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產圈啊，真是沒一天消停的。前有許老板“技術性離婚”讓人大跌眼鏡，后有楊老板父女“躺平”引人唏噓，現在輪到曾經高喊“先定一個小目標，比方說我先掙它一個億”的王健林了。這位曾經三度登頂中國首富，放言“萬達進入的行業，央企國企都當不了老大”的商業梟雄，如今也明顯快扛不住了。近段時間媒體和網友拍到的照片里，他肉眼可見地消瘦，甚至可以說是“瘦到脫相”，卻還在拼命變賣萬達廣場，只為填補那深不見底的債務窟窿。真是讓人感嘆世事無常，英雄也有末路時啊！

你瞅瞅最近的新聞，鋪天蓋地都是“王健林再賣48座萬達廣場”的消息，這數字聽著就讓人心驚。這已經不是老王第一次“斷臂求生”了，實際上，從2023年算起，萬達陸陸續續賣掉的萬達廣場，總數已經奔著100多座去了！有媒體統計，從2016年算起，近十年時間，老王的財富大幅縮水，萬達的市值據說也蒸發了近2000個億。這窟窿，得多大才能堵上啊？

一切的禍根，還得從2016年那個夏天說起

2016年的老王，那叫一個意氣風發，覺得港股給萬達商業的估值太低，簡直是委屈了這條“真龍”！于是他一拍大腿，豪擲340億人民幣，搞了個私有化，把萬達商業從港股風風光光地退了市。退市是需要真金白銀的，這錢從哪兒來？自然是找投資者“化緣”唄。但金主們也不是吃素的，憑啥大把大把的給你錢？于是，老王就跟這些投資者簽下了一份份“對賭協議”。

這“對賭協議”，說白了就是一份軍令狀。老王跟金主們拍胸脯保證：萬達商業幾年內一定在A股掛牌上市，風風光光地讓大家把錢賺回來。要是到期上不了，他就得按照約定的高價，把當初金主們投的錢連本帶息，甚至加倍買回來。這A股的門檻有多高，地產公司想擠進去有多難，老王當時可能是過于樂觀了，或者說，他對自己的能量過于自信了。

當時的承諾是2018年8月31日前在A股主板上市。可他千算萬算，沒算到A股市場對房地產公司的IPO審查，那是日趨嚴格，幾乎是鐵板一塊。結果呢？A股的大門，對萬達商業“咣當”一聲就關上了。

這下可好，A股上不了市，白紙黑字的對賭協議可就觸發了。欠投資者的錢，連本帶息，那可不是個小數目。債務的雪球，就從這時候開始滾起來了，而且越滾越大，根本停不下來。

對賭協議，就像套在萬達脖子上的絞索，越勒越緊，喘不過氣

從2016年萬達商業從港股退市算起，這九年間，萬達為了上市融資、為了還舊債借新債，據報道共簽署了四輪對賭協議，累計因此產生的債務規模，超過了800億元人民幣！這數字，光是聽著都讓人頭皮發麻，心驚肉跳。

最近的一次大危機，發生在2023年10月31日。那天是珠海萬達商管（就是萬達商業為了上市，特意拆分出來的輕資產運營平臺）第四次沖擊港股IPO的最后期限。結果，又一次港股上市失敗！這一失敗，直接觸發了與此前戰投簽署的高達380億人民幣的股權回購條款。你想想，本來債務雪球就已經在半山腰搖搖欲墜了，這380億的重磅炸彈一響，雪球“呼”地一下，直接從山腰滾到了山腳，眼看就要把老王給徹底埋了。

“賣賣賣”，成了王健林當下唯一的活路，也是最無奈的選擇。

面對這泰山壓頂般的債務，王健林還能怎么辦？只能是“壯士斷腕”，“割肉還債”了。房子、酒店、文旅項目、電影股權，只要是能換成錢的，統統都擺上了貨架，明碼標價，只求快速回款。

2017年那次震驚業界的“世紀大甩賣”還歷歷在目。當時萬達把13個文旅項目和77家酒店，總作價637億元人民幣，一股腦兒地分別賣給了融創的孫宏斌和富力的李思廉。當時孫宏斌還公開稱贊老王，說他決策果斷，是真漢子，有魄力。

可誰能想到，那僅僅是個開始，遠未到結束的時候。

到了2024年，萬達又累計出售了26座萬達廣場。進入2025年，這才剛開年沒多久，又一口氣賣掉了5座。緊接著的4月份，連萬達酒店管理（香港）有限公司的100%股權也以24.97億元人民幣的價格賣給了同程旅行，換回來的錢，估計還沒焐熱就趕緊拿去償還到期的債券了。

這次手筆更大，直接打包出售48座萬達廣場！這批貨色可不一般，都是萬達商業版圖里的“精兵強將”，曾經是老王的心頭肉。既有北京、上海、廣州、成都、杭州、南京、武漢這些一二線城市的核心地段項目，也有像榆林、樂山、泉州、上饒這些三四線城市的優質資產，總共覆蓋了國內足足39個城市。市場傳聞，這筆涉及48座廣場的交易，總金額可能高達500億人民幣！國家市場監督管理總局的官網信息顯示，這筆交易在2025年5月已經被無條件批準了。

你再看看這次接盤的都是誰？太盟投資集團（PAG）、高和豐德、騰訊控股、京東旗下的潘達公司、陽光人壽保險……嘿，全是“老熟人”，一個生面孔都沒有！

太盟投資集團（PAG）：這家在投資界被稱作“亞洲小黑石”的機構，簡直成了萬達的“御用救火隊長”。從2021年起，就陸陸續續給萬達輸送“彈藥”，累計砸進去的錢，怕是已經有780億人民幣了。這次又主導這500億的收購，他們打的算盤可是精明得很。據媒體報道，他們計劃通過次級份額承擔主要風險，目的就是換取未來把這些收購來的萬達廣場打包成REITs（不動產投資信托基金）在資本市場上市后，獲取超額的投資回報。說白了，就是看準了萬達現在等錢救命，趁你病要你命，低價抄底，將來高價賣出，典型的資本運作手法。

陽光人壽保險：保險公司嘛，家大業大，追求的就是一個“穩”字。他們之前就已經陸陸續續收購了至少6座萬達廣場，這次又繼續加碼。他們看中的，無非就是萬達廣場那相對穩定的租金收益。據說萬達跟商戶簽的租賃合同里，都有“保底租金+流水抽成”的條款，每年至少5%的保底租金收益是雷打不動的。之前新華保險買了萬達廣場，早就嘗到了甜頭，賺得盆滿缽滿了，陽光人壽這次自然也按捺不住，趕緊也來插上一雙筷子。

騰訊和京東：這兩家互聯網巨頭，早在2018年1月，就聯合蘇寧、融創，一起給當時陷入困境的萬達商業戰略投資了340個億。其中，騰訊投了100億，持股4.12%；京東投了50億，持股2.06%。騰訊后來還通過旗下的儒意影視，在2023年花了22個億收購了萬達電影的股權，進一步補全了自己的文娛版圖。這次兩家再次出手接盤萬達廣場，估計還是看中了萬達廣場背后龐大的線下客流量和豐富的商業場景，希望把這些線下資源跟自家的微信支付、小程序、電商物流等線上生態打通融合，構建一個“線下流量池+線上服務”的商業閉環，拓展自己的商業版圖。

不得不說，這些資本大佬，一個個都是人精，算盤珠子撥得比誰都響！所有人都看得明明白白，萬達現在就是“落難的鳳凰不如雞”，急等著錢來救命。這種時候，他們不來“撿漏”，或者說得好聽點，叫“抄底優質資產”，那還叫資本大佬嗎？王健林的商業帝國走到今天這一步，真是完美詮釋了什么叫“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也應了那句老話：“昨日還是小甜甜，今日就成牛夫人了。”

流動性危機，會不會是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賣了這么多資產，窟窿堵上了嗎？我看懸！

根據萬達商管披露的數據，截至2025年3月，它賬面上的現金只有區區116億元人民幣。但是，一年內需要到期的債務，卻高達400個億！這中間差了將近300個億的巨大口子，流動性危機已經迫在眉睫，隨時都可能爆發！

更雪上加霜的是，從2025年開年以來，大連萬達集團股份有限公司和王健林本人的股權，已經被各地法院連續凍結了八次之多，這在資本市場上被戲稱為“八連凍”，聽著都讓人不寒而栗。根據天眼查等平臺的數據，大連萬達集團目前作為被執行人的總金額，已經超過了75億元人民幣！王健林個人名下，僅今年以來，也新增了5條股權凍結信息，累計被凍結的股權數額超過了4.4億元。

你想想看，股權都被法院給凍結了，就等于你的身家被人鎖起來了，既不能拿去銀行抵押貸款周轉，也不能隨便賣了換錢應急。萬一債務到期還不上，這些被凍結的股權就可能被法院強制拍賣，那可就真成了別人的東西了。這種情況下，還怎么指望通過股權融資來緩解危機？上市的路，也基本上被這些司法凍結給堵死了。除了繼續變賣剩下的資產，老王手里還能打的牌，真的是越來越少了。

從“城市中心制造機”到“還債工具人”，老王的輝煌與落寞

想當年，王健林和他一手打造的萬達帝國，是何等的風光無限！一句“萬達建在哪，哪里就是市中心”，不僅是霸氣的宣言，更是當時市場對他商業模式的高度認可。巔峰時期（2016年前后），萬達帝國旗下擁有近400座萬達廣場、1300多家電影院、80多家五星級酒店。王健林本人，也憑借著高達2900億人民幣的身家，在2016年成功問鼎亞洲首富的寶座。

那時候，誰能想到，短短幾年之后，形勢會發生如此天翻地覆的變化？

轉折點發生在2017年。那一年，國家開始大力推進金融去杠桿，同時加強了對房地產行業的宏觀調控，銀行對房企的貸款也開始收緊。萬達在海外進行的一系列大規模投資也頻頻受挫，有的項目甚至血本無歸。內外交困之下，萬達高度依賴杠桿擴張的模式瞬間玩不轉了，資金鏈一下子就繃緊到了極限。據媒體報道和市場傳聞，在2017年，萬達集團的最高負債一度達到了驚人的6000億人民幣！

從那以后，王健林就踏上了漫漫的還債之路，至今未能完全解脫。先是大規模拋售文旅項目和酒店資產，然后是逐步出讓萬達影業的股權，到了現在，連他看得比命根子還重要的核心資產——萬達廣場，也不得不一座接一座地拿出來“打折促銷”了。

萬達廣場，曾經是老王最引以為傲的“現金奶牛”和“城市中心制造機”，為他帶來源源不斷的財富和聲譽。可如今，這些金字招牌卻淪為了他用來“還債續命”的籌碼，被無奈地擺在了貨架上，任由各路資本挑選。這種從云端跌落的巨大落差，恐怕只有王健林自己才能真正體會其中的辛酸與苦楚。

輕資產轉型，方向雖沒錯，但萬達能撐到柳暗花明的那一天嗎？

話說回來，面對困境，萬達商管提出的“輕資產運營”轉型戰略，在行業大方向上來看，是沒有錯的。在如今商業地產已經進入存量競爭的時代，重資產模式越來越玩不轉，輕資產輸出品牌和管理，確實是為數不多的可行出路之一。簡單來說，就是萬達以后不再自己投巨資去拿地、去建萬達廣場了，而是憑借自己多年積累的品牌影響力和商業運營管理經驗，幫其他的地產商或者物業持有方來運營商業地產項目，從中賺取管理費和品牌授權費等服務性收入。

這次雖然一口氣賣掉了48座萬達廣場的所有權，但據說老王留了一手，萬達方面還保留了這些廣場的日常經營管理權。也就是說，未來萬達還能通過物業管理和商業運營，從這些已經不屬于自己的廣場上，獲得一部分持續性的收益。

這個輕資產運營的模式聽起來很美好，前景似乎也一片光明。但問題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往往太骨感。被巨額債務壓得喘不過氣來的萬達商管，資金鏈隨時都可能斷裂，它到底能不能撐到“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那一天呢？這恐怕是市場上所有關注萬達的人，心中最大的疑問。

我們再來看看萬達的家底。2016年萬達最鼎盛的時候，號稱在全國擁有近400座萬達廣場。而到了2025年，經過這一輪又一輪的資產拋售，萬達自己實際持有的廣場數量，恐怕要大幅縮水到300座左右了。而且，即便是這剩下的300來座萬達廣場，從資本股權層面來說，也不完全屬于王健林了。

就在去年（2024年3月），為了換取太盟投資集團等機構財團的600億人民幣“救命錢”，以解除迫在眉睫的對賭危機，王健林被迫同意對珠海萬達商管進行股權重組，并成立了一家新的合資公司——大連新達盟商業管理有限公司。在這家新公司里，原來的大連萬達商管集團只占股40%，而太盟等投資機構組成的財團則占據了60%的股權，成為了控股方。萬達旗下剩余的這些萬達廣場的運營業務，也就都裝進了這家由外資控股的新公司。雖然王老板憑借這40%的股份，仍然是新公司的單一大股東，但在董事會的話語權和對公司的實際控制力，恐怕已經大不如前了。

據知情人士透露，當時萬達與太盟之間的談判進行得異常艱難和漫長，從2023年的夏天一直拉鋸到了冬天。雙方為了各自在新公司中的占股比例，以及未來的控制權等核心問題，可以說是寸土不讓，吵得面紅耳赤。但最終，胳膊擰不過大腿，缺錢的是萬達，是王健林，他不得不向現實低頭，接受了40%對60%的股權分配方案，只勉強保留了對新公司日常運營管理的一些控制權。據說，在正式簽約的那天，北京下起了鵝毛大雪，會議室里的暖氣開得再足，恐怕也難以溫暖王健林那顆已經降到冰點的心。

英雄雖已遲暮，但“真漢子”的擔當與底線仍在

最近幾次王健林公開露面，都被網友拍到他比以前消瘦了許多，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也大不如前。與2015年、2016年他穩坐中國首富寶座時那種神采奕奕、指點江山的樣子相比，簡直判若兩人。前段時間，有網友在成都天府萬達廣場碰到他頂著烈日視察工作，穿著樸素的白色T恤和灰色運動褲，與工作人員溝通時，身形顯得有些佝僂，氣場也明顯減弱了不少。

看到老王如今這般境遇，不少網友倒是對他表示了相當程度的理解和敬佩。

有網友評論說他是“真漢子”，“危難之時方顯英雄本色，王健林不跑路、不耍賴、不裝慫，而是選擇從容不迫，穩步撤退，保留了企業家的體面。”

還有人直言：“就沖他沒有像某些人一樣把錢卷到國外，沒有把一屁股爛賬甩給社會，而是選擇斷臂求生，積極自救，這份擔當就值得肯定。”

也有網友比較理性地評價：“他能賣掉這么多資產，至少說明這些萬達廣場在市場上還有人愿意接盤，說明它們還有價值。比起那些想賣都賣不出去，最后只能爛尾的企業，萬達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確實，相比于其他一些深陷債務危機就選擇“躺平”，甚至通過各種手段轉移資產、逃避責任的地產大佬，王健林至少還在努力地通過變賣核心資產來償還債務，沒有把巨大的爛攤子完全甩給銀行和社會。

據他自己定下的三條內部規矩：

第一，萬達旗下2.69萬套已售房產絕不允許爛尾，必須保證購房者的房子能夠按時交付；

第二，萬達集團15萬員工的工資必須按時足額發放，不能發生拖欠；

第三，對于數額較小的債權人，要優先安排資金進行兌付。這份在危難時刻體現出來的擔當和堅守的底線，在如今這個商業社會，也算是難能可貴了。

據有關報道，經過這幾年的不懈努力，萬達集團的總債務據說已經從2017年傳聞中最高的6000億人民幣，逐步壓降到了現在的不到3000億。而且，萬達手中還掌握著全國300來座萬達廣場的運營管理權，這些廣場每年還能產生較為穩定的租金和管理費收入，因此，萬達還不至于走到完全資不抵債、破產清算的絕境。

上海灘大亨杜月笙曾說過一句名言：“不要怕被人利用，被人利用說明你還有價值。” 這句話放在今天的王健林和萬達身上，或許再貼切不過了。只要萬達的品牌還有號召力，只要萬達廣場的運營還能產生現金流，王健林就還有被資本“利用”的價值，也就還有周旋和翻盤的一線希望。

只是，世事變遷，滄海桑田。下次當我們再聽到“先定一個小目標，比方說我先掙它一個億”這樣的豪言壯語時，估計大家心里都得先默默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然后忍不住琢磨琢磨：這位講故事的大佬，他手里現在還剩下幾座樓可以賣了？

王健林和他一手創建的萬達帝國的故事，還在艱難地書寫著續集。這位已經年屆七旬的商業老人，能否帶領千瘡百孔的萬達，成功走出這場史詩級的困境，最終實現自我救贖，甚至重鑄昔日的輝煌？這一切，我們都只能將答案交給時間，拭目以待。

但無論最終的結局如何，王健林在面對危機時所展現出來的那份不屈不撓的韌性和那份身為企業家的責任與擔當，或許比他曾經擁有過的巨額財富，更值得我們這個時代去銘記和反思。畢竟，在時代的潮水退去之后，那些能堅持不裸泳的人，已經贏得了大多數人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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