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往事：當年我親手做土的琵琶用了什么材料，大家肯定想不到

“西邊的太陽快要落山了，微山湖上靜悄悄，彈起我心愛的土琵琶，唱起那動人的歌謠……”這是大家都耳熟能詳的一首歌，是老電影《鐵道游擊隊》里的插曲。特別是那個用大葫蘆瓢做成的土琵琶，在電影里多次出現，伴奏的音樂也以琵琶為主，那優美的旋律，給我們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是我們少年時代最為喜歡的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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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文化革命”開始了，《鐵道游擊隊》這本書被批判為宣揚“流寇主義”的毒書，書不出了，電影也不演了，歌也沒人敢唱了，直到我們下鄉插隊。但這首鐫刻在我們心里的《彈起我心愛的土琵琶》的旋律，始終沒有忘卻，伴隨我走過四年鄉下的艱苦歲月。

1970年下半年，做為大隊電工的我，有了很多的閑暇時間，我們又有個小文藝隊，吹拉彈唱成為我們打發業余時間的主要手段，一些原來不敢唱的歌曲不時的從我們青年點兒溜出去，飄蕩在小小的深山溝里。但沒有伴奏的歌聲，就像沒有油鹽的菜一樣，很沒滋味兒。

那時侯想買樂器一是沒地方買，二是沒錢買。特別是想買一件琵琶來伴奏《彈起我心愛的土琵琶》這首歌，是我的最大的期盼。每每唱起這首歌的時候，我想擁有一把琵琶的愿望就特別強烈。

既然買不著、買不起，干嘛不自己動手做一把？我為自己這個大膽的想法激動地好幾天睡不著覺。可怎么做呢？想了想，干脆就照著《鐵道游擊隊》電影里的那把土琵琶做！我開始畫圖、找一些能找到的的資料，想盡一切辦法收集制作土琵琶的材料。我做土琵琶都用了什么材料，大家肯定想不到。

首先在我的房東家死乞百賴求地要了一個大葫蘆，老鄉家的葫蘆不是年年都有，要想得到一個很周正的大葫蘆不知要等幾年才能碰上一個，況且人家是用來裝油、舀水用的，如果不是我當電工有些小權利，一般人真的要不出來。

房東家給我的這個葫蘆直徑有三十公分，很周正，沒有疤瘌節子，很硬實。我用鋸把它剖開，刮去內里較松軟的地方，這個土琵琶的琴箱算有了雛形。

可是琴面怎么辦呢，我首先想到了豬尿脬，誰家殺豬去要一個沒問題，要來后洗凈、晾干，蒙在“琴箱”上，一個完整的琴箱就完成了。琴箱完成后，開始做琴桿和琴軸，利用手頭的工具拉、刨、磨，一支光滑的棗木琴桿兒沒費多少力氣就誕生了。

弄好了這些，我又借來鑿子、木鉆等木工工具做好了琴頭，找來較松軟的柳木做了四個八方花的琴軸。在琴桿兒上粘上了上碼，在琴面上安上一個精心刻制的下碼，用電纜里不同粗細的鋼絲當成了四根琴弦，一個土琵琶終于在我的手中“問世”了。按著五度音階調好了弦，試彈幾下，“曲調未成先有情”，把我樂得比過年吃餃子還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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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學過彈撥樂，但我會拉二胡（拉得不太好），道理基本是一樣的，沒幾天我就可以彈一些簡單的曲子了。這時候我可以邊彈邊唱《彈起我心愛的土琵琶》，那叫一個聲情并茂，歌樂和諧，有時同學們也跟著我一起唱。

每天晚上我坐在房頂上（我們下鄉的地方是平頂房），邊彈邊唱，晚風伴著歌聲傳出很遠。“西邊的太陽快要落山了，微山湖上靜悄悄，彈起我心愛的土琵琶，唱起那動人的歌謠……”我不只唱這一首，還唱阿爾巴尼亞的、南斯拉夫的、俄羅斯的一些民歌，快活極了。隊里幾位年輕小伙子經常來聽我彈奏，大家都夸我有才藝。

可是好景不長，我的琴箱不行了，弦一緊葫蘆瓢就變形了，音質、音色受到了破壞性的影響，再后來，葫蘆瓢開始裂紋了，就這樣，第一把“土琵琶”完成了它的光榮使命，我很失落也很難過。

我不死心，又開始籌備做第二把琴。這次琴箱我是用了一個舊羅圈（篩面用的），為了防止出現前一把琴的問題，我在羅圈里進行了加固，安了上下加固木柱，找來一塊羊羔皮，請會熟皮子的王老四叔給熟的又薄又輕，做成琴面，用一塊優質木板做琴箱底板，第二把新琴在我的手中又誕生了。但不是那土琵琶的模樣了，而是一把秦琴了。每天晚飯后我都會在知青點院子里彈唱，同學們和隊里的年輕人都來湊熱鬧，我們的業余文化生活過得有滋有味。一直玩兒到我回城，第二把秦琴還完好如初。

現在我們的經濟條件好了，想買什么買什么，家里有鋼琴、手風琴、電子琴、薩克斯、單簧管、葫蘆絲等等。但我還是很懷念我在鄉下時親手做的那兩把琴，它們雖然很土，但卻給我帶來了快樂，陪伴我度過了那段艱苦寂寥的知青時光。那把琴曾經拂去了我身體的疲勞，抹去了我心理的傷痛，撫平了我精神的溝壑，喚起我青春的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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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邊的太陽快要落山了，微山湖上靜悄悄，彈起我心愛的土琵琶，唱起那動人的歌謠”。這搖人心旌的旋律，幾十年來一直飄蕩在我的心中。啊，我魂牽夢繞的“土琵琶”！它是我最美好的青春記憶。

作者簡介：王維俊，男，76歲 ，遼寧撫順市人。1968屆下鄉知青，1972年返城，2009年退休。現為遼寧省傳記文學會會員 、撫順市傳記文學研究會會員。曾有數十萬字文學作品在網絡平臺和省市報紙、雜志發表。

編輯：草根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