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叫高麗，今年 40 歲，曾是一名化工廠的樣品檢驗員，十幾年前因工廠改制而下崗。為了生活，我不得不四處打工。

我的上頭還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姐姐，83歲的母親去年12月份突發腦溢血，致使身體狀況急轉直下，出院后身邊就離不開人了。

大哥和二姐尚未退休，我剛好年底打工回來過年，照顧母親的重任便落在了我的頭上。

我去老房子接母親，大哥和二姐也積極幫忙，臨走時，他倆就像是早就商量好的一樣，同時遞上1000 元，“老三，媽以后就辛苦你了。”

我趕忙攔住他們的手：“你們這是干啥？她也是我媽，出力，盡孝都是我應該做的。”

“你就安心拿著吧，就當是你出力，我們出點錢，這樣，大家心里都舒服。”哥姐再次說道。

看著手里的2000元錢，說實話，我心里還挺溫暖的。

母親也拉了拉我的手，“這錢你得收著，要不，你哥姐心里不舒服。”

我閑著也還是閑著，就讓大哥和二姐安心上班吧，于是我把錢收下了。

從那時起，每個周末，哥姐都會輪換著過來探望母親。帶些水果、營養品和蔬菜之類的東西。

我呢，不安排吃雞就是安排吃魚，每次都盡全力款待。

但時間一長，哥姐還是開始有了意見。

2

2月18日那天，我和老公去醫院看望一位生病的舊友，回來的路上因為堵車，沒能按時回家給母親做飯恰好被我哥二姐撞上。

“我們每月給你2000元補貼，咱媽連飯都吃不上一口啊！”剛一進門，二姐就忍不住質問我。

大哥也跟著起哄，“老三啊，這都幾點了，還讓媽餓著，你怪忍心。”

眼看哥姐問都不問一下原因就這樣數落我，心里又憋屈又惱怒。

“既然你們對我都有意見，那我就不伺候了，咱們請保姆。”

“老三，說你兩句都不行，媽不是非得要讓你照顧才行，我和你姐是看你在外面打工辛苦，所以才給你賺這個錢的，既然你不領情，那就算了。”大哥看了看二姐說道。

最終，大嫂的遠房表姐張姐成了照顧母親的保姆，她每月3000 元的工資，我們各出1000元。

張姐主要負責給我媽煮兩頓飯，順帶陪老人家聊聊天，我呢，準備“五一”過后，繼續出去打工賺錢。

沒想到的是，張姐才照顧了15天，母親再次摔倒，這次徹底不能起床了，張姐要求工資必須漲到 5000 元。

事情來的突然，我們兄妹三人答應先照顧一個月看情況再漲工資不遲。

因為是大嫂介紹的，張姐也不好再說什么。

3

4月初，二姐去看望母親，她到家以后，發現母親獨自躺在床上卻沒看見張姐的影子。向母親打聽，卻又啥也說不清楚。

二姐沒打電話悄悄下樓尋找，發現張姐正坐在樓下的一個麻將室打麻將。

二姐是個火爆脾氣，當即就說落了張姐幾句，張姐覺得自己又委屈又沒面子，當場罷工不干了。

因為我當時還在家，哥姐讓我先照顧母親，過后大家慢慢再想辦法解決。

看著母親日漸消瘦的面孔，我實在忍不下心，便答應了。可在這個過程中，哥姐仍舊一會嫌我嬌慣母親，一會兒說我伺候的不周到，我又累又委屈卻無處述說。

按照原計劃，“五一”假期過后，我得出去打工了，剛想打電話跟大哥和二姐商量這件事，大哥和二姐請我出去吃飯。

飯桌上，我把即將出去打工的事情告訴了他們，卻遭到了他們的強烈反對。

大哥先開口：“老三啊，這些年你在外面打工辛苦啦！”說著便夾了一塊肉放到我的碗里。

二姐接著說：“是啊，我們干脆一家給你 2500 元，你就別出去打工了，在家照顧咱媽。在家不出門還有錢拿，到哪里去找這種好事。”

我一聽，眉頭皺了起來，“這根本不是錢的問題，一個月拿 5000 元，什么活都得我干，關鍵到最后還不落一點好。以前回家買點吃的咱媽就夸我，現在，一天從早到晚寸步不離地照顧她，脾氣變得越來越大，整天埋怨我照顧得不好，我都差不多一個月沒有好好休息了。”

我放下筷子，雙手抱在胸前。

4

大哥忙說：“現在工作不好干，去那這么輕松賺 5000，還背景離鄉的，我和你姐都是快退休的人了，年紀也大了，照顧咱媽，再加上我是個男同志，有很多地方都不方便，現在就你年紀小，你說你不照顧誰照顧。”

二姐也附和道：“就是老三，大哥說的對。”

我的臉色變得很難看，聲音也提高了：“你們一個個還說是我慣的，我現在落得還不如一個保姆，我算是看透了，遠香近臭，我也不伺候了，咱們三個輪流來，一家兩個月，你們覺得咋樣？”

大哥和二姐對視一眼，大哥說道：“這樣吧老三，我和大哥每個月再給你多加 1000 元錢，這里里外外一共 7000 了，跟在外面請人都一樣了，你就答應了吧。”

我猛地站起來，大聲說道：“別說七千，八千一萬我都不干，就按我說的，輪流伺候吧，大家都來伺候伺候，來體會體會。”

大家都來給我評評理，既然是盡孝，那么作為兒女都有責任照顧老人不是。

我窮，拿不出錢請保姆，就自己當著，哥姐有錢，輪到他們的時候，他們要怎么辦，那不是我該考慮的問題，反正做的越多，錯的越多，越得罪越人，以后，我可不想再干這樣的啥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