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們收到北京暖星之家發來的家長好評,一位自閉癥孩子的媽媽謝謝老師為自己和丈夫之間的“死結”提供開解空間。
“感謝兩位老師用真心為我們在狂風暴雨中撐起一把傘,能夠有空間傾聽感受彼此。”
這位家長感謝的其中一位,是北京暖星之家的校長,大福老師。
在北京暖星之家給教室鋪地墊的大福
不僅管夫妻關系、孩子干預......機構開設初期,教室里每塊地墊也是大福老師卡的,不管從心理還是物理層面,她都成了自閉癥家庭喘息、療愈空間的提供者。
不過她自己在特教這條路上,幾次因為空間受限,差點離開。
每次卻都有奇妙的東西把她拉回。
是什么?讓我們看——
暖星之家暑期NT互動班
1.
“你能感到他真的在愛你”
到手1750元。看著工資單,大福驚覺賺得還沒她在大學時做兼職賺得多。她決定趁年輕,從公立醫院醫生編制轉行。
醫美,藥房......看了很多醫療相關的工作,面試一家自閉癥機構的時候,面試官問她最在乎的是什么?她說:“最在乎這份工作能持續多久。”
河南人追求穩定的基因或許還是玩笑,但見多了疫情中人們的工作說沒就沒,她確實想要抓住“穩定”二字。
面試官回答她:“這份事業是可以為其奮斗終身的。你的專業也能幫助他們。”無疑吸引了她。
進入機構,每天早上考試,每周小考,分數不合格立馬走人。“淘汰率特別高,每一周你都能看到有人已經走了。”大福說。
三個月的培訓,拼命學DTT、行為學派的理論。經歷“地獄式”打怪廝殺,她沖出重圍,成為80個人留下的17人之一。
當她開始正式接觸自閉癥孩子時,雖然覺得他們可愛,但也“不手軟”:把任務完成了,我才可以愛你。
“因為我要給他們強化。如果完不成的話,對ta的愛就會削弱一點。完成了,我才會更愛你。”
暖星北京暑期班NT孩子和家長
一開始她只是覺得小朋友心情不好的時候,上課質量不是很高,所以在完成教學任務前提下,大福會跟他們做一些小活動,比如抱著轉圈圈,飛高高。沒想到彼此之間的感情就這么被培養起來了:
“有的孩子表情和眼神比較淡漠,但是一旦建立了依戀的關系,他看你的時候,眼睛是會發亮的,整個臉‘笑靨如花’。這種感受是和其他人交往時很少有的,特別是和成人相處時。”
因為家中突發事件,她離開了當時的機構,重啟職業生涯之際,她考慮過轉行。
不過此時,她想起了一件小事:
“有一個自閉癥孩子,是個小胖子,小小的一只。他特別喜歡吃。因為家里的事,當時我的壓力大,情緒崩潰。那天我離開的時候,對他說:‘我走了哦”,抱了抱他。沒想到他竟然緊緊摟著我的脖子,把腦袋貼在了我的肩膀上,貼了很久很久。 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所理解的‘抱’,只是把手搭在別人的肩上,然后手腕向下垂。他甚至連‘走’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但那一刻,我覺得他好像是知道的。 我邊拍他邊說:‘好了好了,給你一個好吃的。’他抬了抬頭,不理好吃的,還是要把頭貼在我的肩膀上。我能感覺到,他真的是在愛你,這種感覺,非常的奇妙。”
大福知道自己是一個情感需求特別高的人。遇到了這群自閉癥孩子,她發現:“在他們身上可以滿足我的這些情感需求。”
這件事讓她按下“確認鍵”:那就做下去吧。
和ASD孩子輪流畫的畫
2.
越做越老練
內心卻越來越枯竭
還好轉機出現...
在北京重啟特教生涯,大福卻開始懷疑自己。
“有個從新疆來北京的孩子,指認物品、卡片、聽指令、做簡單動作模仿都可以,回新疆后,他家找了個BCaBA上課,他卻啥都不會了,指認,亂指一通,動作模仿也做不了。明明他回新疆前還幫他鞏固過。”
孩子在她面前什么都會,在新認識的老師那兒就不會了?
為什么?
最看重“穩定”的她,頻繁輾轉多家自閉癥機構,找一個答案。
在這過程中,她成了VB-Mapp評估師,有了入校融合督導經驗;有了愿意給她一天2000元,給孩子上一周課的家長;履歷上可以大方寫上“教學時數6000小時”;也見多了行業內的亂象。
不缺錢、不缺經驗、不缺閱歷的“升級版”大福,來到一家有專業背景的機構,機構給她的收入和福利都頗豐,她卻只想求得專業上的解答,但沒想到,她好像掉進了一個“坑”——
“在那兒的工作,每天起床上班,接手一個孩子,上完課就走。今天和昨天、和明天、大后天都一樣。感覺自己就是一個上課機器,是一個更龐大的機器中的螺絲釘,有你沒你都行的那種。”
機構以數據為指標,作為實操熟手,她可以很快把一個孩子的VP從一階提升到三階,但孩子沒時間消化,很難在生活中穩定用出來。“我不知道這樣教下去有什么意義。”
有的家庭,干預費用來自爺爺奶奶種地所得。有的家庭已經到準備賣房的地步了,媽媽還每天開車一個多小時過來。“我勸她,要不要停一陣,多陪陪孩子,帶孩子去把這些東西消化一下。但即使他們家里沒有錢了,還是堅持要在那里上課。”
感到內心變得越來越枯竭的大福再次決定換機構,她想著反正要走了,不如增加游戲的比例,讓之后接手的老師好帶一些。
當時她正在學習暖星的train體系課,于是對一個兩歲多,不關注人,只關注數字的孩子,試著以她喜歡的唱歌,飛高高,撓癢癢這些感官活動為切入點,實踐暖星train體系中的“跟隨識別回應”。“離開時做到了常規、拓展階段。”
“用了不久,那個孩子從對人完全沒有關注到能眼睛發亮地看著你進行穩定的互動。”
大福說:“現在看那會兒操作很粗糙,但是孩子的變化我超級滿意”
她對家長分享了這一變化,推薦家長學習,家長卻說“不用”。家長不想學,倒勾起了她深入探究的欲望。
恰好幾周后,老秦帶著暖星一線老師們來北京開宣講會。
“之前我一直知道游戲中是能教小朋友的,但是用干預界常用的話來說,沒有實證依據。當時兩位老師演示暖星理論的實操,我看到后覺得,原來把游戲作為主要載體開展互動活動,是這樣一種美妙的感覺!”
老秦北京宣講會
她發現,之前的重點在幫孩子建立與物之間的關系。而對物的認知應該來自于人與人的互動中,這可以解答她的疑惑:原來之前,她搞錯了重點和先后順序。
宣講會后,她不再糾結,“投奔”暖星,想把這套體系研究個徹底。
3.
“沒想到這么難!
要不是老板給了我
很多情緒價值...”
離職當天她去看了演唱會,覺得這個這個世界太美好了,接下來將奔赴無限可能。
沒想到加入暖星參加培訓才是“噩夢”的開始。
“培訓的時候,吳國宏老師講兒童發展心理學,講到皮亞杰三論,‘結構建構相互作用’......我想怎么就跳到皮亞杰了。”
要知道她之前做醫學生的時候,接觸的都是“人解生理病理藥理”。“皮亞杰是心理學劃分,且已經到非常細的領域了,超過了我之前學的那些范圍。”
培訓日程每天都排得密密麻麻(部分)
通過刻苦用功,她熬過了理論考試,實操順利通過。
第一次上手評估孩子,曾經對寫vp報告時無師自通的她,卻在如何寫暖星體系下的評估報告面前犯了難。
“(面對模板)我幾乎就改了一個名字,一個字都摳不出來。 好不容易寫了兩個版本,秦總都不滿意。 當時我已經很明顯感覺他壓制住的不滿意的情緒了。當我以為老秦會直接批評我一頓,我也想著,再不行大不了我不干了,但是他收下那份報告之后什么都沒說,只是說我知道了。 看完之后給我專門開了一個晚上的時間開了一場評估報告的線上會議。一個字一個字、一句話一句話幫我敲的,告訴我每個字是怎么來的。”
對此,大福很又羞愧又感動:
“你能感覺到有個人是在真正地教你的。而且是這么大的 leader,去教你去做這樣的事情。”
大福在暖星的實操考試
結束了在上海的實操培訓和考核,被錄取的她回到北京,投入暖星暑期NT同伴互動班的工作,又崩潰了。
“上午操作、下午所有老師開會復盤,每一個人都能提出你的問題。20天暑期班上完,我回家大哭了一場。就這么一點點熬,開始接個案。”
不過嚴格的要求下,暑假班的成果也是喜人的。比如剛到暑期班,只要別人做了大幅度的動作都會流眼淚的自閉癥孩子,慢慢變得越來越開朗,10天后,愿意和老師們一起玩,關注到了NT同伴,還續了第2期的暑期班。
暖星暑假班 ASD孩子和NT孩子合影
再后來她成了北京暖星之家的校長,要忙入戶指導的同時,還要管老師的教學質量,機構里每一塊不規則的地墊也是她裁出來,拼接上的。
壓力大的時候,她和秦總抱怨說:“我干不了了,太累了。”但只要聽到老秦說:“你需要什么要的支持?回去我想辦法”,她覺得就能堅持下去。
老秦也確實也兌現了承諾:
“機構剛剛組建時,基本上只要有空,老秦都會往北京跑,還給我組建了很多后援的群,讓我可以問各種各樣的老師,甚至給我拉了非暖星員工的專業人士,他能動的人脈都給我搭上了。 有一次我開個人督導會情緒上來了,說自己過得不好,過了不久秦老師專門來了一趟北京找我談心,開完會就走了。”
她離不開特教之路的原因,是可以感受孩子的愛、有職業成就感、在被認可和支持的環境里感到人生意義。
現在,北京暖星之家將換到場地更寬廣的地方,北京機構的員工數也從她孤軍奮戰,到有了5名老師,1名員工,她的工作不僅能決定ASD孩子的家庭,也關系到這些員工的家庭。
她成為了幫很多家庭撐傘的人。
作為特教老師的大福,又多了一個離不開的羈絆和理由。
口述 | 大福
采編 | 心怡
“暖星之家”機構服務,掃碼咨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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