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來源:視覺志(ID:iiidaily)授權轉載
網絡神曲,已登堂入室?
近日,熱播音樂綜藝《天賜的聲音》疑似曝光了第五期的歌單,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歌曲是《別讓愛凋落》。它是近期最火的網絡神曲之一,人們只要打開短視頻軟件,就不可避免地會聽到它,然后被其旋律所洗腦。
圖源:小紅書@十豆加兒追劇
截至目前,這首歌光是在某音上的使用人數,就高達117萬。
此外,另一首網絡神曲《跳樓機》更是席卷全國,《天賜的聲音》第一期有它,《乘風2025》的第六期也有它。
當張靚穎在屏幕前唱著“可能是我欠吧”時,網友評價:五星大廚做泡面。
與此同時,一股關于網絡神曲是否應該登上主流舞臺的討論逐漸在社交媒體上發酵,且隨著它們的滲透愈發激烈。
人們不解,明明有那么多好歌,歌手與節目組為何還要選這些“口水歌”,不僅浪費了歌手的唱功,也污染了聽眾的耳朵。
曾幾何時,網絡神曲一度被視作“非主流”音樂,所謂“非主流”,指的是它雖然很火,但因旋律簡單、魔性洗腦,甚至歌詞粗俗,導致無法登上主流舞臺,只能活躍于互聯網和大街小巷間。
2019年的周杰倫巴黎演唱會現場,就有某粉絲因點歌《學貓叫》,被網友們罵上了熱搜榜,稱其浪費了寶貴的點歌環節,也侮辱了周杰倫。
由此可見,很長一段時間里,網絡神曲與主流舞臺之間始終矗立著一道墨守成規的分界線,彼此井水不犯河水。
但人們怎么也沒想到,短短數年,網絡神曲的地位便已天翻地覆,明星歌手主動翻唱,音樂綜藝屈身讓道,使它堂而皇之地登上了主流舞臺。
《天賜的聲音》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后一個。
華語樂壇,怎會淪落至此?
答案,藏在二十年前。
錢的聲響
2005年,是花兒樂隊最難熬的一年。
樂隊成立七年,名聲不小,粉絲不少,唯獨沒有賺到什么錢。上一年與經紀公司新蜂解約,更是為此賠了40萬解約費,那是樂隊成員所有的積蓄。
很長一段時間,花兒樂隊外出演出時,都只能購買一張臥鋪票,然后四個人輪流睡。
所以,他們需要錢,很多錢。
正當花兒樂隊愁眉不展時,《老鼠愛大米》的爆火給了主唱大張偉靈感,他怎么也沒想到,這種歌詞粗俗、旋律簡單的歌曲竟然也能火遍全國,且靠彩鈴下載量賺得盆滿缽滿。
《老鼠愛大米》楊臣剛
據原唱楊臣剛所言,這首歌給他帶來了高達1.7億的收入。
為此,大張偉決定賭一把,他相信,倘若自己也能寫一首《老鼠愛大米》,錢便會滾滾而來。隨后,他便開始閉關修煉,沒日沒夜地研究各種口水歌,并通過東拼西湊的方式,寫出了《嘻唰唰》。
《嘻唰唰》花兒樂隊
當他興奮地拿著這首歌給樂隊成員們聽時,吉他手石醒宇露出了不解的眼神:“什么玩意兒?這也能叫搖滾?”大張偉沒有氣惱,解釋道:“石醒宇,你不是想買寶馬嗎?這歌里雖然沒有搖滾聲,但能聽見錢聲?!?/p>
大張偉賭對了。
《嘻唰唰》通過魔性洗腦的旋律,一夜之間火遍大江南北,花兒樂隊也因此商演不斷、身價瘋漲。
不止是大張偉,還有一些人也聽到了錢聲。
龐龍是無數追求音樂夢想的北漂之一,為了推出自己的首張專輯《人生三部曲》,他孤注一擲,賣掉了家里唯一的房子。可專輯推出后,沒有濺起一絲水花,他即使拿著封裝好的專輯在街上免費贈送,都沒人想要。
龐龍望著出租屋內堆成山的CD盒,內心陷入了深深的絕望,甚至萌生了自我了斷的念頭。
2000年5月,突然有人找上門,他自稱是電視劇《281封信》的導演,手上有一首歌叫《兩只蝴蝶》,想讓龐龍來演唱并當作電視劇插曲。龐龍瞅了眼譜子,然后擺手拒絕,這歌實在太俗、太垃圾了,充斥著廉價的塑料感,他認為自己哪怕再窮、再潦倒,也不至于唱這種口水歌,這將玷污自己的職業生涯。
或許是命運使然,龐龍拒絕后,《281封信》因主演劉曉慶入獄事件,導致停拍,就連《兩只蝴蝶》的演唱者選擇,也就此停擺。直至2004年,《281封信》方才重啟,導演牛朝陽再次登門拜訪,三年的窮困潦倒磨平了龐龍的棱角,他決定試一試。
不曾想,這一試,竟撼動了整個華語樂壇。
《兩只蝴蝶》龐龍
《兩只蝴蝶》一經推出,便席卷各大音樂排行榜,就連周杰倫的《七里香》都被其壓得抬不起頭,難奪桂冠。龐龍的出場費更是連翻百倍。據傳,《兩只蝴蝶》帶給他的版權、商演等收益超過了2億之多。
見此情景,龐龍決定趁熱打鐵,于2005年推出《你是我的玫瑰花》,旋律依舊庸俗,歌詞依然土味,但龐龍卻聽到了背后叮當響的錢聲。
《你是我的玫瑰花》復刻了《兩只蝴蝶》的火爆,再度走紅大街小巷,龐龍也成為了名動全中國的男歌手。
《你是我的玫瑰花》龐龍
2006年的中國福布斯名人榜上,龐龍以1800萬元的收入成為收入最高的演藝圈男明星,力壓周杰倫、王力宏等當紅巨星。
圈內外一陣嘩然,人們難以想象,兩年、兩首歌,便可將一個籍籍無名的歌手推至樂壇頂端,這是何等的瘋狂。
但在那個浪潮翻涌的年代,每天都有各種瘋狂的事情在不斷發生,龐龍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后一個。
2005年底,23歲的王麟結束了2年的女團生涯,為求生計,她只好來到了廣州的一家酒吧駐唱。
期間,一位相識的制作人給她發了首歌,歌名叫《QQ愛》,這是中國第一首講述網戀的歌曲,但由于詞曲過于“口水”,王麟并未重視,始終敷衍著對方。
直到2006年2月,在對方打了多個電話后,她才決定應邀前往北京,與《QQ愛》的創作者孫輝一同演唱了這首歌。王麟唱完后,依然沒怎么上心,轉頭便溜回了廣州。
3月的一天,她在某早餐店吃米粉時,突然聽到隔壁的店鋪在放歌,歌聲很熟悉,正是自己演唱的《QQ愛》。她一臉詫異,回家后打開電腦,發現這首歌竟已躥紅全網,聲量直逼《兩只蝴蝶》。
《QQ愛》
她猛然間意識到,自己火了。
整個2006年,王麟的人氣都居高不下,哪怕是推出《舞娘》的蔡依林,都難掩其光芒。當王麟跑去內蒙古商演時,現場擠進來三萬多名觀眾,人們朝著她歡呼、對著她吶喊,更異口同聲地唱著《QQ愛》。
此等盛況,是許多一線歌手都難以實現的,可王麟僅憑一首歌,便做到了。
第二年,王麟突然在博客上發文,稱中介將自己在北京的新房租給了何炅,自己成了何炅的房東。
而就在一年前,她身無分文,別說北京的房子,就連廣州的棲息之所,都難以尋覓。
至此,網絡神曲恐怖的吸金能力與病毒般的傳播力已初見端倪。
有人窺見未來的一角,發出無助地吶喊———
網絡神曲終將顛覆華語樂壇。
黑歷史
2006年,龐龍應邀前往某高校演出,唱到《你是我的玫瑰花》時,臺下響起了一連串的恥笑,聲音越來越大,直至演變成噓聲、丟硬幣。其中一枚硬幣砸在龐龍身上,他當即停止了演唱,呵斥對方:“我唱了18年歌……我非常生氣你知道嗎?”
可他每說一句話,現場的學生便挑釁般地回應:“哦~”
學生們之所以不尊重龐龍,是因為對方發行了網絡神曲,他們瞧不起這樣的歌,也瞧不起這樣的歌手。
這樣的事情,幾乎發生在每一位靠網絡神曲走紅的歌手身上。
2011年,楊臣剛登臺草莓音樂節,他本想借此機會圓一回自己的搖滾夢,結果剛上臺,便迎來了觀眾們劈頭蓋臉地謾罵,人們罵他“傻X”“農業重金屬”“腦子有病”,情緒激動時,還有人往臺上扔垃圾和廁紙。
楊臣剛無奈,彎腰撿起地上的廁紙,纏在脖子上,強裝淡定地朝著觀眾們喊道:“嗨起來吧!一起玩吧!”但迎接他的,依舊是一片噓聲。
王麟繼《QQ愛》之后,又一連推出《傷不起》《大寶劍》《我去年買了個表》《殺馬特》等神曲,她本人也一度被貼上“神曲天后”的名頭。
《傷不起》王麟
后來,她唱得有些乏了,想嘗試轉型,做回一名正兒八經的歌手,最終卻無疾而終。
2016年,王麟在知乎上袒露心聲:“在聽眾眼里,已經把我設定成了一個只會跟風,只會copy網絡熱詞的網絡歌手。所以無論我唱什么,都不重要,他們都會用一貫的方式來評價我?!?/p>
事實的確如此,一旦沾上網絡歌手的標簽,便再難摘除,主流舞臺會將其拒之門外,廣大聽眾也會將其視作樂壇毒瘤,人們協力筑起一道高墻,試圖將網絡神曲攔于墻外。
但渺小的個體,終究阻擋不了浪潮的行進。
隨著互聯網的發展,電腦走進了千家萬戶,3G網絡也觸達了億萬手機,網絡神曲不僅未見頹勢,反而呈井噴之勢,且逐漸形成兩股勢力在民間肆意生長。
2008年左右,一種名為“殺馬特”的亞文化在中國的各個城鎮及中文互聯網迅速崛起,大批鄉鎮青年加入了殺馬特家族,他們普遍染著五顏六色的頭發、留著遮住眼睛的厚劉海,并聽著相同的歌曲——非主流音樂。
2009年,23歲的許嵩在網絡平臺發行了自己的首張專輯《自定義》,此后兩年,21歲的汪蘇瀧、24歲的徐良也分別推出了自己的首張專輯《慢慢懂》和《不良少年》。
或許是時代的選擇,也或許是命運的巧合,三人皆是出道即巔峰,沒有公司宣傳、沒有大咖站臺,仿佛一夜之間,中國所有的臺球廳、理發店、城鎮商業街都在播放他們仨的歌,所有的殺馬特青年也都在聽他們仨的曲。
汪蘇瀧在《吐槽大會》
殺馬特文化最巔峰的那幾年,許嵩、徐良、汪蘇瀧就是QQ音樂排行榜上雷打不動的前三名,即使是“周王陶林”來了,也難以與之抗衡,以至于人們戲稱其為「QQ音樂三巨頭」。
當然,除他們以外,鄭源、冷漠、六哲、王蓉等人也是那個時期紅極一時的“非主流歌手”,面對愈發擁擠的賽道,為博人眼球,他們創作出來的網絡神曲也變得愈發“毀三觀”。
2010年,冷漠在新歌《小三》中唱道:
終于你做了別人的小三 我也知道那不是因為愛
2012年,馬博的新歌《菊花爆滿山》因歌名問題,在互聯網引發巨大爭議,有教育機構為此頒發嚴令,禁止小學生傳唱;
2014年,王蓉發行單曲《小雞小雞》,整首歌沒一句正經歌詞,皆是動物擬聲詞:
咕咕咕 咕咕咕 咕咕day 喔喔 啊~ 喔喔 啊~
《小雞小雞》部分歌詞
可以說,在殺馬特文化盛行的年代,網絡神曲也經歷了一遭長達數年的野蠻生長,它的版圖愈發擴大,不再只是流行口水歌,還加入了農業重金屬、車載DJ、喊麥等曲風。
它們仿若蝗蟲過境,席卷著各大音樂排行榜、KTV和大街小巷,幾乎每隔一段時間,便會誕生一首乃至多首熱門神曲。
網絡神曲越火,偏見便越深,一條聽歌鄙視鏈逐漸在民間誕生,非主流音樂始終處于鄙視鏈的最底層。以至于這批歌迷長大后,都不愿承認自己聽過許嵩、徐良、汪蘇瀧等歌手,因為在他們看來,聽非主流音樂長大,是一件丟人的事。
而在殺馬特青年的另一頭,大爺大媽們也漸漸迷上了網絡神曲,他們并未藏著掖著,反而將其帶上了全國各地的廣場中央,乃至世界舞臺。
2009年,鳳凰傳奇的御用制作人張超花三天時間寫了一首《最炫民族風》,歌如其名,它不僅朗朗上口,還具有強烈的民族風。唱片公司老板陳仁泰聽后,拍案叫絕,決定動用公司最好的資源,為其保駕護航。
他堅信,這首歌一定會火,因為它對比其他網絡神曲,堪稱降維打擊。
事實的確如此,《最炫民族風》推出后沒多久,就有一個名叫王廣成的健身教練用它當作健身操伴奏,又過了一段時間,《最炫民族風》便已響徹全中國的公園廣場,幾乎所有大爺大媽都拿它當廣場舞伴奏。
《最炫民族風》鳳凰傳奇
因為廣場舞,鳳凰傳奇獲得了無窮無盡的免費曝光,知名度一路飆升至國民級,以至于有人評價:誰征服了廣場舞,誰就掌握了流量入口。
很長一段時間,《最炫民族風》都是廣場舞領域唯一的霸主,放眼四海,難覓對手。直至2014年中旬,一首《小蘋果》橫空出世,給廣場舞領域來了回大洗牌。
時間回到2012年,這一年,筷子兄弟正在籌拍新電影《老男孩之猛龍過江》,由于此前唱的都是《父親》《老男孩》這種苦大仇深的歌曲,他們這回決定風格大變,走魔性洗腦的活潑路線。為此,他倆還專門找來《江南Style》的編舞李朱善,給MV編了一段魔性、搞怪的舞蹈。
就這樣,《小蘋果》孕育而生。
《小蘋果》筷子兄弟
2014年,《老男孩之猛龍過江》正式上映,但出乎筷子兄弟意料的是,電影沒火,歌反倒火了,而且火得一塌糊涂。
那兩年,幾乎全中國都在一邊哼著《小蘋果》,一邊學跳MV里舞蹈,河北香河更是有近2萬名廣場舞大媽齊跳《小蘋果》,由此創造了一項吉尼斯世界紀錄,一度震驚海內外。
在廣場舞大媽們的助推之下,《小蘋果》走向了世界,2014年11月底,《小蘋果》獲得了第42屆全美音樂獎的「年度國際最佳流行音樂獎」。
該消息一出,整個華語樂壇都沸騰了起來,有不解、有質疑、也有祝賀。但毫無疑問,這是華語樂壇,也是網絡神曲,走向世界舞臺的一次機會。
可隨著頒獎典禮的推進,人們發現了一絲不對勁。因為筷子兄弟雖然登上了全美音樂獎,但并未出現在屏幕前,就連頒獎儀式,也都是在舞臺的角落里,主持人遞過獎杯后便草草結束,全程只有10秒鐘。
一時間,嘲笑聲此起彼伏,關于“買獎”的熱搜詞條也一路攀升至熱搜榜前列。
見此情景,有人長舒一口氣:
網絡神曲,仍未走向主流。
流量至上
網絡神曲就像是一陣煙,來時濃烈,散時無痕,即便是《小蘋果》這樣的國民神曲,一旦熱度消退,也會被廣大聽眾毫不留情地拋棄。
但不得不承認的是,網絡神曲的“繁衍能力”極強,一首歌過氣后,還會孵化出成百上千首跟風曲。
可謂是殺不盡,滅不絕。
短視頻平臺的誕生,更是為其提供了絕佳的培養皿,《小蘋果》不再是十年一遇的現象級爆款,而是像月滿盈缺一樣,每個月都會循環一次。
與此同時,新時代的網絡神曲也沾上了短視頻的基因——更短、更洗腦、更流水線。
媒體人張書樂曾采訪過某短視頻音樂人車子馨,她稱:“你永遠不知道什么歌會火,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海量地投入各種歌,一萬首歌投下去,萬一火一首就成?!?/p>
現如今的網絡神曲早已流水線化,它們普遍按照“C G Am Em F Em Dm G” 、“4536251”的公式創作歌曲,無需靈感迸發、也不需要真情實感,只要像在流水線上生產一樣即可。
畢竟,他們拼的從來不是“質”,而是“量”。
正因此,現在的網絡神曲都有一種似曾相似的感覺,它們仿佛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差不多俗套的歌詞搭配著差不多洗腦的旋律,沒有任何流傳的價值。
同時,為了脫穎而出,成為茫茫鯉魚中躍過龍門的那一位,他們愈發注重其中的洗腦旋律,甚至只需要這一段即可。
2018年,《學貓叫》憑借開頭的18秒,再搭配上手指舞后,迅速躥紅網絡。鮮有人知道整首歌怎么唱,但幾乎所有人都會哼吟開頭的那段旋律。
《別讓愛凋落》也是相似的套路,如果你聽過它,便會覺得它不像是一首完整的歌,它的副歌與主歌相當割裂,頗有一種創作者有了一個靈感后,根據該靈感唱出一小節便心滿意足,接下來只需要隨意添一段說唱,然后不斷重復最洗腦的那段旋律即可,無所謂契合與否。
也正因此,全網翻唱者眾多,但難以找到一個翻唱整首歌的人,他們只會翻唱最洗腦的那20秒。
抄襲,同樣是現在的網絡神曲身上最鮮明的標簽,有人復刻國外小眾歌曲,有人抄襲過氣金曲,還有人東拼西湊,將各種歌曲的“名場面”縫入歌中,仿佛縫得越多,走紅的機率便越大。
《孤芳自賞》與《Something just like this》1:1重合;《離人愁》被扒融合了《清明雨上》《煙花易冷》《紅塵客?!返雀枨弧栋自鹿馀c朱砂痣》疑似抄襲了doriko的《夕陽坂》……
當《離人愁》的原唱李袁杰登上《明日之子》時,人們才發現,這個所謂的古風唱作人,實則連樂理知識都不懂。
可即使如此,《離人愁》依然能火遍全網,且不分地域與年齡。
現如今,在短視頻無差別的信息推送面前,精神小伙與廣場舞大媽之間不再有代溝,一二線城市與農村城鎮也不再有信息差,人們皆被同一首歌所洗腦。
《驚雷》不是誰誰誰的《驚雷》,而是所有人的《驚雷》,以至于楊坤都能經常刷到,然后在直播時破口大罵:“什么東西……太難聽了……惡心,太惡心!”
或許這也是為什么,網絡神曲會愈發猖獗,甚至走向主流的原因。
因為當壁壘不再、流量至上之時,魔性洗腦的網絡神曲便已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傳統的主流音樂根本難以與之抗衡。
2025年4月初,陶喆時隔12年,發行了自己的第8張錄音室專輯;同月,梁博也在沉寂6年后,拿出了自己的第4張專輯。
兩位實力派歌手同時發專,本是普天同慶的喜事,但縱觀全網,討論他們的聲量極小,遠遠不如《跳樓機》和《別讓愛凋落》等網絡神曲。
在QQ音樂中,《跳樓機》的單曲收藏量高達1200萬,而陶喆與梁博兩張專輯所有歌曲的收藏量總和,都不及它的1/10。
這是歌手的遺憾,也是聽眾的損失,更是華語樂壇的悲哀。
一晃眼,新一季的《歌手》播出在即,不同于往季,這季的陣容似乎更顯單薄,林憶蓮、劉歡、那英這樣的扛鼎歌手不見蹤影,只剩下一些“回鍋肉”歌手、年輕歌手苦苦支撐。
網友們不禁擔心,去年的慘劇或許又將發生。
但更令人害怕的是,倘若《跳樓機》《別讓愛凋落》也出現在《歌手》舞臺上,那將會是一種什么場面呢?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