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李東陽

來源 | 李東陽朋友圈

盛夏之日，走進商場，貨架顯眼處隨處可見各色“短緊小”的女裝，靜候著辣妹們的挑選。

這類流行元素咱們并不陌生，迎合辣妹風一直是快時尚行業(yè)擁抱Z世代潮流的重要手段，不過最近越來越多的網(wǎng)友反映，有著“打工人最后的體面衣柜”之稱的優(yōu)衣庫也叛變了，在辣妹風的路上一去不復返。

在優(yōu)衣庫，聯(lián)名 T 恤短得像童裝， 減肥速度遠遠比不上 S 碼女裝腰圍縮水的速度。

圖源：小紅書@銳銳呀

社交媒體上，有關“優(yōu)衣庫女裝穿不下”的討論從未停歇，早在2023年就曾激起網(wǎng)友對小碼衣服的討伐。

畢竟衣服上身的那一刻，有關時尚的濾鏡都會碎一地，短緊小的壓迫感堪稱活受罪。

但女裝行業(yè)的小碼風還遠到盡頭，還一度引發(fā)女生爭搶男裝的浪潮，這或許也能解釋為什么運動風正在成為一種新的大勢所趨。

只是當優(yōu)衣庫都選擇跟風“背刺”打工人，消費者疑惑的是究竟誰能守住服裝市場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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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yōu)衣庫，批量制造“辣妹”

小碼女裝的風靡，得益于近年來大火的“BM風”，號稱“白幼瘦”審美天花板，是迷倒萬千少女的時尚界霸主。

所謂BM穿搭風，是由意大利品牌Brandy Melville產(chǎn)品風格演變而來的，“BM”二字就是這一品牌名稱的縮寫。

即便你對這個品牌了解不多，但大抵在線下門店和電商平臺看到過類似風格，服裝特點是緊、短、露，多以格子、吊帶、碎花等基礎款為主，以至于衍生出了這么一句話：能穿Brandy Melville的都是美女。

圖源：小紅書

但優(yōu)衣庫咱們都知道，一直以來強調(diào)不受潮流影響堅持讓消費者自由搭配，主打適合男女老少，也適合高矮胖瘦。

日本時尚產(chǎn)業(yè)顧問齋藤孝浩在《如此不同，如此成功》一書中說：“由于優(yōu)衣庫主打適合各年齡層顧客的休閑服裝和內(nèi)衣，所以其商品不能太緊身，要具備功能性、耐洗滌性以及無可挑剔的品質(zhì)。

不過一切品牌愿景，都得建立在商業(yè)利益和營收目標之上。

優(yōu)衣庫的風格轉(zhuǎn)型，最早發(fā)生在2023年，彼時“BM風”成流量密碼，引發(fā)無數(shù)女性消費者狂歡，再加上制作小碼女裝可縮短生產(chǎn)周期、降低面料損耗，控制生產(chǎn)成本。

最關鍵的是優(yōu)衣庫要重新尋求市場定位，找回競爭力。

畢竟基礎款的可操作空間有限，要想抓住消費者必須適當融入一些時尚元素，正如日本資深營銷專家月泉博說：“時尚與基礎的平衡，是優(yōu)衣庫永恒的課題。”

圖源：小紅書@小黃油來了

但這一策略能否持續(xù)，取決于 Z 世代熱度消退后，品牌能否重拾 “全民衣柜” 的核心價值，或在時尚化與包容性間找到新平衡。

2023 財年第三季度（2023 年 3-5 月）數(shù)據(jù)顯示，優(yōu)衣庫大中華區(qū)營收同比增長超 40%，經(jīng)營溢利大幅提升，直接推動迅銷集團上調(diào)全年業(yè)績預期數(shù)據(jù)。

不過這一策略以犧牲包容性為代價，加劇了行業(yè)審美內(nèi)卷，且面臨用戶流失和品牌調(diào)性模糊的風險。

直接來講就是優(yōu)衣庫的用戶群變得更窄了，如2024 財年（2023年9月 - 2024年8月），優(yōu)衣庫大中華區(qū)全年營收 6770 億日元，同比增長 9.2%，但營業(yè)利潤僅微增 0.5% 至 1048 億日元，較2023年顯著回落。

因此，如何在潮流和包容性之間找到平衡點依舊困擾著優(yōu)衣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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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穿越小的女裝，一場商業(yè)騙局？

王爾德曾說：“時尚是短暫的，藝術是永恒的”，時尚不過是丑陋的一種形式，丑得我們不得不每半年就必須換一次。”

BM風的流行，正是有一些流量時代下遍地時尚元素冒頭的巧合。

從一開始，BM公司就對女性進行了過濾篩選，主動向一些明星博主投遞衣服，并將她們的穿搭大肆宣傳，區(qū)隔出一道審美圍墻，營造出一種只有墻內(nèi)的女生才是真正的時尚的女生。

疊加社交媒體的影響力，這類風潮迅速發(fā)酵，BM風也被吹到了全世界。

國內(nèi)市場自然也不例外，2019年9月，BM在上海安福路開出中國內(nèi)地第一家店，一度成為這條路最熱鬧的風景。2021年5月，BM在北京三里屯開出了中國第二家店，當天試衣間排隊半小時起步，有人戲稱全北京的美女都在這了……

一片火熱的態(tài)勢下，使得后來興起的女裝品牌紛紛模仿，從辣妹風到店里的模特店員完全復刻，成功仿佛唾手可得。

從商業(yè)角度來看，跟風這一趨勢是具備合理性的。

畢竟做服裝品牌最擔憂的就是難出爆款，所以跟風是復制成功的第一步，小碼恰好容易復制，所以咱們經(jīng)常能看到相同款式的衣服在不用店里出現(xiàn)。

內(nèi)卷之風就是這樣開始的，看到商機的商家們一擁而上，不論是否為小碼女裝賽道的玩家都渴望下場分一杯羹，所以才會有遍地辣妹風的景象。

圖源：小紅書

當然了，與之相對應的就是女裝居高不下的退貨率，這里有辣妹風服裝一定的功勞，還有社交媒體算法的流量助推作用。

本質(zhì)上，在跟風打造爆款的路上，商家近功近利的心理使得女裝成為了試驗品和犧牲品。

如果要找一件真正具備松弛感，舒服、便宜，還更涼快的衣服，很多人女生的答案是老頭衫。

所以主動穿男裝的女性越來越多，消費者把這種購買理念總結(jié)為，更想買屬于“人”的衣服，而不是“女人”的衣服。

這種打著時尚的口號，將女性物化、營造審美圈套的商業(yè)利益行為，開始被越來越人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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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在定義時尚

審美的差異是消費社會階層化的必然產(chǎn)物，并且呈現(xiàn)出高階層引領低階層的態(tài)勢。

不論是BM風，亦或是松弛風、多巴胺風等流行元素，都只是一陣陣審美風潮下的產(chǎn)物。

關鍵問題在于，在制造流行的這個過程中，究竟是由他人定義還是自我定義，畢竟BM風等引發(fā)的身材焦慮處處彰顯著畸形審美的風潮不應當被盲目放大追隨。

社交媒體上，隨處可見勒緊褲腰帶拼命減肥的女生，為的就是把自己塞下XS碼中，成為一名“BM女孩”。

類似的問題在娛樂圈早已屢見不鮮，不少女明星為了追求骨感美，瘦的跟紙片人一樣，就連之前在奧運會奪金的鄭欽文，在代言海報中也被修的更白了，肌肉線條也不再明顯。

圖注：宣傳海報中的鄭欽文

這不是個體案例，不少有健身習慣的女生，在拍海報時，都躲不過被修圖師“背刺”的命運。

正如消費者對BM風的反抗一般，背后是中國女性長期困于“白幼瘦”審美標準的反抗。

不得不承認，自古以來，咱們就對白瘦有著天然的好感，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到了近幾十年，更是受到日韓審美的影響，女團男團遍地開花，“白幼瘦”審美被推到了新的高度。

好的一面是，人們正在逐漸搶購定義審美的權(quán)力，如老奶奶汗衫、老頭背心、惡心穿搭等個性化審美風尚的流行，就是服裝市場正在發(fā)生改變的一種。

還有被運動風潮帶火的瑜伽褲、網(wǎng)球裙等穿搭，都是偏向展示力量，尋求舒適的一種。

不論好與壞，起碼它拋棄了“眼球經(jīng)濟”對人們的凝視，逐漸開始搶奪過定義審美的話語權(quán)，近年來品牌巨頭們紛紛從定義時尚到追逐時尚就是最好的說明。

畢竟，真正的“服適人生”不該是讓人類適應衣服，而是讓衣服回歸服務人類的本質(zh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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