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文山州麻粟坡縣,是對越自衛反擊戰的戰場,當戰火燃起當地村民和解放軍一起沖鋒陷陣,戰爭結束后大部分解放軍回到部隊,他們也回到了家。
但是戰爭結束,戰爭的影響卻一直伴隨著他們,最直觀的就是他們時不時就會碰到的地雷。
據說當時解放軍從邊境回國的時候,邊退邊埋上百萬顆雷,筑起一道防線。然而當初保護人們的地雷如今變成了傷害人們的東西。
這些邊境小村莊變成“地雷村”,至今還有上百萬顆地雷無法排。
地雷村
1978年,面對侵擾邊境的越軍,中國終于忍無可忍決定出兵反擊,解放軍從云南和廣西兩個方向抵抗越軍,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們打到距離河內不遠的地方。
之后鄧公宣布撤退,解放軍們邊退邊打擊負隅頑抗的越軍和越南民眾,將曾經援助的鐵路和設施都破壞掉,在長達1450千米的中越邊境埋下了超過200萬顆地雷,組成一道防線防止越軍越過雷池。
當時這些地雷是保護邊境和邊民的武器,然而在和平年代,他們也變成了傷害邊民的雙刃劍,村子也成了“地雷村”。
這里雷場的面積超過400平方公里,大概有161個混合雷場。并且地雷的種類也很多樣,絆發雷,跳雷,防步兵雷,防坦克雷,吊雷……
而且這些地雷的種類也很多樣,美式、蘇氏、中式、越式,聲光觸發、電磁觸發、拉力觸發、壓力觸發……
最重要的是,這些地雷分布沒有章法,有些是集中分布,有些是散亂分布,有些是解放軍埋的,有些是偷偷溜過來的越軍埋的,山上、地下、草叢、亂石堆、大路旁等都有可能埋著地雷。
這些地雷的“質量”還非常地好,報廢期高達120年,不小心碰上那就極有可能引爆。
此外,除了當年埋的地方未知外,還有地質運動、自然災害的影響。
比如泥石流發生后,埋在山上的一些地雷就暴露出來,或者隨著泥石流移動到其他地方,這樣讓邊民的生活充滿未知的危險。
邊民走在路上時一不小心就可能觸碰到地雷,進而引爆而受傷,在麻粟坡縣的八里河村,200多名村民只有少數人身體是好的,大部分都被地雷炸傷過,11人被炸死,10多人還帶著假肢生活。
有人上坡干活不小心碰到地雷,砰的一聲大家就知道他晚上回不了了。有人勉強留著一條命,后半輩子都成了殘疾人。
有人說,為什么這些邊民不搬離這里,非要在這里生活呢?
理由很簡單,首先這是他們世代生活的地方,中國人對于家鄉的感情是非常濃厚的,長在鄉土的中國人一輩子都離開不了土和家鄉。
在這里除了地雷,他們還有耕地和生活。
其次在邊境生活的人也不算多,一個村莊只有200多人,他們大部分是民間的排雷人,和排雷官兵一樣靠排雷生活。
最重要的是,如果沒有人愿意干排雷的工作,那要把這個難題留給后代嗎?
中國人做事講究福澤后代,為了后代能自由生活,不必顧及草叢和雷區,邊民們自發加入排雷工作中。
當然做這些工作,也能獲得一些補貼,也是一個經濟來源。
從1992國家第一次排雷行動開始,一些邊民就加入了排雷的工作,和專業的排雷官兵一起學習排雷。
當時國家的經濟也不是很好,經費有限,但排雷官兵和邊民非常努力,排除了82個雷區的地雷,開辟60多條中越貿易通道、25個貿業點。
5年后國家開始第二次掃雷行動,這一次成果比上一次更好,清掃了上百平方公里,排掉了超過50萬顆雷,越來越多的土地能被邊民利用。
2008年第三次排雷行動,清理200平方米的雷區,開拓了更多的地方供邊民活動,到2015年的第四次掃雷行動,如今雷區只剩下50個,并且排雷官兵們在還沒排的雷區設置了危險標識。
但盡管經過4次排雷行動,如今在中越邊境還有上百萬顆地雷沒有排掉,這是為什么呢?
排雷有多難?
有人看到4次排雷后還有上百萬顆雷都沒排掉,聰明的腦袋瓜又開始發動,問:為什么不用機器或者野豬這一類成本低的,不然就直接引爆,怎么也用不上人去丟命吧?
這些方法看起來很聰明,但實際上可行性并不高。
首先用機器的說法,在曾經是不太現實的。
排雷有探雷器,這些當然是配備的,但是地雷的材質并不統一,有些是木殼的,有些是塑料殼的,有些是鐵殼的。
這些材質的地雷不同、來源不同、觸發方式不同的地雷讓探雷器望而卻步,最智能的還得是人的大腦,依靠具體情況具體分析拆解方法。
其實布雷時沒有考慮到后來和平時代人們該怎么生活,眼前最重要的就是保證敵人不敢越雷池一步。
所以地雷布局十分混亂,有些是在地下,有些是在樹上、草叢,沒有任何規律可言,只看是否有緣碰到。
還有像上文說的自然災害、地質運動等都會影響地雷的位置,就算曾經有布局圖,經過幾十年的變遷,那些也已經“跑”,只能靠主動找和有緣碰上。
面對未知的地雷,只有靠排雷官兵和邊民的勇氣和智慧,2018年排雷英雄杜富國為了保護戰友意外踩到了地雷,砰的一聲他的身體被沖擊到一邊,雙眼、雙手都受傷嚴重。
他的戰友程俊輝,發現引信后呼喊同伴避讓,結果他自己沒躲開,壯烈犧牲。
這些排雷英雄犧牲了自己,換來邊民生活的安寧和收獲。
其實像這種“地雷村”不僅是中國有,越南有,柬埔寨也是著名的“地雷村”。
當年美越戰爭,越南在柬埔寨開辟了“生命線”運輸物資,美軍的飛機就飛到柬埔寨上空,扔下上百萬顆炮彈。
那些炮彈有些是啞彈,有些直接炸開,無數無辜的人被炮彈剝奪了生命,直到如今柬埔寨境內還有大量的炮彈、地雷沒有排掉。
人們只能依靠少量的耕地過活,到處都是畫著骷髏頭的標識,缺胳膊、缺腿的人比比皆是。
更令百姓心寒的是,柬埔寨國內對于排雷沒有太大興趣,就算有人排了有一小塊地安全后,這塊地馬上就會被有錢人買下,不讓建房也不讓耕種,只等著地皮漲價后賣出去。
普通民眾還是只能蜷縮在小小的地方,或者直接生活在雷區小心翼翼。
而我國邊境的“地雷村”不僅有排雷官兵進行排雷,邊民還有補貼,發展經濟,這也是為什么邊民不用離開家鄉求生活的原因。
參考信息:
澎湃新聞. 這里的地雷村靜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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