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斯汀沒辦法相信她的話,具體來說,是不能相信她的記憶。
她有阿爾茨海默癥,去紐約之前又是在北京生活,看陳景深的反應,他們一定認識。
但她連昨天中午吃了什么都可能想不起來,更別說從二十幾年空白零碎的過往中想起一個人。
賈斯汀仰天長嘆了一口氣:“我開始后悔接手這個案子了?!?/p>
說著他看了眼日期:“看來圣誕節之前是回不去了?!?/p>
虞夏晚轉身看他:“為什么這么說?陳景深已經同意和我們的談判,案子很快就能結束了?!?/p>
“你真的這么以為?”賈斯汀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她,“別跟我說你已經忘了他剛才的那個問題?!?/p>
虞夏晚不明白:“那個問題有什么問題?案子沒處理之前,我們的確不能回紐約。”
賈斯汀抬起手提醒她:“不,不是我們,是你。”
“你不會沒聽出來,其實陳景深根本不想讓你走吧?!?/p>
虞夏晚很認真的再一次搖頭:“沒有,我覺得這一定是你的錯覺?!?
“上帝。”賈斯汀終于明白金魚是一種多么快樂的生物。
他放棄與她繼續爭論的愚蠢行為,拿出手機打開叫車軟件:“我們還是先回酒店吧,反正今天已經無事可做了。”
虞夏晚不置可否。
黑色紅旗車停在一處樸素的四合院門前。
兼職司機的助理肖鄢下車幫陳景深打開車門:“陳總,岑小姐的車停在旁邊。“
陳景深望過去看了一眼,眉心微微皺起。
但他沒多說什么,交代了一句:“查到立馬把消息發給我。”
然后就在警衛打開防盜門后徑直走進了四合院。
走進客廳,陳父、陳母以及岑知雪都坐在沙發上。
保姆給陳景深開的門,笑瞇瞇的朝客廳說:“先生、夫人,景深回來了?!?/p>
三人往玄關看了眼,陳景深對上他們的視線,點了點頭:“爸、媽?!?/p>
陳父放下手里的報紙,起身往餐廳走的同時對保姆說:“讓廚房開飯吧?!?/p>
陳母在和岑知雪說話的時候,臉上是帶著笑的。
但當她看見陳景深身上的黑襯衫時,她唇角放平:“你來之前就沒時間換件衣服嗎?”
她沒露出一點生氣的表情,語氣也沒有起伏,但很明顯就是不滿。
陳景深停住腳步:“抱歉媽,我現在去換?!?/p>
他轉身要往自己的房間走,身后又傳來陳父肅穆的聲音:“過來吃飯,別讓所有人都等你一個人。”
陳景深又走回餐廳,在陳父身邊落坐。
晚飯做的很清淡,卻也足足有六個菜。
食不言寢不語一直是家里的規矩,不過在有客人的時候并不適用。
陳母用公筷給岑知雪夾了一只大蝦,話卻是對陳景深說的:“你今天又去那里了是嗎?”
自從兩年前虞夏晚“死亡”,陳景深對她的祭奠在他們這個圈子里早不是秘密。
陳景深拿著筷子的手停在碗邊,淡漠的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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