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馬俑的出土地在驪山,提起這個地名,想必很多人會聯想到那位自稱功高三皇德高五帝的千古一帝——秦始皇帝。
“驪山北構而西折,直走咸陽”,一篇《阿房宮賦》道盡了阿房宮的繁華和人民的苦難,而兵馬俑也是類似的造物。
司馬遷在《史記》中,記載了關于秦始皇發喪葬于驪山秦始皇陵的描述:“行從直道至咸陽,發喪。太子胡亥襲位,為二世皇帝。九月,葬始皇酈山。”
因為古代盛行的殉葬制度,在秦兵馬俑出土以前,很多人產生過這樣的質疑:秦始皇是不是用活人燒制的兵馬俑?
等到1974年3月后,西安一尊兵馬俑裂開后,考古學家進行研究,真相才終于水落石出。
那么,秦始皇帝究竟有沒有以活人燒制兵馬俑,跨越兩千年的時光,乘坐時間飛船而來的兵馬俑,又向我們講述了哪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兵馬俑由活人燒制?
中國古代有句話叫死者為大,而這也決定了我國歷史上喪葬制度的盛行。
厚葬習俗起于夏商周時期,兩漢被推崇到頂峰,一直到南北朝才慢慢降了熱度。
而在我國古代長期以來的喪葬制度中,尤其以人殉最為喪心病狂,這也是一直以來備受爭議的話題。
在早期的墓葬中,人殉常常出現,甚至一直延續到了秦漢和唐末,人殉都常常出現在一些達官貴人的墓葬中,屢見不鮮。
這其中被用來殉葬的,大多是奴隸、婢女、侍妾等沒有自由身份的奴隸。
殷商時期,人殉被推至頂峰,如今開掘的商朝貴族大墓中,往往必有人殉存在,甚至在安陽殷墟王墓地中,專家找到了五千多人的人殉尸體。
而到了周初,活人殉葬依舊盛行,可上層也開始意識到:奴隸都被殉葬了,干活的人不就少了?
所以在生產力的需求和人性光芒提升的背景下,漸漸開始由活人殉葬,轉變為以草人和芻狗代替活人殉葬。
盡管草人和芻狗代替了活人奴隸,可是為了追求逼真感,周朝貴族們對替代品的逼真性要求越來高。
這也就帶來了俑的出現,這種俑和后來的秦兵馬俑極度類似。
孔子有句話很出名:“始作俑者,其無后也。”
孔子說這句話的背景,是在宋國看到了農民被逼著做俑用以殉葬,他對此很是憤慨不滿。
從草人、芻狗又到人俑,為了追求進一步的真實性,或者降低制作俑的人力時間成本,昔日盛行的人殉,會不會再度重演。
正是因此,孔子對此大力批判。
諷刺的是,沒過幾年,春秋時期到來,列國爭霸,人殉制度再次被施行,而宋國便是先行者。
而秦朝緊接在春秋戰國之后,秦始皇的暴戾,讓人不由懷疑:這位千古一帝是不是將人殉用到了自己的秦皇陵內?秦兵馬俑是否由真人制作而成?
在陜西靈山一帶發掘的秦公一號大墓內,便發現了至今為止的墓葬人殉最高記錄,足足有186名人殉,其中還有20人是在活著情況下被直接埋進了土里。
可見,在先秦時期,秦國對于人殉是持支持態度的。
在距離秦朝較近的史料《史記》中,其實并沒有關于秦兵馬俑的記載,僅僅有秦始皇陵的相關文字記錄。
可是秦始皇陵興師動眾,無數工匠功成后又被殺。
所以,一直到第一尊兵馬俑出土之前,史學家以及歷史上都普遍認為,秦兵馬俑實際上是由活人煉制而成。
一直到1974年3月,這一局面才終于被打破。
第一尊兵馬俑出土解答疑問
1974年3月,坐標臨潼縣驪山鎮西楊村,幾個農民準備在村子里打幾個井。
可隨著一點點往下挖掘,他們沒有看到水的蹤跡,反倒是挖出了一個大洞。
幾人中,懂行的人說了一句:“這是挖到墓了”。
其中有膽大的下去看一看,發現了幾個已經破碎的陶俑。
見到這些物件,他們知道,這是挖到了不同尋常的東西,于是趕忙報了警。
隨后,陜西省考古隊火速趕往現場,展開了勘探行動。
在到達現場后,幾個專家結合當地的歷史情況,很快做出了清晰的判斷:此處或許是歷史上秦始皇陵的所在地。
經過了四個月的考察和方案制定,考古人員一直到七月份,終于展開了發掘工作。
陜西省博物館聯合文管會以及臨潼縣文化館,共同組建了一支考古發掘隊,長期進駐秦俑坑工地,協助進行秦兵馬俑保護性開掘。
這次行動足足開展了兩年時間,這支開掘隊伍也不斷壯大。
考古、保護、照相、修復,各行各業的專業人士齊聚陜西,只為了將秦兵馬俑這一中華文化的瑰寶,盡可能保證完好的從地底下再次重見天日。
這次行動后開發挖掘出的秦兵馬俑坑,被命名為一號坑。
而西楊村的村民們最初挖到的那一處洞,剛好處于一號坑的東南角。
第一輪開發,一共發現了穿著戰袍的戰士俑210座,前后左右排列,形成了方陣的后衛。
而在秦兵馬俑坑的中間位置,則是有序排列著38路由戰車和步兵組成的隊伍,一起組成了秦兵馬俑的基礎。
之后在2009年到2019年,工作組分別對一號坑先后展開了第二次和第三次發掘,同時二號坑、三號坑、四號坑也陸陸續續出土。
跨越千年,這些由秦朝工匠精心制作而成的秦兵馬俑,終于向世人展現了他們的模樣。
而這一次開掘后,也證實了一個長期以來的疑惑:秦兵馬俑究竟是不是真人煉制而成?
首先,從秦兵馬俑的外觀上來說,雖然經過了兩千多年的歲月洗禮,曾經光彩艷麗的秦兵馬俑外表“皮膚”大多脫落,僅存的色彩也幾近失色,但卻也不難看出,這些秦兵馬俑的神態都較為平和。
如果秦兵馬俑當真是真人煉制而成,恐怕表情都會猙獰無比,渾身體態也是經過了強力掙扎。
畢竟,哪怕是被秦朝洗腦之后的死士,也不至于死亡時沒有半分痛苦,安心做被宰的羔羊。
單單從秦兵馬俑的外表上,就不難看出,秦兵馬俑絕不是真人煉制而成。
除此之外,考古學家用數據和實驗說話,證明了秦兵馬俑絕對不是真人制作而成。
由于秦兵馬俑的被發現是由一群農民發現,他們缺少對文物的保護手法,有幾尊秦兵馬俑被摔裂。
考古學家選取了這一部分已經無法恢復的秦兵馬俑進行核磁共振,得到的結果是:兵馬俑內部是空心狀態,沒有人的殘骸存在。
而在對秦兵馬俑進行成分分析后,也僅僅得到了陶的相關制作成分,其中沒有任何人體組織相關物質存在。
兵馬俑的外“皮膚”經過專家們的分析研究,實際上是由生漆層和色彩層組成,而兵馬俑內部也是由陶土制作而成。
所以,秦兵馬俑的惟妙惟肖,實際上是我國古代勞動人民的心血結晶,而不是什么由活人制作而成。
至于為什么兵馬俑數以千計,卻不見一張重復面孔,國刑警學院趙成文教授提出了自己的猜測。
他認為,制作兵馬俑的工匠以活人作為主體支撐,以活人進行塑形,正是因為活人塑形,才讓秦兵馬俑中沒有一個完全相同的臉。
而兵馬俑中的馬匹,也大多采用了這樣的工藝。
從泥塑、晾干、一直到運送,焙燒,層層步驟緊密銜接,讓秦兵馬俑如今成了中國人的驕傲和自豪。
秦兵馬俑的開采,無疑是解開了史學界存在的一個重大難題。
兵馬俑出土揭開的那些隱秘
伴隨著秦兵馬俑的出土,也顛覆了許多過往存在的歷史認知。
首先,在秦兵馬俑出現之前,人們普遍認定中國寫實雕塑啟蒙時期開啟于西漢時期。
當時留下的霍去病墓前石刻,讓人們產生了如此想法,并認為在西漢之前,中國古代雕塑還停留在粗劣的簡單刻畫,而不具備寫實能力。
可是秦兵馬俑中的數千件真人以及馬匹的雕像,卻無疑是顛覆了這一種認知。
以千記數的雕像,卻能夠件件神態各異,容貌各異,且面部精致無比,秦兵馬俑的出土讓寫實雕塑的誕生早了幾百年。
其次,秦兵馬俑也為史學家的研究提供了重要的史實研究支持。
《史記》中記載,秦子嬰元年,劉邦和項羽約定先入關中者為王。
劉邦先進關中,接受了秦王子嬰的投降,而這卻引起了項羽的暴怒。
劉邦撤出關中城,項羽入關后,直接殺死了秦王子嬰和秦朝貴族,并且一把大火將咸陽宮和阿房宮燒了個干干凈凈,甚至干出了盜秦始皇陵的事。
后來楚漢相爭時,劉邦列出的十大罪狀中,便有火燒秦宮、盜秦始皇陵。
在秦兵馬俑出土之前,項羽盜秦始皇陵的事一直沒有被確定虛實。
很多人認為這是劉邦刻意抹黑,因此編造的一段歷史。
但是在秦兵馬俑出土后的考古發掘情況,卻印照了這一史實。
一號坑和二號坑中都有黑色木炭的痕跡,灰燼和紅燒土也不難證明兩千年前,這里究竟發生了什么大事。
而這也說明這兩大俑坑的塌陷,是被項羽的一把熊熊烈火燒出來的。
同時,通過對兵馬俑和遺跡的分析,的確存在盜墓的痕跡。
而器物在被焚燒之前,很多秦兵馬俑是被人為砸壞,這也對上了史記中的“外被項籍之災”一事。
正是因為秦兵馬俑帶來的巨大歷史研究價值,秦兵馬俑自出土之后,便被人們冠以了諸多榮耀。
1987年,距離兵馬俑首次被發現13年后,秦始皇陵和兵馬俑坑一同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入了《世界遺產名錄》之列。
自此,秦兵馬俑也被公認為是世界第八大奇跡,并且成為了我國對外的一張金字名片。
多國領導人以及世界名人,都曾經駐足秦兵馬俑坑。
先后已經有200多名外國元首和政府首腦參觀秦兵馬俑,并對秦兵馬俑進行了發自內心的贊美和歌頌。
可就是被視為我國文化瑰寶的秦兵馬俑,在司馬遷所著的《史記》中,卻見不到半點記載。
這未免讓人詫異,難道以秦兵馬俑的浩大工程,沒有資格在史書中留下只言片語的記載嗎?
在《史記》中描述秦始皇陵時,極盡奢侈、盛大的描述。
珍珠寶石作為天上星辰,水銀組成地下江河海洋,秦始皇銅棺漂浮在水銀上,邊上是長夜不熄的人魚燈。
和這些比起來,秦兵馬俑似乎的確上不了檔次。
作為一個陪葬坑,對于古人來說,就算秦兵馬俑數目龐大,也頂多是數量上顯得很多。
可在司馬遷眼里,或許當真不是足以花上筆墨描述的細枝末節。
可就是這細枝末節,在1974年3月在幾個農民的手上被重見天日后,卻驚艷了整個世界。
這未免讓人對秦始皇陵更加充滿好奇,里面究竟是何等模樣?
那位千古一帝在千年以前,耗費舉國之力,究竟對墓地進行了怎樣的布置?
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秦始皇陵當真會重見天日,而它也必定會再度驚艷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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