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6年冬,上海中央旅社,一場電梯意外,引爆權力與面子的正面沖撞。
主角是蔣介石的侄子蔣國柄,另一個是當時上海灘聲勢正盛的督察長陸連奎,兩天后,上海灘動蕩,媒體爆炸,連蔣介石都雷霆震怒。
事件起因
蔣國柄,1936年秋,秘密赴滬,不是普通軍人,他是蔣介石的親侄子。
身份特殊,任務敏感,從南京帶著軍餉和部分作戰資料,抵達上海,負責采購軍用物資,所住地是靜安寺附近的中央旅社。
這不是巧合,這家旅社由青幫人物陸連奎投資控制,表面做生意,實為上海灘高層出入之所。
蔣國柄沒披軍裝,穿便服,帶著兩名助手,一個木箱,另有皮包,箱中藏有戰時采購計劃。
他的任務,是秘密采購無線電與藥品,不準聲張,上海當時處于特殊狀態,租界獨立,警權分屬英美。
黑白兩道交錯,軍統、中統、青幫、巡捕混雜,外人踏入,一步錯,步步危。
而此時的陸連奎,正是這片土地上某種權力的象征。
他原是青幫黃金榮手下,靠替虞洽卿擋過一次命案上位,被任命為公共租界的華人督察長,負責治安,權力通天。
他不學無術,卻會鉆營,上供警署,下壓民眾,三教九流都要給面子,每日清晨,他的黑車準時停在旅社門口,前呼后擁。
他自稱“上海灘老子最大”,不是虛言,他手上有槍,有人,有英國人的默許,有幾分地痞風格,但手腕極硬。
靠販毒、賭博、收保護費,逐步積累財富,公開在中央旅社設“會客廳”,實則情人居所。
這位情人姓劉,是他新納的姨太太,20歲出頭,常著絲綢睡袍出入旅社,長駐于此。
蔣國柄入住這家旅社,等于撞進虎口,他保持警惕,用假名登記,不飲不談,只早出晚歸,采購完便回房,即使有人敲門,也不回應。
旅社職員后來說,這人從不主動說話,吃飯也由助手打包送入房間,用鎖鎖房兩層,夜里窗簾緊閉,有人推測他是軍人,也有人猜測是從南京來的“特務”。
但沒人敢多問,直到電梯那一刻。
沖突爆發:電梯意外與暴力事件
1936年12月5日下午四點,中央旅社南樓電梯口。
蔣國柄拿著箱子從大堂走來,準備回房,他并不知道,陸連奎此刻正帶著劉小姐,從外頭進來。兩人在電梯前等候,劉小姐剛做完頭發,穿著高跟鞋,臉色冷淡。
電梯門開,狹窄空間中三人相遇,蔣國柄提著箱子走入,沒看人。箱子邊角擦過劉小姐膝蓋,另一腳落下,正踩中她右腳鞋面。
劉小姐突然尖叫,扶住陸連奎,喊聲高,吸引不少人回頭。她說,“哎呀,腿骨斷了!”
這句話很快激怒了陸連奎,他沒多問,立刻擋住電梯門,盯住蔣國柄。
“你干什么?認不認識人?”蔣國柄沒理,低頭準備摁樓層。
陸連奎直接按住他肩膀,“跟我下樓,到房里查行李。”
此舉不合常理,蔣國柄轉身質問,報上身份:“我奉命公干,不便受擾?!睕]提蔣介石,只說“奉命”。
話沒說完,陸連奎抬手就是一巴掌,啪啪連扇三下,周圍人愣住劉小姐退后一步沒吭聲。
陸連奎甩出一句話:“打人要價,我賠得起,一兩百萬都值?!比缓蠓愿离S行人員,“帶他下去!”
蔣國柄被強行拖進旅社二樓一間空房,行李被翻開,紙張四散,他拒不配合,被人鎖在房中,整整兩天無人通報。
后來事態轉變,是因為蔣國柄助手偷偷聯絡上俞濟民,蔣國柄當時正負責南京與上海間的軍工調撥,一聽出事,馬上致電軍統負責人。
幾小時后,軍警在旅社外集結,命令陸連奎釋放人質。
他這才知道,對方身份極硬,非同小可,再查證,才發現是蔣介石親侄子,此時為時已晚。
蔣介石的雷霆手段與處罰
上海傳出消息后,南京震動,軍令系統上報至黃埔路,蔣國柄親筆電文,措辭冷靜:“請總裁裁斷?!?/p>
蔣介石在廬山,文件送達時,正在檢閱飛行訓練計劃,傳聞中,他拿著電文讀完,只問一句:“誰動的手?”
三小時后,軍統上海站接令,全力調查,當天夜里,三份報告擺在蔣案前,陸連奎身份、行動、背景、人際、財產、甚至與青幫往來,全在其中。
蔣不發火,只說一句:“此人膽敢如此,拿他出來。”
表面沒動作,實際上,中央軍委辦公廳當晚發函上海市警備司令部,要求嚴查“公共租界督察長陸連奎傷人案”,附加一句:“若屬實,需其承擔戰爭物資損失并作深刻賠償。”
這是威脅,不是協商,“賠償”兩個字,在當時背景下,只有一個意思,以財贖罪。
隔天,陸連奎被人帶到軍統臨時辦公室,無刑訊,桌上放著一份文書,內容簡單:
“因暴力沖突影響軍務秩序,致中央軍品采購中斷,責令相關責任人以資賠補,所需航空設備十架,限期半月?!?br/>
當時一架霍克三式戰斗機,造價約七百萬元法幣,十架即七千萬元。
陸連奎臉色變白,開口第一句話是:“我賠得起一兩百萬,不賠七千萬。”
他求情,請人,找虞洽卿,找褚民誼,連夜跑三家。
虞洽卿態度冷淡,他知道陸踩到了線,不是政治線,是“蔣系家屬”這條紅線,動不得,上海灘誰都能碰,只有蔣家人動不得。
最終,蔣介石本人“寬恕”減為一架飛機,七百萬元整,限期三日。
此舉被稱為“戰時最快一次財產轉移”,陸連奎變賣兩處房產,一筆金條,加兩筆鴉片存貨,總算湊齊。
錢剛匯出,他人也被軍警“象征性”拘押一天,次日在旅社門口當眾道歉。
地點設在中央旅社正門,警備隊列隊,攝影記者齊到,陸連奎脫帽,拱手,面向鏡頭朗讀檢討聲明。
“誤傷軍人,深表歉意,愿以此自戒?!眻雒胬淝?,群眾圍觀,不言不語,直到他低頭鞠躬,才有人鼓掌,掌聲是真,幸災樂禍也是真。
黃金榮隨后在自家茶樓說了一句話:“叫他橫,橫到蔣家頭上了。”
整件事三天內結束,報紙不敢大幅報道,只一則“租界某督察被查”小新聞,悄悄登在《申報》下角。
但上海灘沒人不知道這件事,從此之后,陸連奎消聲一年,每天只在自家宅邸活動,不敢露面。
陸連奎的沉淪與結局
1937年七七事變后,上海戰局突變。
日軍入滬,英美租界中立失效,原本不歸南京管的地盤,全面改由汪偽政權接手。
陸連奎看準時機,出山,投靠汪偽,獲得“特別市治安顧問”名號。
他恢復原職,開煙館、設賭場,擴招巡邏隊,自稱“新上海秩序維持者”。
外表風光,內里虛空,上海人心知肚明,這人已無根基,靠日方撐腰,沒人再敬他半分。
他強占民宅,逼人交租,許多被抓的商人,出得來也要賠錢,對女人更惡,招收女傭實為強留,三個月內,有三起告發。
但沒人敢辦他,他身后有人,直到1938年春,中央旅社門口發生一起槍擊案。
3月12日下午,陸連奎照例到旅社會面某特務,剛下車,一名身穿便衣者快步靠近,拔出勃朗寧手槍,連開三槍。
第一槍中頸動脈,第二槍入胸,第三槍打爆左肩,他當場倒地,無人施救。
槍手未逃,被軍警圍捕,名叫周偉龍,軍統成員,此人當年曾被陸連奎構陷坐牢,后受軍統特招執行任務。
后事無人公開審理,槍手送往南京,案結無聲。
陸連奎死時57歲,無子嗣,財產被日方接管,劉小姐不知所蹤。
三年后,《申報》某篇舊文提及此人,僅一行字:
“陸某,抗戰前之地方勢力,后死于非命。”
他的死無人悼念,他的事卻成了后人談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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