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父皇最寵愛的公主,剛出生就為我選了三位童養夫。
可他們都對我避如蛇蝎。
我自幼愛慕崔錦年,他總將我拒之千里。
我以為他心向仕途,無瑕顧及男女之情。
直到偶然看見,他摟著太監之女沈嬌嬌,眼神堅定地說:
“我娶她不過皇權所迫。”
“你才是我心中唯一的妻。”
“若她執意嫁我,我便假死脫去這身功名,也要與你浪跡天涯。”
次日,父皇為我指婚。
我求父皇收回成命:
“我不嫁崔錦年,我要嫁謝小侯爺。”
父皇不解皺眉。
“謝遠跟你從小就是死對頭,前年他上戰場受了傷,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了……你考慮清楚了?”
我語氣平和溫軟,眼神堅定。
“謝府世代忠烈,若公主下嫁謝府,必能安撫滿朝文武,顯得父皇皇恩浩蕩。”
父皇眼神有些猶豫。
“話雖沒錯,可用你的終身幸福去換非我本意。”
“莫非打小挑選的那三個良人,你一個都看不上?”
我是父皇老來女,從小就獲得無盡寵愛。
父皇為我挑選的童養夫。
要么是傳承悠久的世家子弟。
要么天資聰慧,日后必是將相之才。
父皇曾放話,誰若與我成婚。
官位連升三品。
滿朝文武皆傳,以父皇對我的寵愛程度。
若我是個皇子,必定傳位于我。
我目光與父皇相接,眼底平靜。
“北邊羌族虎視眈眈,想讓謝府繼續為皇室效力,就得與謝府聯姻。”
“女兒身為公主,應當為我朝百姓犧牲。”
父皇神色復雜,輕嘆。
“罷了,到時父皇為你備上豐厚嫁妝。”
“至于他們三個,若婚事未成,便外放就是,免得引起流言蜚語。”
我跪下謝恩。
若我告訴父皇,是崔錦年不曾鐘意我。
父皇定會單獨召見崔錦年施壓。
屆時崔錦年不情不愿娶我,加上他假死脫身,必引發崔氏不滿。
父皇年歲已高,我不愿看朝中在此時動蕩。
更何況,崔錦年那番話,也熄滅了我心中僅剩的愛意。
此后形同陌路,兩不相干。
出了宮門,迎面碰上崔錦年。
他臉依舊如從前般冷俊,眼底不自覺流露出對我的厭惡。
在崔錦年身后沈嬌嬌相隨。
我目光鎖定沈嬌嬌脖子上的玉墜。
那是鳳冠上的寶石。
父皇交給崔錦年,是讓他給我打一副耳墜。
如今卻掛在沈嬌嬌脖子上。
我還未開口,沈嬌嬌便跪在地上磕頭。
“九公主,奴婢該死!只是我想著,這是錦年哥哥送的,所以……”
崔錦年怒斥。
“黎婉華!”
“這塊玉佩是我給嬌嬌的,怎么?你又想搶?”
闔宮上下,除了崔錦年,無一人敢直呼我姓名。
曾經他對我冷淡疏離,我不想每次他見了我都叫我九公主,才賜予他直呼我閨蜜的特權。
他之前從未叫過。
如今為了沈嬌嬌,卻直呼我大名。
語氣里還滿是憤怒和防備。
看著崔錦年緊張的模樣,我不禁想起了第一次見沈嬌嬌的時候。
三年前的一次宮宴。
沈嬌嬌牽著崔錦年衣袖,從宮中小徑走出。
二人一前一后,崔錦年臉上是從未對我浮現過的溫柔。
看到這一幕,我心中生出醋意,但也沒有多想。
崔錦年跟我解釋說:她本是太監之女,第一次入宮迷了路,要我照顧她。
我應下招沈嬌嬌過來,帶她一同入了席。
期間,我把象征公主身份的玉佩給了她,方便她在皇宮中行走。
沈嬌嬌為了謝恩,取下腕上手鐲給我。
那手鐲成色不好,卻是她渾身上下最貴重的東西。
只是她遞來時,沒有拿穩。
手鐲徑直跌在地上,“叮”的一聲碎了。
席間,她離開了一會兒。
再見時,是崔錦年領著哭紅眼的她,怒氣沖沖地找到我。
“九公主!”
“沈姑娘初來宮內,走錯很正常,我不過為她引個路,何必因此怪罪!”
“你賜玉佩給她,嘲諷她身份不說,為何還要打碎她爹留下的唯一遺物!”
崔錦年聲音不小。
賓客都望向了我這邊。
我疑惑的看向沈嬌嬌,父親遺物,那個手鐲?
明明是她自己打碎的!
我皺眉辯解。
可話還還沒說出口。
沈嬌嬌就在賓客的注目下,頃直下跪磕得頭破血流。
“不是九公主打碎的,是奴婢…是奴婢不小心。”
“玉鐲成色不好上不了臺面,入不了公主的眼,是奴婢沒有考慮周到,九公主待奴婢極好……”
沈嬌嬌跪在地上連連叩首,哭得梨花帶雨,讓人看得心疼。
世人皆知父皇寵我。
她這一哭,即使說的是實話,世人也會覺得她是迫于權勢向我道歉認錯。
也是那時起,九公主善妒的名聲傳開了。
三年過去,現在心底還隱隱作痛。
我看著沈嬌嬌頸間的玉佩,眼神晦暗。
“那本就屬于我,沈嬌嬌不過太監之女,她品級不夠,自然不能佩戴……”
崔錦年不耐煩打斷。
“黎婉華!你到底要以權壓人到什么時候?”
“嬌嬌的爹因家境貧寒,被迫進宮為太監,她自幼隨祖母生活,日子清苦,你就不能將玉佩賜給她?”
這時葉秋和肖楓趕來,發出嗤笑聲。
“九公主又在找事?難道是見我們上元節帶嬌嬌去了燈會,沒捎上你,才這般惱羞成怒?”
“這還沒嫁進崔府,就把自己當成主母了?”
葉秋接著說:
“你說品級不夠,何不向陛下給嬌嬌討個郡主封號?”
“陛下寵你,定會同意。”
肖楓陰陽怪氣附和:“是啊!一個玉石而已,九公主享盡陛下寵愛,什么都不缺。
哪像嬌嬌……”
他們的嘴像淬了毒的匕首,一下下往我心口扎。
看我的眼神仿佛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
我愣在原地,連反駁都忘了。
沈嬌嬌扯了扯崔錦年的衣袖。
“錦年哥哥,上元節禮物你沒給九公主嗎?”
崔錦年黑著臉,從懷中掏出一個長條型的東西,扔到我腳邊。
那是一支木簪。
攤販隨處有賣,五文錢一個,夜深沒人,又降價三文。
這就是他們給我帶的禮物。
我吐出一口濁氣。
“既然沈嬌嬌喜歡,便給她吧!”
見他們歡喜圍著沈嬌嬌,我沒力氣與他們爭辯。
只是他們不知,非皇室佩戴是要殺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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