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譯文

虢公夢見廟里有一個長著人臉渾身白毛的神，虎爪握著斧鉞，站在西邊。虢公嚇得轉身就要跑。這個神說：“你別跑。天帝現在派遣晉國的軍隊襲擊你們了。”虢國慌忙磕頭拜謝。

醒來以后，就召喚史嚚占卜。史嚚說：“按照您描述的情景，這個神祇是蓐收。蓐收是專門分管刑罰的神祇。這是天意。”虢公就囚禁了史嚚，然后讓老百姓祝賀這個夢。

舟之僑對諸侯們說：“我現在是明白了，這虢國是長久不了了。國君不知道反省，還讓別人祝賀別國來攻打，簡直是離離原上譜！我聽說啊，大國不著調就會被小國偷襲。小國不著調就會被大國誅滅。老百姓就擔心國君太過放縱，所以才會不聽從政令。現在國君又干出這樣的事了，一定更加放縱。這是無視老天爺的警示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啊。老百姓不支持國君，老天爺還忽悠他，晉國出兵攻打虢國，政令沒有人遵從。國家的國際地位一落千丈，諸侯也不親近自己。就是沒有人愿意幫助我們，誰又能再困難的時候拉我們一把呢？我實在是不能坐等國家滅亡，我要跑路了。”舟之僑舉家搬往晉國。

三年后虢國就滅亡了。

02

原文

虢公夢在廟，有神－－人面白毛，虎爪執鉞，立在西阿。公懼而走，神曰：“無走！帝今日使晉襲于爾門。”公拜頓首。

覺，召史嚚占之。嚚曰：“如君之言，則蓐收也，天之罰神也。天事官成。”公使囚之，且使國人賀夢。

舟之僑告其諸侯曰：“虢不久矣，吾乃今知之。君不度，而嘉大國之襲于己也，何瘳？吾聞之曰：大國無道，小國襲焉，曰服；小國傲，大國襲焉，曰誅。民疾君之侈也，是以由于逆命。今嘉其夢，侈必展，是天奪之鑒而益其疾也！民疾其態，天又誑之；大國來誅，出令而逆。宗國既卑，諸侯遠己，外內無親，其誰云救之？吾不忍俟，將行。”以其族適晉。

三年虢乃亡。

03

蓐收：又名該，是金神、秋神、天之刑神。

04

其實這個故事的邏輯就是混亂的。

這虢國國君這么不著調，那么虢國就活該滅亡。既然這樣的話，神又為什么這么脫了褲子放屁來警示他呢？就算真的有神，也應該像《封神演義》里面的女媧。她派出狐貍精去加速商紂滅亡。

這虢國國君也真有意思。就別說是封建迷信橫行的古代了。就算是21世紀的今天，我要是做個類似的夢我都不敢像一個唯物主義戰士一樣無視之。

這真就印證了那句話：天作孽有可違，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