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志愿提交的最后一分鐘，霍成哲將我的志愿改成了清北。
他對我說：“娜娜這次沒考好，咱們陪她一起復讀一年吧。”
“你知道的，她沒有我不行。”
我愣愣地看向一臉得逞的霍成哲。
所以，為了他的小青梅，他可以毫不猶豫地選擇犧牲我？
后來，我在清北校門前收到了霍成哲的消息。
“茹茹，你去哪了？復讀班的開學儀式要開始了。”
我笑了笑，拉黑了他的號碼。
再見，霍成哲。
我就不陪你們玩過家家了。
霍成哲改我志愿的時候，距離提交時間只剩下最后一分鐘了。
他故意卡著時間，把早已約定好的航天科技大學，改成了清北大學。
“娜娜這次沒考好，我答應陪她復讀了，你也跟我們一起吧！”
“你知道的，她沒有我不行。”
見他一臉得逞的樣子，我這才明白，他是故意填高我的志愿，讓我沒辦法被錄取。
好拉著我陪他的小青梅一起復讀。
我愣愣地看著霍成哲。
半響，才顫抖著聲音問：“霍成哲，你是不是忘了，我們早就約定好了要一起去航天科技大學？”
霍成哲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我沒忘啊，茹茹。可是娜娜怎么辦？她這次考砸了，情緒很低落，我已經答應了要陪她一起復讀了……”
他牽起我的手，“我知道你離不開我，我也不想跟你分開，所以我思來想去，我們三個人一起復讀是最好的啊！”
好一個“你離不開我”。
我苦笑。
在把霍成哲當成救贖的這三年里，我無數次對他說過這句話。
如今，倒成了他理直氣壯犧牲我的理由了。
“這怎么能算是犧牲呢？”
聽到我不自覺把這句話說了出口，霍成哲有些不耐煩地皺起眉頭：“茹茹，你成績那么好，就算再復讀一年，也一樣能考上。到時候，我們和娜娜一起去上大學，不是更好嗎？”
“一起去”三個字刺痛了我的心。
明明在幾天前，霍成哲跟我表白的時候，還說這是屬于我們兩個的夢想。
以為終于美夢成真了，我興奮得好幾天都沒睡好。
而現在，一切忽然就變了。
我深吸一口氣，“如果我不想復讀呢？”
霍成哲冷下臉來。
“段茹茹，你能不能別這么自私？你明知道娜娜離不開你的輔導……”
我懂了。
或許這才是他硬拉著我一起復讀的原因。
我正要開口，門鈴響了，霍成哲的小青梅許娜站在門口。
怯生生的看著我。
“茹茹姐，我來找成哲哥的，我能進去嗎？”
看著她那張清純的臉，我心中升起一片陰霾。
高考前，她就變著法子纏著我，讓我一遍一遍給她講解那些最基礎的數學題。
占用了我大量的復習時間。
轉頭又跟霍成哲哭訴，說我根本不愿意輔導她。
那段時間，霍成哲沒少為了許娜跟我鬧別扭。
我以為高考完了，一切就都結束了。
沒想到還是擺脫不了這個倀鬼。

見我不動，許娜眼圈立刻就紅了。
“茹茹姐，你別生氣，我知道不該來打擾你和成哲哥，可是……可是我真的好害怕，怕自己沒考上大學，以后就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我這就走，不打擾你們……”
她說著轉身就要走，卻突然腳下一絆，摔了下去。
“段茹茹！你在干什么？！”
霍成哲從我身后沖過去，一把抱起許娜。
“你有什么氣就往我身上撒，別為難娜娜！”
許娜依偎在霍成哲的懷里，抽泣著說：“成哲哥，你別怪茹茹姐，她…她不是故意推我的。”
又來了。
我忍無可忍：“你別睜著眼睛說瞎話，我根本就沒推你！”
“夠了！”
霍成哲生氣地打斷我，“段茹茹，我沒想到你現在竟然這么野蠻！虧娜娜還總在我面前說你的好話，說你不是故意不用心輔導，是她自己笨才學不會。”
“現在看來，同學們說得沒錯，你根本就是嫉妒娜娜，才故意讓她考不上大學的！“
他冷冷盯著我，“或許當初，我就不應該救你……”
話音剛落，我和他都愣住了。
記憶被瞬間拉回了十五歲那個暴雨夜。
我衣衫不整地從家里逃出來，身后追著醉酒的繼父。
如果不是遇到了霍成哲，或許我已經掉入深淵了。
霍成哲的爸爸是警察，把繼父送進了監獄，結束了我多年的噩夢，我媽卻因此恨我，在我面前結束了生命。
同學們在背后編排我，孤立我，甚至霸凌我。
說是我逼死了我媽媽。
我因此患上了抑郁癥。
是霍成哲陪著我一步步走了出來。
他陪著我一起上學，一起寫作業，一起晨跑，一起參加科技競賽。
他知道我做夢都想逃離這個地方，所以和我約定，要一起考上心意的航天科技大學，開始嶄新的未來。
不知不覺中，我喜歡上了霍成哲。
他是我的救贖，是照亮我生命的那道光。
他是最了解我的人。
也最懂，刀子扎在哪兒最疼。
就像現在，他當著許娜的面，毫無顧忌地揭開了我的傷疤。
我愣愣地看著他，像是不相信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與我對視片刻，眼神眼中閃過一絲愧疚神色，軟了語調：“算了，只要你跟娜娜道個歉，這件事我就原諒你了。”
我笑了起來，眼眶發熱。
憑什么？
被冤枉的是我，被當眾揭開傷疤的是我。
道歉的也是我？
“成哲哥，你別和茹茹姐生氣了，畢竟她以前差點被她繼父……”許娜捂住嘴，“哎呀對不起，我不應該提的……”
她在霍成哲懷里朝我眨了眨眼睛，眼中卻是掩蓋不住的得意：“茹茹姐，你也別怪承澤哥了，他只是擔心我，不是故意要提你的傷心事的……”
霍成哲皺眉看向我，“你看娜娜多大方，你再看看你自己？”
我攥緊拳頭，努力忍住心頭的怒火。
從前每當有同學在背后拿繼父的事造謠我，霍成哲每次都會第一時間站出來保護我。
可現在，他卻任由許娜對我吹狗哨。
“我不道歉。”我冷冷開口。
“段茹茹！”
霍成哲的臉色又冷了下去，咬牙開口：“不道歉也行。反正你的志愿我已經改了，這是你欠娜娜的！”
“除非你能上清北，否則，你不復讀也得復讀！”
他說完，抱著許娜轉身離開。
我冷笑地看著那個曾經無比貪戀的背影。
霍成哲，你怎么知道我不能呢？

文章后序
（貢）
（仲）
（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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