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書法是一門藝術,書法藝術一詞也早已深入人心,但是為什么又提出一個“藝術書法”的詞來,似乎有點畫蛇添足,終究都是書法,無非就是強調書寫性還是藝術性哪方面多的區別而已,本來書寫性和藝術性在書法中是可以和諧統一的,但是總有人想要將其分開談論,以彰顯高深。
國人總有這種賣弄文詞的陋習,比如曾經有一位大廚在節目就公開說過,有籽的是番茄,沒有籽的才是西紅柿,聽完他的介紹我差點撕了生物課本。
同樣的情況還有鳳梨和菠蘿,土豆和馬鈴薯等等,當這些本來指代同一事物的詞被強行區分,就顯得非常專業化,更利于蠱惑人心了。
當今對書法的認知也開始陷入這種境地,將藝術和書法兩個詞對調一下,似乎就契合了當今書壇流行的展覽體和前衛創新風格書法,與傳統書法徹底割裂。
科技取代了書法的實用性,書法必然要向著純藝術的方向發展,更為強調藝術展現力,這本是書法跟隨時代發展的結果,但是書法的核心并沒有脫離傳統,何必非要另起爐灶開宗立派呢。
當今很多書法風格包括前衛創新書法,也僅僅是將傳統書法的某些方面進行了夸張處理而已,主體還是漢字,本質還是書法藝術,并沒有產生基因突變。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新詞誕生,大概是因為當今書法風格太過多樣化,很多已經觸及人們對書法認知的邊界,讓人們開始思考對書法的重新界定。
邵巖先生的射書、徐冰先生的天書到底還算不算書法藝術?如果算書法藝術那么該如何通過傳統書法去衡量,如果不算又該如何定義。
似乎藝術書法一詞可以很好的解決這樣的困惑,給了這樣作品一個書法的身份,又規避了傳統書法閣老的質疑。
這樣做好像是一舉兩得,但是卻模糊了藝術分類的邊界,讓書法的本質變得模糊,并不利于書法藝術的長遠發展。
書法藝術與用漢字為元素進行的抽象繪畫應該被嚴格區分開,比如徐冰先生的天書,因該是借鑒了書法的筆法和章法的抽象繪畫作品,其中根本沒有漢字的成分,又何談書法。
邵巖先生的射書作品往往在這兩者之間跳變,有的作品重在展示文字意象,有的作品則更多的展示外觀構圖,可以認為前者還應屬書法范疇,后者就要歸為抽象繪畫作品。
書法和以文字為主要元素的抽象繪畫作品的本質區別在于書法必須要用文字字意去解讀文化,而抽象繪畫則是由構圖去解讀文化。
當代很多丑書都弱化了文字的可識讀性,那么又該如何通過文字字意去解讀文化呢?
邵巖先生曾介紹過自己的一幅射書作品《隱》,這幅作品如果不看標簽,很多人都看不出這是一個“隱”字,那么只能從構圖去品味。
但是當知道這是個“隱”字的時候,立刻就會將作品與“隱”字的寓意進行緊密結合,通過自身對“隱”字的理解去深入解讀作品,引發更深層次的思考,這就是書法的魅力。
當今的丑書絕大多數還沒有完全脫離傳統書法規范,之所以被稱為“丑書”,主要是人們對傳統書法的認識不夠全面,當今的很多所謂的“丑書”都是書法藝術。
藝術書法一詞本不必要存在,他的出現更不利于書法的發展,過分模糊書法藝術的邊界,只能讓書法逐漸被其他藝術吞噬,最終完全失去獨立發展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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