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點半,老劉的拌粉攤前已經排起了長隊。
他麻利地抓起一把泡發的米粉扔進沸水,手腕一抖,雪白的米粉在笊籬里翻了個身。
"要辣椒不?"他頭也不抬地問著熟客,手里的剪刀"咔嚓"幾下就把蘿卜干剪得細碎。這場景在南昌的街頭再平常不過,可外地人見了準要瞪大眼睛——大清早吃這么辣,南昌人都是鐵打的胃嗎?
拌粉攤隔壁的瓦罐湯鋪子飄出陣陣香氣,老板娘正用火鉗從炭爐里夾出一個個黑乎乎的陶罐。有個小伙子迫不及待掀開蓋子,滾燙的蒸汽"噗"地糊了他一臉,燙得直咧嘴卻還舍不得放下勺子。這湯得用文火煨上七個小時,肉都化在了湯里,喝一口能從喉嚨暖到腳底板。老南昌人都說,沒喝過瓦罐湯,等于白來南昌城。
拐角處的油炸攤上,金黃色的白糖糕在油鍋里打著轉兒。
"要趁熱吃,涼了就不脆咯!"老師傅用長筷子夾起炸好的白糖糕,往糖粉堆里一滾。這手藝傳了三代人,做出來的白糖糕外酥里糯,咬一口能拉出老長的絲。清朝那會兒這可是貢品,現在五塊錢能買一大包,老百姓也能過過皇帝癮。
太陽剛爬到頭頂,羊子巷的水煮店就開始熱鬧起來。老板娘掄著大勺在鍋里攪和,紅油湯底咕嘟咕嘟冒著泡。"加個心肺不?今天現鹵的!"她招呼著剛放學的學生娃。那些穿校服的孩子圍著塑料凳坐成一圈,辣得直吸溜鼻子還停不下嘴。南昌水煮可不比麻辣燙,這湯底是用老鹵兌的,越煮越香,豆泡吸飽了辣湯,咬下去能滋出汁來。
傍晚的菜市場里,老周正在收拾他的醬鴨攤子。三十多種香料配成的鹵汁在桶里冒著熱氣,幾只醬紅色的鴨子油光發亮地掛在鉤子上。"這鴨子得鹵足三天,"他扯下一只鴨腿遞給熟客,"辣不死你算我輸!"南昌人吃辣是出了名的,連湖南人來這兒都得認慫。這醬鴨撕著吃最帶勁,肉絲根根分明,越嚼越香,配著冰啤酒能吃下半只。
天剛擦黑,建德觀街的炒粉攤就支起來了。老板掄著鐵鍋上下翻飛,火苗躥得老高。"要牛肉還是肥腸?"他一邊問一邊往鍋里磕了個雞蛋。南昌炒粉講究個鑊氣,米粉得用晚稻米做的,怎么炒都不碎。豆芽、青菜、肉絲在鍋里噼里啪啦響,最后澆上一勺辣椒油,香得能把隔壁小孩饞哭。
深更半夜,船山路上的大排檔還亮著燈。幾個的哥圍著桌子嗦螺螄,辣得滿頭大汗也不肯停。"老板,再加份藕片!"有人扯著嗓子喊。南昌的麻辣藕片脆生生水靈靈,紅油裹得透透的,吃一片能讓人天靈蓋都冒汗。老板娘端著盤子過來,還不忘調侃:"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辣哭了可沒紙巾啊!"
滕王閣對面的老店里,老師傅正在準備豫章酥鴨。這菜做起來可費工夫,鴨子要先蒸后炸,拆了骨頭還得回鍋再蒸。"老祖宗傳下來的手藝,少一步都不行。"他邊說邊往鴨子上淋鹵汁。做好的酥鴨連骨頭都是香的,用筷子一挑肉就下來了,配著米飯能吃三大碗。
蛤蟆街的夜市上,飄著糊羹的香味。這玩意兒看著不起眼,可里頭藏著雞胗、臘肉、香菇、豆腐,勾了芡熱乎乎一大碗。"冬天來一碗,比穿棉襖還暖和!"賣糊羹的大爺笑呵呵地說。相傳這吃食是元朝那會兒發明的,窮人家把剩菜剩肉一鍋燉,沒想到倒成了傳世美味。
贛江邊的酒樓上,老師傅正在做鄱陽湖魚頭。三斤多的大魚頭往砂鍋里一放,加豆腐、粉條、辣椒,燉得湯色奶白。"這魚是今早剛從湖里撈的,"他掀開鍋蓋,熱氣騰"地漫了半間屋,"鮮得能讓你把舌頭吞下去!"
南昌人吃飯講究個熱鬧,越是人多的地方越要去擠。排隊等位的時候,常能聽見這樣的對話:"昨天那家水煮不錯吧?""還行,就是不夠辣,今天換一家,保準讓你辣得跳腳!"在這座城市里,吃不僅是為了填飽肚子,更是一種熱騰騰的生活態度。從早到晚,從春到冬,街頭巷尾永遠飄著勾人食欲的香味。要問南昌有什么好吃的?隨便找個本地人,他能給你數上三天三夜不帶重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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