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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小娜考上大學不容易，您能不能借5000塊給我，好讓孩子能安心上學。”父親卑微地說道。

大伯斜著眼看了看我，冷笑一聲：“沒錢就別讀了，還學什么服裝設計，連塊好點的布料都買不起，拿什么材料學？”

我低垂著頭，雙手緊緊地捏著衣角，那手心早已沁出了漢珠，思緒瞬間回到往昔。

我叫梁娜，父母都是殘疾人，父親在6歲時不慎觸碰高壓電失去了左手，母親雙目失明。盡管生活艱辛，但他們依然堅強地將我撫養長大。

10歲那年的“五一”節，我正在外婆家玩耍，母親杵著拐杖蹣跚地來接我回家。就在距離外婆家還有 200 米的一個小坡上，母親被一個騎摩托車的人猛地撞倒。那可惡的肇事者竟然爬起來就跑了。

當時，既沒有目擊者，也沒有攝像頭，母親眼睛又看不見，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半個小時后，母親才被路人發現并幫著叫了救護車。

醫院里，醫生面色凝重地告訴父親：“病人多處骨折，顱內出血，需要準備 10 萬馬上進行手術。”

父親用僅有的那只手緊緊抓住醫生的胳膊，聲音顫抖著：“醫生，求求您，一定要救救她！”

可10萬塊啊！父親能把我和母親養活已經不易，那還拿的出這么多錢。無奈之下，只得去求助大伯。

2

大伯翹著二郎腿，靜靜坐在沙發上，聽完父親的請求，然后說道：“行啊，我可以給你10萬塊，但你得把老爺子留給你的那個鋪子作為交換拿給我。”

大伯指的就是我家鎮上的那個包子鋪，那是爺奶可憐我爸媽是殘疾人，特意留給我爸的。如今爺奶都走了，大伯早就想把鋪子奪回去了。

當時，那鋪子怎么也值 20 萬了，可父親膽小懦弱不敢得罪大伯，加之母親還躺在醫院等錢救命，父親咬了咬牙，同意了大伯的要求。

有了這 10 萬塊，母親的命總算保住了。父親沒了包子鋪，我們的日子愈發艱難。

而大伯呢，很快把我們家的包子鋪翻修成了金店，因為有加工首飾的技術，還可以以舊換新，生意做得風生水起。

我深知家里的困境，從小就立志通過讀書改變命運。蒼天不負有心人，經過多年不懈的努力，我終于考上了杭州的一所大學。

高三畢業那個假期，為了大學的生活費，父親帶著我去大伯家借錢。

“小娜，你看這樣行不行。”大伯的聲音將我游離的思緒猛地拉了回來。

“大伯倒也并非一點情面都不給你們父女，你干脆到我店里打工賺生活費吧！”

大伯語言羞辱完以后，給我指了這條路。

3

第二天，我按時到大伯的金店報到，他把我交給店長，那女人一看我是個老實巴交的窮學生，便對我百般刁難，“去，把地拖了，廁所打掃干凈！”

她從來不讓我碰店里的金貨，說是窮人志短，怕我把店里的黃金偷了，她沒法跟大伯交代。

最讓我難過的是，大伯不讓我在店里喊他大伯，“你這樣的窮侄女真讓我丟人。”

店長嫌我臟、嫌我丑，不讓我跟她們睡一個宿舍，我只能睡在又臟又濕的儲藏室。

開學的頭天，我去跟大伯結賬。大伯滿臉嫌棄地說：“你來了20天，一件東西都沒幫我賣出去，啥也不會干，就這點錢，拿著滾蛋！”

說著，甩給我 300 元錢。我含著淚，跪著撿起地上的錢。

好在去了大學以后，我很快就申請了助學貸款，學校也為我這種貧困生預備了很多工作崗位。我在學校食堂找到了打掃衛生的工作，大學四年，我一邊學習一邊賺取生活費。

大學畢業后，我憑借自己的實力，很快就在杭州的一家服裝設計公司找到了工作。

8年時間，我不僅還完了助學貸款，買了房，結了婚，還把父母也接到了杭州居住。

本以為和大伯再無瓜葛，誰知昨天，大伯突然登門。

4

他頭發凌亂，面容憔悴，一進門就老淚縱橫地對父親說：“這幾年哥過得一點也不好，金店關門了，這次我是來跟你一起養老的，或者讓小娜每月給我 5000 元生活費也行。

“當年你媳婦出事，還有小娜上大學，我可都是幫了忙的，沒有我哪有你們現在的幸福生活。”

我趕緊打電話打聽了一番，原來大伯發家后，不僅在外面花天酒地，還家暴大伯母，大伯母受不了就起訴離了婚，離婚后大伯沒有按時給堂哥拿生活費，如今堂哥不認他。

那人還跟我說，我們那個鋪子早就被大伯賣了，錢卻被他的姘頭卷走了，這是沒了退路，人也老了，這才來找我的。

“大伯，靠我養老可以，我剛好要出國留學 2 年，那您就先供我 30 萬的留學費，等我學成歸來，我就給您養老。”

大伯一聽，跳了起來，“你又不是我女兒，我沒有供你的義務！”

我冷笑一聲：“那就對了，我又不是你的女兒，我也沒有給你養老的義務，不要用道德綁架我，我爸吃這一套，我可不吃。”

大伯眼看沒人待見他，便灰溜溜地走了。父親看著大伯遠去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

大伯這叫活該，在他有能力幫襯我們的時候，他不但沒有給我們伸個手指，反倒算計我們，看不起我們，這些年的苦難讓我明白，有的時間，傷害你最多的，往往是你最親近的人。

我是要出國一趟，但不是去留學，而是老板派我去國外考察市場，如今，我只想照顧好生我的和我生的人，至于其他人，他們的善惡自有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