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巨子何在
1861年的三月,安徽的天氣雖然談不上春暖花開,但是也是春意盎然,自然的帶給人一種放松的心情。
但是曾國藩沒有這種閑心,怎么也是提不起來心情。
面對太平軍的猛烈進攻,此時徽州失守,愛將加恩人的李元度潰逃,差點死在祁門的曾國藩只想快點離開這個危險的鬼地方。
特別是跟了曾國藩五六年的李元度出逃后,給了曾國藩一種背叛的感覺。
于是曾離開祁門后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寫折子:參劾李元度。
作為曾國藩首席大弟子的李鴻章自然帶領一群幕僚出來反對,諫言曾國藩不能夠如此地忘恩負義。
但是本來的諫言,最終上升成了激烈的紛爭,李鴻章只好要求離開湘軍,沒想到的是曾國藩說了一句:立馬滾蛋。
一、曾國藩與李元度
1852年,看到太平天國運動的遍地狼煙,在朝中歷經挫折的曾國藩毅然決定回湖南老家辦團練。
此時的曾國藩自然是一腔棄筆從戎報效朝廷的熱情。回到老家,開始招兵買馬,李元度就是這個時候加入湘軍的。
李元度本是湖南平江一位遠近聞名的才子,多次考試然而并沒有得到一個功名。
其實在古代讀書人的出路是非常少的。
既然無法科舉入朝為官。加入曾國藩的湘軍也是不錯的一個選擇,當然也是無奈的選擇。
讀書人畢竟還是有一些能力的,加入湘軍后,李元度很快就成了曾國藩的幕僚,當然也很得到曾國藩的賞識,上升很快,被曾國藩一路舉薦成后補知縣。
由于湘軍和太平軍打仗不斷,李元度很快被提升為將領,算是真正的投筆從戎,完成了一個落魄書生到重要將領的華變。
雖然不知將來前途如何,但是起碼現在算是有了用武之地,不至于有懷才不遇之感。
自然在李元度心里,曾國藩即是上司,也是伯樂,更是未來的前途之所在。終身追隨和報效也是自然而然的了。
然而好景不長,1855年,曾國藩在湖口、九江戰敗,幾次都要跳江自殺,但是幸虧李元度站在曾國藩身邊,拉扯住了,幾次的救下了曾國藩。
兩人之間算是又增加了一層救命恩人的關系。
加上后來李元度帶領一支700人的部隊,固守江西玉山、廣豐兩城,為湘軍攻占江西全境起到了很重要的輔佐作用。李元度也因此得到了曾國藩更進一步的提攜。
所以曾李兩人的關系相當于在生命路口相互成就,也是相互扶持。
五六年的生死相隨,李元度是在曾國藩困難的時候不離不棄,幫助曾國藩也救過曾國藩的命。
曾國藩一直都是認為善于用人的,對李元度的提攜和重用自然也是不遺余力。
兩人之間這種情義一直也被李鴻章以及其他湘軍幕僚看在眼里,甚至可以說這種情義是湘軍內部比較團結的一種精神內核。
二、李鴻章與曾國藩
李鴻章,在沒有得到曾國藩的悉心指教之前,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朝廷編修。
可以說,如果不是在湘軍幕僚的那幾年,也不可能日后能成為清末四大重臣之一。
李鴻章本是安徽人,不是湖南人,加入以湘人為主體的湘軍,也算是為了謀求發展的一種投靠。
李鴻章的父親李文安和曾國藩是同年的進士,這種情義在科舉年代是尤為看重的。
早在李鴻章二十出頭的時候,就跟著那時尚在京城當官的曾國藩學習詩文,也是因為天資聰慧,從那時候起就受到了曾國藩的器重。
后來李鴻章考中進士,很快做了翰林院編修,和恩師曾國藩同朝為官,自然是聯系不斷,關系很是密切。
直到1852年曾國藩離京回家辦團練,師生二人才就此分別。
當民族遭亂之時,每一個儒家文人似乎都一種從戎報效朝廷的情懷,曾國藩如此,李鴻章也是如此,隨即和曾國藩離京的同一年,李鴻章也隨著工部侍郎呂賢基回安徽辦團練,抵抗太平軍。
但是和老師曾國藩的堅韌不拔不同的是,年輕的李鴻章顯然浮躁很多。
終于到了1857年,因為一再的臨陣脫逃明,被安徽巡撫一怒之下命令李鴻章離開安徽,回京敘職。
從此李鴻章在安徽失去了立足之地,無所事事,如同孤魂野鬼一般。
剛好這時候李鴻章的大哥李瀚章正在曾國藩幕府內做事。
李鴻章明面上是去看望哥哥,順道過來探望老師,實則過來探探口風,想找一份事情做,重新給自己謀一份出路。
這種心思曾國藩自然是心里透亮的,加上本來就對李鴻章比較器重,自然就安排下李鴻章做了自己的貼身秘書,主要負責起草奏折。
李鴻章當然是求之不得,有恩師的指點迷津,也有恩師當下的事業可以追隨。
李鴻章這以后所有的經歷都是其為日后飛黃騰達做下的鋪墊。
當然對于曾國藩幕府而言,增加了新的血液,也就是增加了新的活力,也給湘軍帶來了新的希望。
可是,總會事與愿違,不會那么一帆風順,其中李鴻章和恩師曾國藩的一次分裂就起源于祁門這個地方。
三、祁門被困
1860年曾國藩接任兩江總督以來,接著又被朝廷授予欽差大臣,再加上左宗棠的歸來和忠心相隨,極大地增加了曾國藩的信心。
一邊派駱秉章進軍四川處理軍務,一邊看著左宗棠在江西和安徽的戰場上節節勝利。
當然曾國藩這邊也做出決定,進軍祁門,為后續的攻打安慶做進一步的鋪墊。
可是曾國藩這一決定,遭到了李鴻章和左宗棠的反對,事實上祁門這個地方的地形就像一個平底鍋,駐兵其中,極易遭到攻擊和敵人控制,可以說是兵家的絕地。
但是無論李鴻章和左宗棠如何勸說,曾國藩始終是一意孤行。
此時的李鴻章自然覺得老師是一種剛愎自用,心里滋生了一些不滿情緒。
確實曾國藩比起左宗棠,無論是戰略眼光還是戰術策略都是缺少前瞻性的。更明確的是說曾國藩擅長的是用人用將,而不是戰場廝殺。
果然不出左宗棠所料,很快太平軍李秀成為了救安慶之圍,率領快20萬太平軍,分三路直奔祁門而來。
本來李秀成就是太平軍一員猛將,加上人多勢眾,湘軍是節節敗退,接著寧國府失守,自己曾經的心腹不僅丟了徽州還出逃在外。
再接著是祁門唯一的門戶景德鎮也失守,曾國藩再次陷入了當年在江西的困局,坐死祁門。
看著祁門,所有的將士死氣沉沉,有的做好投降的準備,有的做好拼死一搏的準備。
而曾國藩也是憂愁凄涼到了極點,再次地寫好遺囑,把佩刀時刻放在身邊,做好兵敗自殺殉國的準備。
幸好,左宗棠和鮑超成了曾國藩最后的一絲希望,左宗棠也是不負所望,沉著應戰,逐步扭轉了整個戰局,一舉收回了景德鎮,打通了祁門糧道,曾國藩也算是逃過一劫。
逃過一劫的曾國藩第一件事就是趕緊離開祁門這個鬼地方,想到第二件事就是彈劾出逃的李元度。
在曾國藩看來,比起李元度丟失徽州讓祁門陷入生死之地這件事,李元度的出逃背叛更讓人痛心和憤怒。
但是讓曾國藩想不到的是,彈劾李元度的這一決定,引起了以李鴻章為帶頭的一群幕僚的極力反對,無論李鴻章怎么勸說,曾國藩依舊不為所動。
最后沒有辦法,李鴻章直接拒絕代擬奏折,這下更惹怒了曾國藩,李鴻章自然也不肯讓步,直接說明要離開湘軍。
不料曾國藩的態度依舊是:立馬滾蛋。
李元度原本就是一介書生,雖然擅文但是不擅長帶兵,對部下也是一味放縱。這些曾國藩都是知道的。
但是能在湘軍中立足,完全是出于曾國藩個人感情上的一個袒護。
但是任何的袒護總是有限度和原則所在,曾國藩統領偌大一個湘軍,紀律高于一切,所以當李元度出逃違背國法軍心,便不可原諒。
縱然曾國藩心痛,但是從大局出發,公大于私,這便是做大事者。
而此時的李鴻章雖然在曾國藩的幕下得到一定歷練,比起曾國藩想事情還是淺了一層,想到的只是恩情義氣。
可能到底不在一個高度,所看到的視角也不一樣,所以此時的李鴻章如果要達到曾國藩這一高度,還有很長的路需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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