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霖州眉頭一皺，顯得有點不耐煩，又很快壓了下去：“你不是一直想去補拍婚紗照嗎？這次你別計較了，周末我們就去拍婚紗照。”
謝書瑤猛地一愣。

心間一點一點地彌漫上痛意。
他們當年結婚結得潦草，連婚紗照都沒拍就直接領證了。
后來她明里暗里提了無數次，但每次段霖州總是找借口說“再等等”，“有空了就去”。
現在想想，只是他不愿意而已。
可就是這么不情愿的他，卻也愿意為了謝思萱妥協。
真是他深愛的白月光啊。
謝書瑤的眼眶漸漸紅了，呼吸都變得困難。
段霖州看到這情形，也愣了一下，語氣不自覺地軟了下來：“我只是覺得，我們結婚都五年了，也該拍個婚紗照了，跟思萱沒關系。”　“而且是你親手掐死的她。”
“夠了！”
謝母聲音一下拔高，她滿眼血紅，眼里盈出一汪淚。
“少說這些話，我能害她嗎？在這世界上，除我之外，到底還有誰在真的為她著想？你嗎？你到底是為了打贏這場官司而努力勸我們商場，還是真的想幫我們？”
謝書瑤一愣。
忙不迭道：“我當然是……”
“不重要了。”
謝母一下打斷了她，閉上了眼，一切情緒就都因此收斂了起來。
等到她再睜開眼時，剛才的種種都已經煙消云散。
“你以后不要再來找我了，我大可以和你坦白，之前我確實是想為你作證的，但是陳天的律師聽到消息，所以來找了我。”
“他許諾，只要我在法庭上為他作證，他就能幫我們一家在隔壁省重新找份工作，還能找關系幫我女兒進重點高中。”
謝母笑了下，眼眶微紅：“謝律，這才是真的幫我們。”　謝書瑤和段霖州再次待在同一輛車的空間里，她竟覺得有些難以忍受起來。
不過一年時間，她也沒想過會將這將近十年的感情，去除得如此干凈。
剛決定離婚的那一刻，她甚至覺得自己也許這輩子都無法再愛上另一個人了，她覺得自己的愛已經被段霖州耗盡了。
可現在。
謝書瑤抿了抿唇，果然，時間可以帶走一切。
她回過神來，側頭看向段霖州：“說吧，把你想說的全部都說出口。”
這樣，以后就不要再來打擾她了。
可段霖州卻閉口不談，只是說：“先跟我去一個地方。”
他朝她伸出了手：“車鑰匙給我。”
謝書瑤定定地看了他許久，才從口袋里拿出鑰匙遞給他。
段霖州十分自然地駕駛著她的車離開，謝書瑤只顧著用奇異的眼神看他，卻沒注意到車的后面還有一輛車悄無聲息地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