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6日，據多個消息報道，字節跳動內容質量中心負責人、今日頭條副總編輯李彤近日官宣離職。

據公開資料，李彤1998年畢業本科畢業北京工業大學，2008年又獲得北京大學新聞傳播碩士學位。曾在新浪網就職10余年，先后擔任互動中心總監、總編室主任等多個崗位，主要負責新浪網交互欄目內容的審查，保證了整個新浪交互頻道的安全、公司信息安全。2014年至今，加盟字節，擔任中國內容質量與用戶體驗平臺負責人，負責字節跳動旗下近50個產品內容質量安全工作。

李彤/圖自天津高新區公眾號

和傳統媒體和門戶網站不同，在技術和算法主導的信息流、短視頻產品中，副總編輯并不是一個很高的職位。李彤這個今日頭條副總編輯主要為內容安全質量負責——簡單來說就是負責審核的，職級應該是4-1。據多名知情人士透露，李彤在一年前就已經不再擔任CQC負責人，而是以顧問的形式存在，他的位置由王虎接任。

據官方介紹，抖音集團內容質量與用戶體驗平臺（CQC）是負責抖音集團產品安全及內容質量、用戶服務體驗的團隊。平臺下設內容質量中心、服務體驗中心、數據中心及平臺運營中心，在全國10多個城市有業務分布。自2017年成立以來， CQC持續守護包括今日頭條、抖音、西瓜視頻等十余個產品在內的內容質量和用戶體驗，優化產品內創作與交流環境，為公司踐行企業社會責任，維護健康的網絡生態平臺發揮關鍵作用。

簡單來說，CQC部門主要有兩塊業務：一塊是分散在全國不同城市的審核基地；一塊是數據標注，給大模型、醫療、地圖等AI產品做語料和數據支撐。

巔峰期間，字節CQC在北京、上海、天津、重慶、成都、西安等大城市擁有多個審核基地。根據《晚點 LatePost》此前的報道，2021年初，字節跳動的審核人員數量已經超過2萬人。不過，由于內容審核對員工學歷和能力要求相對較低，又下沉到四五線城市，因此審核人員的職級和薪水都非常低。在下沉城市中，他們月薪可能只有5000-8000，還要接受上夜班，周末、節假日值班等安排。據知情人士透露 ，在CQC部門，職級3-1就已經算是中高層了，2-2都帶團隊了。

除了職級、薪水低之外，隨著AI技術發展和機器審核水平的提高，眾多人工審核人員逐漸被機器取代，CQC的基地也逐漸降本增效，除了裁員之外，還把審核基地從一二線城市下沉到廣西柳州、廣東清遠、四川內江、江西宜春等等四五線城市。

圖為字節CQC內江基地項目正式落戶東興區

內容審核這種重復性強，可替代性高的工種，“人工”成為了“人工智能”發展的犧牲品。

除了縮減審核人員之外，CQC部門的另外一大塊業務，數據標注，也逐漸從CQC轉移到大模型部門，去給大模型算法提供語料和數據支持，畢竟對字節來說，豆包在公司的地位和重要性比CQC高太多。

CQC部門的沒落，也代表傳統媒體和內容平臺的進一步衰退，從生產、制作、傳播再到最后把關的內容質量，人工已經全面被AIGC內容生成，推薦算法和機器審核取代。

或許，以后我們看到真正由“人”產出內容的機會，越來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