氓獸

文/王恒輝

食色性也，真是顛破不滅的真理，再好的魚肉吃多了，也還是想嘗嘗大白菜的味道，再好的老婆處久了，也想知道別的女人的風韻。

范金花一提起老公干的那件缺德事，就大罵：

“逼養操的劉德軍，你真是人渣中的人渣，變態中的禽獸，人妖中的賤人。”

集奸懶饞滑于一身的劉德軍喜歡嚼檳榔，吐出的楂子很像馬糞，因此人送外號馬糞包。窮嗖嗖的馬糞包跟他爹劉文德一樣，都有一種又色又不要臉的惡習，他們老劉家，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劉文德外號大牲口，這家伙長的五大三粗，他不但能吃能喝還很“能干”，似乎就為配種而來人間。一天劉文德對坐在水桶上的兒媳婦說；

“兒媳婦，你把屁股抬一抬，我要桶。”

他兒媳婦嗔怪地說：

“捅就捅唄，你那么大聲干嘛？怕你兒子聽不見。”

劉文德嘻嘻一笑，那張色瞇瞇的臉上煙霧繚繞。

他兒子劉德軍和他一樣都不是什么好鳥，十多歲就抽煙又買不起煙，見到熟人就伸手要煙抽，那張臉上獻媚的褶皺很像小姐的陰唇。在煤城他和王殿忠，包里睪，陰躍灃被稱為四大不要臉。

林雪和馬糞包的姐姐曉云是同學，即使在她家林雪也煩她弟弟，體態豐滿的林雪就是看不上，那個色瞇瞇的小王八蛋，她提醒曉云，你弟弟總偷看我們換衣服，你要加小心，因此事，曉云還把弟弟罵了一頓。

說馬糞包喜歡身材高挑的林雪不假，實際上，他喜歡的是女人，尤其惦記的是女人的局部，只是沒人搭理這個既沒長相又沒工作的小癟三。馬糞包一直找不到對象，由于雄性激素日夜不停地分泌，給他玩世不恭的臉上根植了一層齷齪又陰險的青春痘。

曉云知道弟弟就那樣，隨那個好色的爹，說了也沒用。她沒想到，正是自己的大意，導致他日后的不歸路。

劉德軍有個同學王殿忠，小名叫保住，這家伙又壞又色又早熟，別看他還沒上初中，卻像幾十歲的爛男人一樣陰險又咕咚。他的愛好很特殊，每次他姐的同學一來，他就領著馬糞包偷偷查驗廁所里的血跡。

保住總給馬糞包描述女性生殖器的模樣和用途，因此，馬糞包的腦袋里就有了B的圖形和淫穢淤積。有一次馬糞包給他偷了一個大蘿卜，保住就把76年住簡易地震棚時，看到陰躍灃他媽和別人啪啪時的一幕告訴了他。

講完后，保住指著他說：

“你是豬，我是狗，我們是豬朋狗友。”

兩人咬著蘿卜哈哈大笑起來。

保住有好幾個姐姐，都是當地有名的大馬子，姐妹之間一吵架就把和人發生關系的丑聞揭露出來。保住對B有著特別的興趣與向往，那玩意一定很美麗很動人，要不然姐姐也不會在吵架時把它掛在嘴上。

在馬糞包的祈求下，牛逼哄哄的保住給馬糞包畫了一張外陰的草圖，并把那種事描述的神乎其神，馬糞包眼睛睜得溜圓，稍不注意膨脹的身體撐破了褲衩子，女人大白屁股的畫面就在他腦海里定格。

馬糞包感慨地說；

“趕緊再來一次地震吧，讓我也住一住地震棚，看一眼陰躍灃他媽的那玩意。”

馬糞包結婚了，這個B樣的窮鬼還能娶上老婆，保住懷疑自己的耳朵。

范金花嫁給馬糞包也是事出有因，她和趙三搞對象時，老趙家看不上她，結果被老趙家活拉拉地給拆散了。她和馬糞包相親時，臉上浮上一股睥睨的矜持，心想；像你這樣的，只能演電視劇里的一陀糞，比不上路邊被狗撒過尿的口香糖，她是這樣拽的：

“你有錢、還是有工作、還是有長相？要不是懷孕了，我還看不上你哪，操。”

馬糞包囁嚅著說：

“那我怎么和別人說這孩子的事？”

范金花扔給他一只煙。

“傻逼呀，說什么說，不說他們會知道嗎？操！”

馬糞包恍然大悟，他滿臉堆笑地說：

“好，我一百個同意。”

興高采烈的范金花總算找到接盤俠，誰都沒有瞧不起誰的意思，他倆美滋滋地在飯店里確定了關系，不久后就閃婚了。

然而婚姻中美中不足的是，范金花的包容把從小時候就有，蹭吃、蹭喝，又蹭煙的馬糞包又慣出吃軟飯的毛病。

膀大腰圓的劉文德沒文化，整個一只撅屁股就干的野獸，每次都是用堅挺的沖動，上演一出摧枯拉朽的折子戲，不管老婆方便不方便，有沒有病，他都是鍥而不舍地直搗黃龍，同事都嗤之以鼻地罵他是牲口。

馬糞包繼承了家族的血統，在泄欲上表現出卓爾不群的天賦，因為他爹就有動物發情般的狂勃性欲。有一次馬糞包找小姐時，竟然遇到重操舊業的老婆。馬糞包借著酒勁說了幾句牢騷話，誰知范金花竟然住了院。

劉文德見兒媳婦病了也是很著急，她畢竟是家里的經濟支柱。

劉文德問她什么病，范金花也不好意思說，就把子宮糜爛的診斷遞給他看，劉文德把子宮糜爛看成子宮磨爛，他回家后就給馬糞包兩個大耳光，且怒氣沖沖地罵道：

“你個混蛋玩意，就這么幾天就給人家磨爛了，你就不能省著點用……”

馬糞包真是一臉的無辜。

窩了一肚子火的馬糞包去找那幾個酒友散心去了，這四個小流氓在樹林的隱蔽處，看見林雪和戀人正在接吻。這幾個壞小子看了一會妒火中燒，王殿忠說：

“沒有肉體的摩擦，哪來靈魂的火花，不如我們來一把實在的……”

真是；“英雄”不問出處，流氓不看歲數。四個小流氓一拍即合，反正這里偏僻，干了也沒人看見，于是四個流氓在惡向膽邊生的慫恿下，分兩伙實施犯罪。

于是，四個流氓和林雪的男朋友大戰一起，雙拳難敵四手，沒一會阿力就陷入被動，這時林雪發出凄涼的求救聲，不讓這幫小畜生凌辱自己，她拼命掙扎、呼喊。就在這危急時刻，阿力撿起身邊的石頭，對準馬糞包的就砸了下去，隨后又給陰躍灃的腦袋來個漂亮的大開瓢。

這時王殿忠，包力高一看這血淋淋的場面，撒丫子就跑了。不久后這件事就被偵破，馬糞包死了，陰躍灃重傷，那兩個色鬼也被判了刑。

范金花對馬糞包的善后還挺講究，在墳前，她給老公燒了兩個日本妞。

（本文系水緣微小說（ID：sy_wxs）原創首發，作者：王恒輝）

作者簡介：王恒輝，67年生人，原籍吉林，82年遷入內蒙。中國散文家會員，作品刊登于《中國散文家》，《現代作家》，《萌芽》，《通遼日報》等，出版過《歲月深沉》、《科爾沁文萃》、《我和草原有個約會》等。寫散文；是祭奠那段無疾而終的初戀，同時感嘆多舛的人生。寫小說；是在弘揚真、善、美、的同時，鞭撻欺凌善良者的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