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是高考史上被成為“最難的一年”。
據說那年數學考完后,有多達一半的考生是哭著走出考場的,很多高三考生在操場上哭成一片,更有甚者在看到考卷后直接當場放棄……
因為那年的數學考題實在太難了,難到平常140分左右的學霸只能考80多,難到有些班級的數學平均成績只有50多。
難題之下的低分,導致百萬高三考生的命運被改寫。
有能上重點的讀了一般高校,有能上本科的讀了專科,而這一切的起因,竟是因為一個學生。
一個為了一己之私,產生一念之惡,在高考前偷了高考試卷的考生,楊博。
這位19歲的“勇者”,究竟是如何盜走高考試卷的呢?
2003年6月5日下午1點半,距離高考還有兩天,四川南充市公安局的工作人員,來到當地教育局大樓,檢查高考試卷是否安全。
只見保密室大門上的封條完好無損,但在打開大門的那一刻,工作人員當場嚇得腿軟,裝有試卷的保密箱被撬開了,里面存放的6科試卷各丟失了一份,理綜和文綜都有。
高考一事關乎全國幾百萬考生,高考試卷失竊非同小可,工作人員立刻將消息上報,幾分鐘后連中央都被驚動了。為了盡快破獲此案,國家當即成立專案組,派出最優秀的刑偵專家協助調查,其中就包括有著“中國福爾摩斯”之稱的烏國慶。
經過現場勘察,警方發現作案人心思縝密,考慮到了各種環節,但偏偏又留下了不少痕跡證據。
保密室窗戶上的鐵柵欄,有兩根被人為掰彎了,窗臺前還留下了腳印和手印,作案人應該是從窗戶進入大樓的,而且肯定還攜帶了專門的工具,這說明他對大樓比較熟悉,或者曾進行過調查。
從腳印的大小和輕重判斷,作案人身高應該在1米7到1米75之間,而且身形比較消瘦。之后,警方又在6樓發現了同樣的腳印,但大樓內部監控卻沒有拍到任何可疑的身影。保安告訴警方,事發當天凌晨時分,大樓曾莫名其妙斷過電。
此外,作案人非常有針對性,這次就是沖著高考試卷來的,同樣保存在保密室中的其他試卷,比如教師資格證試卷就沒有被動過的痕跡。
而且作案人還曾撬開裝著答題卡的箱子,可能是覺得沒用,所以并未拿走任何答題卡,但他在無意中留下了一枚指紋,可惜警方沒能在已有的指紋系統中,找到與之匹配的人。
眼看距離高考開始還有兩天,根據現有的證據,警方無法在這么短的時間內破案。如何以最快速度抓住作案人,以及如何應對接下來的高考,就成為了解決當前問題的重中之重。
為了應對試卷泄露的風險,中央當機立斷,決定啟用高考備用卷。南充警方兵分兩路,一路調查大樓內部相關人員,另一路則在大樓附近走訪調查。
首先被調查的是大樓的保安,以及當晚來送牛奶的人。警方提取了他們的指紋,將其拿去跟現場發現的指紋進行匹配,結果沒有匹配成功,保安和送奶工都不是警方要找的目標。
考慮到事發時,大樓曾突然停電,警方懷疑是內鬼作案,巧的是一名負責維修大樓的電工家里,正好有一個要參加高考的女兒,而且他的妻子也在大樓做門衛。作案動機和條件他們都具備了,但偏偏沒有作案的時間。
警方發現案發當晚,電工和妻子都在家中休息,直到天亮才出門,此時試卷已經被盜走了,所以電工一家的作案嫌疑也被排除了。這條路走不下去了,好在另一路警方卻有所收獲。
附近有6戶人家告訴警方,案發凌晨4點左右,曾經聽到了此起彼伏的狗叫聲。一位早起晨練的退休老師還說,他曾在凌晨5點左右,與一位穿著紅色上衣的年輕人擦肩而過。
年輕人跑來的方向,正好就是失竊的大樓。可惜的是,這位老教師沒能看清年輕人的長相,只記得他穿著紅短袖,身材比較消瘦。至此,線索再次中斷了,這一年的高考也很快到來。
由于臨時啟用的高考備用卷,難度普遍較高,尤其是數學卷,難度堪比競賽題。一般來說,數學卷的第一道題都比較簡單,但備用卷的第一題就難倒了大半考生,很多學霸都答不上來。
很多考生看到試卷后,急得面紅耳赤,大汗淋漓,甚至直接暈厥,被監考老師抬出考場。考試結束后,很多考生都哭著跑出來的,這一年的高考也直接成為了考生們難以釋懷的噩夢。
兩天后,高考還算順利地結束了,但警方的調查還在繼續。讓他們感到蹊蹺的是,作案人把各科試卷各偷了一份,如果大面積泄露的話,肯定會引起了考生和家長們的躁動。
但從發現失竊的6月5日開始,始終沒有出現任何不良的社會影響,偵查人員走訪全市復印店,同時監控全網,也沒有發現有人試圖打印或者售賣考題。這就說明,作案人不是有預謀的偷題賣題行為,可能是偷來自己看。
也就是說,作案人極有可能是當年的高考生。6月12日是考生回校填報志愿的日子,警方抓住機會,對全市考生進行指紋對比。
這時,一位名叫楊博的19歲考生進入警方視野,不僅指紋與現場的完全吻合,就連身高和體型都跟刑偵專家推測的一樣。警方在將他逮捕時,還從他的家中發現了被銷毀的高考試卷。如今證據確鑿,楊博只能老實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楊博告訴警方,他決定動手時已經快5月底了,只要一有時間他就會去教育局大樓溜達幾圈,很快便摸清了里面的結構,并提前去五金店買好了鉗子和改錐等工具。
6月4日那天,楊博再次來到大樓,發現保密室已經貼上封條,顯然高考試卷已經放在里面了,于是他轉身回家把作案工具準備好,一直等到第二天凌晨1點,夜深人靜,他才拿上工具出門。
楊博從未關閉的小門溜進院中,算好保安可能去摸魚的時機,先切斷大樓的電源,然后用鉗子掰彎窗戶柵欄,翻窗進入保密室,撬開了裝有高考試卷的箱子。為了不讓迷惑警方,楊博作為文科學生,卻故意把理科的卷子也拿走了。
第二天,楊博沒事人一樣回到學校,結果發現老師們已經開始議論試卷被盜的事,頓時陷入了恐慌。回到家后,楊博只是背下了幾個數學大題,以及語文作文題目,便將試卷燒毀。
他本以為還有兩天就要高考了,國家肯定來不及重新編一套新試卷了,沒想到國家直接啟用了超高難度的備用卷,他所做的一切都變得毫無意義。
令警方感到意外的是,楊博并非什么學渣,恰好相反,他還是班里的尖子生,高中三年成績一直不錯。楊博出生在四川南部縣,家境普通,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還時常外出打零工,勉強維持生計。
楊博的夢想是成為一名公務員,改變家中貧苦的生活,但這個夢想給了他不小的壓力,隨著高考的臨近,這份壓力也越來越大。連續三次模擬考試,楊博的成績都不算理想。他懷疑自己再也考不上理想的大學了,隨即產生了盜走高考試卷自用的想法。
值得一提的是,啟用備用卷后,很多學霸都變成了學渣,而楊博卻考出了515分的好成績,在當時這個分數高出一本線幾十分,足以上一所很不錯的本科院校。試想一下,如果楊博將全部精力都用在正途,或許早就如愿考上大學了。
可惜,如今的他大學之夢就此破碎,還被法院判處有期徒刑7年,就這樣毀掉了自己的青春,實在是令人惋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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