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又讀了一遍《活著》,第一遍閱讀有一點打動我的心,說徐福貴太慘了,他的命運被時代裹挾著,一個又一個悲劇向他襲來,他身邊的親人朋友相繼悲慘地死去,而福貴卻頑強地活著,這家伙如果不病死,只能等著老死了。作家余華成功地塑造了這樣一個看上去非常可惡的小人物,收獲了不少讀者的眼淚。
再讀一遍,發現不對勁,全是胡編濫造。
小說的開頭就寫福貴家有100畝地,小說沒有說明是水田還是旱地,通過景色的分析,福貴應該在南方生活,大概在江浙一帶,那他家的100畝地應該是水田。
我小時候,我的家在江西南昌,家里有40畝魚塘,在魚塘的旁邊建有豬舍,養了100多頭豬。豬糞經過沼氣發酵之后,就可以放到魚塘里面喂魚,現在想想還反胃,TMD淡水養魚真贓,所以我到現在從不吃淡水魚。我父母要親力親為做事,還請了兩個幫手,也可以說是長工吧!打理魚塘并不很累,就是繁瑣,相對于干農活來說要輕松一些。
養魚之前,我們家在鄉下種過十畝水田,我們一家七口人老少齊上陣干農活,真的是累得要死,勉強能混個溫飽。閑話少說,就此打住。
我之所以提到我的生活經歷,是想告訴大家,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小說中的一百多畝水田,多多少?書中沒有交代,我姑且取個平均值150畝吧。在舊中國根本不存在機械化,全是人力,一人一畝,估計要150人左右來打理。一戶5口人計,應該有20多戶。這150個人和地主是共同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地主一般會從這150人里挑出20個精壯小伙,并且武裝起來,如果有人想觸動他們的利益,這些人會以命相搏。《歷史》教材中老提到的“地主武裝”,說的其實就是這些人。也千萬不要小看他們的戰斗力,明末的闖王李自成就死在地主武裝手里,解放前地主武裝曾經給我黨造成了不少的麻煩,很多革命群眾就是被他們弄死的。
從這開頭介紹背景的時候,福貴賭輸了家里有100多畝地,不愧是個不成器的少爺,敗家子。現在輪到福貴的爹徐老爺出場了,他把家產賣掉了,便包括房子和100多畝水田,挑著一擔銀錢去還給龍二。然后,無奈地說:“從前我們徐家的老祖宗不過是養了一只雞,雞養大之后變成了鵝,鵝養大了變成了羊,再把羊養大,羊就變成了牛。我們徐家就是這樣發起來的。到了我手里,徐家的牛變成了羊、羊又變成了鵝。傳到你這里,鵝變成了雞,現在雞也沒有了啦。”
簡直是大大的敗筆啊!徐是怎么發起來的?肯定不是這樣發起來的。篇幅有限,我們不去深究。將心比心,如果我們是徐老爺會這么束手就擒嗎?我告訴你,任何一個當年的地主都不會束手就擒。理由如下:
第一是在舊中國有嚴格的等級觀念,長幼尊卑有序,福貴作為兒子是沒有權力處分財產的,要輸也只能是徐老爺來輸掉,輪不福貴來作主和敗家。小說把福貴寫成不受約束的、行為放蕩的敗家的地主崽子,要是在歷史的真實中福貴大概會被徐老爺打斷狗腿;
第二是即使這場賭局真的發生了,我認為也是無效的。如果我是徐老爺,我會氣急敗壞地找到龍二講數,確定這場決定徐家命運的賭局是不是真的,公不公平?最后,告知龍二這場賭局無效,不服你過我們村莊來試試。如果龍二不識相,真不服,一定要兌現賭局。大概有三種結果,1、要么徐老爺帶著一幫農民兄弟(地主武裝)把龍二滅了;2、要么徐老爺花錢買通縣太爺或縣公安局長把龍二滅了;3、雙方拼個你死我活,一起都被縣太爺給滅了。
總之,對于龍二來說是一個“死局”,別不把地主當個人物,龍二敢打擁有100多畝水田的地主徐老爺的主意輸定了、死定了。所以我說余華老師胡編濫造,把窮兇極惡的地主說(寫)成了人畜無害的小白兔,會向一個江湖混混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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