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我是胖胖。
在媒介創造的巨大共鳴箱里,所有卑劣品性都因被展示而獲得正當性——尖叫、折磨、暴戾、荒誕……每一種丑行只要足夠“有趣”,就能成為集體狂歡的燃料。
這是尼爾·波茲曼在《娛樂至死》里寫的一句話。
胖胖覺得,這句話放到今天的互聯網環境里,一點都不過時,甚至可以說是提前預言了今天的荒唐。特別是現在的一些短視頻平臺,幾乎就是這句話的化身。
當然,恐怖的不是大家“愛看熱鬧”,而是大家習慣了拿痛苦,不合理當娛樂,甚至逐漸分不清什么是真實,什么是表演。
更可怕的一點是,我們已經走到了一種奇怪的道德悖論里:
你越不顧底線,越容易成為焦點;你越不拿人當回事,越容易“火”起來。
在短視頻平臺上,有些“人”為了博關注、漲流量,已經不再問“應不應該這么做”,而是只關心“能不能火”。
什么都能成為噱頭:
讓自己孩子受驚、摔了跤、哭得發抖……只要有沖突、有淚點、有“看點”,哪怕是拿自己孩子的痛苦來換,都有人去拍,都有人去看。
這難道不是娛樂至死?
內容不再是為了表達,而是為了引爆;不是為了傳遞事實,而是為了制造情緒。
于是每一件原本嚴肅的事,都成了娛樂的素材;每一個本該被保護的生命,反而成了流量的道具。
我們不是用笑聲代替了思考,而是連“為什么笑”都懶得想了,也不再去追問“為什么不再思考”。
技術原本是工具,但現在,它成了評判一切的標準。
當人們不再去問“應不應該”,只剩下“播不播得出去”“火不火”“上不上熱搜”,這時候,人這個字,胖胖也不知道是否應該打上一個引號了。
為什么提到這個?
這兩天呢,胖胖看到了都市報道的一則新聞:
6月24日,黑龍江一女子為了拍短視頻,#居然將年幼的孩子放進了洗衣機內,只為制造所謂的“驚險感”和“看點”。
視頻中,孩子小聲哭泣、明顯恐懼,而女子卻在一旁發出笑聲,好像還沉浸在“整蠱成功”的快感中。
這種行為,惡,而不知。
不僅令人發指,而且極度危險。
孩子被封閉在洗衣機中,如果發生設備誤啟動、缺氧窒息、驚嚇過度等情況,后果將不堪設想。
這女子目的何在?為了“博眼球”,為了“漲粉絲”?
其實細數之下,這類視頻胖胖覺得在互聯網上還真存在不少。
這在胖胖看來是一種悲哀:我們正在退化成一種“為了流量可以放棄底線”的生物。
當然,這不是個案,而是整個流量邏輯的縮影。
問題的根源在哪里?
技術只是手段,本質這也是價值觀的潰敗。
當一個群體默認“看得見”比“看得懂”重要,默認“情緒刺激”比“事實陳述”有用,默認“反常行為”比“正常行為”更具有傳播力時,我們就已經在為這種“割裂”點贊、為“離譜”歡呼了。
像這個把孩子放進洗衣機的女子,在胖胖看來也是一種被流量邏輯洗腦后的無意識行為。
支撐她這種行為的整個生態系統,從觀眾的轉發,到平臺的推薦,再到催化,沒有一個觀眾是局外人。
實際上,這是所有人共同參與了這場“去底線化”的狂歡。
一個母親能笑著把孩子放進洗衣機,說明她的親情“感知系統”已經被流量徹底污染;更說明,她認為這個世界“就是需要這樣的表演”。
而算法不關心善惡,它只在乎結果。
你看的越多,它推薦得越多;你關注得越深,它推得越狠。
觀眾在看,平臺在推,拍視頻的人一邊賺錢一邊覺得自己聰明,最后大家一起把原本該讓人警醒的事情,當成娛樂來圍觀。
更深一層的問題在于,當我們長期生活在這種“流量優先”的環境里,很多人甚至開始以為,這就是世界的常態。
每個人都在爭著表現,爭著被看見,時間久了,人反倒不太習慣去判斷對錯了。
而一旦從一開始就喂養在某種特定敘事里,久而久之,也就真把那個敘事當成了事實。
但,“敘事”可能僅僅只是敘事。
你說說,什么時候開始,開始覺得一個小孩被故意塞洗衣機里也可以是“素材”?
什么時候開始,不再覺得每一個獨立的個體不需要平等尊重?
什么時候開始,連基本的倫理和人性,都可以讓給算法去評估?
很多時候,胖胖震驚的,不是技術的進步,而是技術進步后,人性的倒退。
我們這一代人,正在活在一個數據決定一切的世界里。
可數據不懂得疼痛,數據不在乎尊重個體。
數據只認點擊,算法只管推送。
而人類呢,卻開始反過來迎合數據的胃口。
一個人在閉環里待得越久,就越容易把“麻木”當作理性,把“不正常”當作正常。
這是一種猥瑣發育,不是認知的增長,而是底線的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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