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網科技 出品

作者｜董雨晴

Agent井噴，卡在貴上？

今年5月manus大規模開放注冊，采用消耗積分的方式，成功注冊即可獲得1000積分，此后每天有300額外積分。但真正使用起來不少人發現，隨便一個任務就可以消耗掉這幾百積分。按照manus的收費標準，平均100積分大概1美元，而運行一次任務，大約就要消耗幾十元錢。

一個字，貴。

2025年本應是外界普遍認為的Agent爆發之年，但Agent的高昂成本，已經成為行業內的槽點。

5月下旬天工智能體上線時，昆侖萬維CEO方漢就曾對鳳凰網科技表示，其優勢在于全棧自研實現的性價比與可用性。在其看來，“套殼”類產品，依賴于多個大模型的接口，“這些接口的價格，除非你是大客戶，不然是拿不到比較好的價格的。就算你能拿到比較好的價格，對于內部的成本來說，仍然是要有利潤的，這是我覺得定價上套殼類的一個大問題”。

在行業內manus的最大爭議就是“套殼”，媒體曾報道，manus的海外版主要用的是Claude，平均每執行一個任務，manus要向Anthropic支付2美元，那么相應地，這些成本必然將有一部分轉嫁給使用者。

通常來說，模型的定價按tokens收費，輸入輸出tokens的數量直接決定成本，這意味著，上下文的長度直接決定了成本規模，與是否開啟深度思考和多模態功能的關系則不大。關鍵是，個別模型會采用階梯計價方式，如當tokens數量超過128K時，價格會直接翻倍，又因注意力機制需與前文所有tokens進行關聯計算，從而導致成本大幅遞增。

火山引擎總裁譚待也對我們表示，“對于Agent而言，Token消耗量是很大的，以前AI大模型最早的應用就是聊天，可能一個人跟模型聊一個小時就是20多萬的Token，但是如果你讓Agent做一個任務，因為它要處理特別復雜的事情，這一個任務可能就是20萬Token”，這也意味著，成本是Agent落地當前最大的痛點之一。

一個垂類Agent產品負責人也為鳳凰網科技進行了一次估算，每一次的產品運行，相當于要做一萬多次檢索，背后的算力成本已達到幾十元的水準。也就是說，如果是一個日活在百萬級別的產品，光單日的產品運行成本就將達到上千萬元。更別提千萬級別日活乃至1億日活的超級App。

普華永道2025年5月的調查顯示,88%的企業因Agent計劃增加AI預算,但真正跨應用、跨工作流連接的Agent,目前僅占19%。

除了價格問題，方漢告訴鳳凰網科技，其認為Agent當前用不起來的另一核心問題是，能力上限比較低，“大部分基于工作流跟商業大模型 API的Agent是有上限的，在垂類領域里面能干的活可能還不到六七十分”，此外，其還認為Agent的使用體驗也不好，“其實用戶不太能夠精細地表達他要什么，這更不要說寫一個特別好的prompt”。

背后的隱形玩家

就在Agent市場爆火之后，不少人認為字節和百度等大企業很快就會瞄準這一市場，利用自身的產品與資源優勢，迅速彎道超車。在本次火山引擎發布會后的采訪中，譚待在被問及云廠商與應用開發者的關系時，也從側面回應了這一話題。

其認為，對于云廠商而言，首先是把基礎設施做好，“所以我們更注重的是把圍繞著Agent開發的這些平臺和工具做好，這可能是我們最重要的事情，也是我們擅長的一些能做好的。應用這一塊我們會選一些少數的、我們很有能力做好的，比如說AI coding我們會把這件事好好做，其他我們還是愿意跟生態伙伴一起來合作”。

大模型一直是Agent開發的關鍵要素，正如譚待所言，強推理、多模態、低成本才能支撐Agent的大規模應用。同時，火山引擎還在提供強化學習、Prompt優化、MCP Hub、知識庫、運行沙盒等開發平臺，讓更多開發者可以基于模型開發好Agent。

譚待也在現場告訴我們，火山引擎注意到一個很有意思的點——AI時代誕生了很多優秀的初創公司，這些初創公司有一個特點，“人都很少，基于AI，一個人就能做很多人的事情，可能這個公司20個人都不到，但是能持續高速發展，他們的日Token消耗很多，這是一個非常有意義的事情”。

而為了搶奪更多這樣的初創企業，云廠商拿出了不同的策略。火山引擎在這一次的大會現場，再度拿出了價格殺手锏。通過改變定價策略，進一步催化Agent市場爆發。

譚待告訴我們，火山引擎本次降價其實基于幾個大邏輯，“第一，同一個尺寸、參數的模型，開不開啟深度思考，做不做圖像理解，實際上對于成本是沒有影響的。主要影響是上下文窗口”，此前行業普遍會基于模型能力采取不同的定價策略，火山引擎打破了這一行規，通過分桶調度，架構的創新，讓32K上下文長度這一絕大多數需求場景下，成本下降了63%。

鳳凰網科技測算發現，豆包1.6的綜合成本可降至2.6元/百萬tokens，且支持多模態和深度思考。相比之下，豆包1.5深度思考模型或DeepSeek R1的綜合成本為7元/百萬tokens。在Agent的模型調用成本上，豆包1.6直接降到了行業常規水平的三分之一。

IDC數據稱，火山引擎在中國公有云大模型服務調用量上市場份額已達 46.4%，接近一半。“火山引擎和字節跳動國內業務有規模效益，同款GPU的配置價格會低于行業平均水平，卷的起價格”，有行業人士表示。

“模型現在帶來業績增長，這一塊產品的收入增速是在所有產品最快的，遠超其他產品，而且毛利也是最好的之一，我覺得這個業務還是非常值得期待的”，譚待對我們表示。

不過現需要注意的是，在AI云市場上，阿里云、百度云同樣來勢洶洶，阿里曾預期在未來三年投入超3800億元，用于建設云和AI硬件基礎設施，總額超過去十年總和。另據鳳凰網科技了解，在更早之前，阿里將各業務投資部門的權限收回了集團，此后又接連出手了AI智能體平臺斑頭雁、AI infra企業硅基流動等AI基建公司。

值得一提的是，在這一次大會開場，字節跳動CEO梁汝波難得“亮相”，他通過視頻發言表示，AI發展還在很早期，只是馬拉松的前500米。在AI大模型帶來的技術變革時代，字節也要對自己提出更高的要求，做一個優秀的科技公司還不夠，得做優秀的創新科技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