦思逃生計策,不一會兒,他就想到了辦法。
之后他找到店鋪老板,拿出20塊錢對老板說:“8元錢存在你們柜上,我以后再來取,剩下的12元你去買些酒菜和鴉片,讓幾位老總好好享受享受。”
老板一下就聽出了陳賡的言外之意,痛快地收下了那8元,又按照陳賡的吩咐好好招待了幾個團兵。團兵們見到如此豐盛的晚餐,毫無顧忌,吃吃喝喝,最后到爛醉如泥。趁著他們毫無察覺的時候,陳賡在老板的幫助下騎著一頭毛驢逃走了。
這還沒走幾步,就遇到了這么多突發狀況,陳賡再也不敢耽誤,連夜找到了中共鄂豫邊地下交通員王慈如。
之后王慈如找了一個熟悉情況的人護送陳賡去南陽。一路上,陳賡還是一副商人打扮,護送他的人變成了他的伙計,雇了一輛車推著陳賡走??删彤斔麄兙嚯x南陽還有16公里的時候,又遇到了盤查行人的民團。
民團對他們檢查嚴格,并且深為懷疑陳賡的身份,其中兩個團丁嘀咕了兩句,就命陳賡二人留在路邊休息,繼續檢查其他行人。但陳賡注意到,一個團丁趁人不注意悄悄離開了,形跡可疑。
根據多年來的經驗,陳賡知道那人一定是向上級通風報信去了。不敢久留,陳賡故意大聲對護送他的人說:“咱們到南邊那個飯鋪吃飯去吧!”之后,兩人就匆匆繞路返回。
回去之后,王慈如把陳賡安頓到一名共產黨員家里,然后和南陽地下黨取得聯系,約定了接頭暗號、時間和地點,這才將陳賡安全帶到南陽。
在南陽輾轉幾日后,陳賡來到了火車站,準備轉乘火車到徐州再到上海。擔心會暴露身份,陳賡特意換了一件衣服,但沒想到,還是被人認出。
剛到火車站,陳賡就遇到了胡宗南的一個屬下,那人見他眼熟,大跨步走了過來,詢問道:“你也是黃埔畢業的吧?”
陳賡內心大驚,但表面上并不敢有任何表現,又聽對方驚喜地說:“喂,你不是陳賡嗎?多年不見了?!?/p>
話音剛落,陳賡就明顯感覺有不少目光投了過來,以免更多人注意到他,他趕緊向那位軍官解釋道:“阿拉是上海人,做生意的?!?/p>
在上海多年,陳賡早已練就了一口流利的上海話,因此那名軍官并未聽出不妥,抱歉地說:“是我認錯人了,我的朋友是湖南人,和你生得一個樣子?!?/p>
陳賡也沒有想到對方竟然相信了他的話,不敢耽擱,急忙離開了剛才那個地方。
這年11月,陳賡平安來到了上海,但他將要面臨更大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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