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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種麥子白露梨。芒種節氣快到了的時候,渾身就開始刺撓了,學校為了替家長著想,還特意開辟了麥假,為的是讓孩子回家幫大人收麥子。但,孩子們十分厭煩這個假,還不如不放呢!憤懣之情,溢于言表。
憤懣歸憤懣,沒用。麥假,照例還是要放的。到地里干活也是必不可少的。天蒙蒙亮,家長就開始喊人了,起來了,起來了,到地里去割麥子。揉揉這惺忪的雙眼,不想起,不愿起,由此怨氣十足,開始拖延墨跡,結果不出所料,再被訓一通。
好不容易到了麥地里,揮舞著鐮刀,像個大冤種一般。大人看到這狀況,趕緊說,得了,得了,別割麥子了,小心把自己割了還得去藥鋪,麻煩!就等著背吧!于是稍事休息,就在地邊里,看大人們揮汗如雨地割麥子吧!
等捆起來之后,讓孩子們稍微背一捆,從田間地頭往馬路上運過去,這算是真的幫了個忙,雖然效率也是極低的。背一捆倒是不打緊,打緊的是渾身開始難受了,麥芒會扎進衣服里,真的是難以下來,就開始癢癢起來了。
那時候的運輸工具,多是人工的獨輪車,后來才又了拖拉機和三輪車等現代運輸工具。推著車子,到了場里,一切似乎才剛剛開始。
2.
麥場,其實早早地就開始準備了,如何收拾停當,如何整理得干凈整潔,需要費一番功夫。否則,后期,你家的麥子可能遭殃呢!
在麥場里,故事開始上演。脫粒機也不是你想用就用,還得排隊進行,先去報個名:晚上六點俺家輪到了嗎?沒,沒,沒,六點是俺家呢!恁家要往后排!中啊,往后就往后,俺和孩子等著就行。
他們并沒瞎說,大人真的和孩子睡在麥場里。撐起一個簡易的棚子,就算是能過夜了。脫粒機在轟鳴,孩子們在喧鬧。很晚的時候,脫粒機休息了,收拾收拾場里的雜物,每家每戶都會有人看著自己的麥子,要說,也不會有人偷吧,但人們都約定成俗地這樣。
在麥場的夜,是真的可以數星星的,皓月當空,涼風習習,竟然忘了當時到底是如何驅趕蚊子的,大概是燃燒火繩吧!
3.
麥場是怎么消失的?我不太懂。如今,早就沒有麥場這個概念,因為麥場所在的地方,已經消失了。
不僅麥場消失了,連麥地都變得越來越少,不是人們懶了,而是人們老了。新一代的農人在消失,未來誰還會親手操鐮刀呢?
誠如我告訴父母的那樣,就把那些能機械收割的地種上吧,收割不了的,就放棄吧!種地,種麥子不是為了獲得收入,而僅僅是為了自己吃面的方便而已。
因為單純的種地,是根本的賠本生意。再加上留在村里的人,年輕人變得越來越少,未來的地,到底會如何呢?有點不敢想象。
麥子熟了,麥場卻沒了,人們就在地邊上直接脫粒,然后回家曬曬就行了,一切過程變得高效起來。
只是,割麥子的人也老了。他們再勞作幾年,或許也要退出歷史的舞臺。而這就是極其現實的農村現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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