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2004年首例H10N4禽流感病毒（AIV）感染人病例被報道以來，陸續有H10N8和H10N3 AIV感染人事件發生。2023年11月底，我國出現一例不明原因肺炎病例，浙江大學李蘭娟院士團隊姚航平教授和中國科學院微生物所高福院士團隊畢玉海教授開展聯合攻關，確定該病例系H10N5 AIV與H3N2季節性流感病毒混合感染所致；揭示了首例人感染H10N5 AIV的發病特征、H10N5的進化起源和傳播路徑，預警了H10 AIV跨種傳播和暴發流行的風險。相關研究成果于2025年3月4日在Journal of Infection在線發表。

研究團隊從病原學和血清特異性抗體層面，確定新型H10N5和H3N2流感病毒混合感染。遺傳變異分析顯示，與感染人的H10N3和H10N8病毒的基因組遺傳特征不同（HA和NA基因來源于野鳥，內部6個基因片段來源于H9N2病毒），該H10N5病毒的8個基因片段均來自野鳥或家禽的非H9N2病毒；病毒進化起源與傳播路徑研究顯示，該H10N5病毒系韓國/日本、中亞和我國的雁形目野鳥源H10N7等病毒和我國雁形目家禽H5N2病毒經過多次重配，于2022年末生成；而且發現H10N5的HA基因起源于北美家系的H10病毒，證明該類病毒隨候鳥遷徙突破了北美和歐亞的地域限制，由北美傳入亞洲并在亞洲地區的禽鳥中流行。病毒受體親和力測定發現，與禽源和人源H10N3毒株結合人和禽雙受體特征不同，該H10N5病毒僅結合禽源受體。基因位點分析提示，HA蛋白G228S突變是導致H10病毒結合人源受體的關鍵。H10N5 AIV在我國禽鳥中的流行率低、結合禽源受體、未攜帶哺乳動物適應性突變等特征提示：H10N5病毒的人畜共患風險較低。但是，H10Ny病毒在全球禽鳥中廣泛流行分布、多種H10Ny亞型病毒可以跨種感染人類、H10N3毒株雙受體結合特性，提示H10Ny病毒具有潛在生物安全風險。研究結果豐富了AIV跨洲際傳播的線索，為H10 AIV跨種傳播和暴發流行的風險預警提供了科學基礎。

圖1. 全球首例人感染H10N5禽流感病毒患者臨床病程和救治

圖2. H10Ny亞型禽流感病毒全球分布及潛在風險

中國科學院微生物研究所（微生物所）楊婧副研究員、浙江大學醫學院附屬第一醫院（浙大一院）鄭書發副教授、微生物所特別研究助理孫舉博士為論文共同第一作者。浙大一院傳染病重癥診治全國重點實驗室李蘭娟院士、姚航平研究員和微生物所高福院士、畢玉海研究員為論文共同通訊作者。該研究得到了國家重點研發計劃和國家自然科學基金杰出青年科學基金等項目的支持。

來源：傳染病重癥診治全國重點實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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