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分貝》和王璜生的對話從40年前的珠江溯源開始。
1984年,28歲的王璜生騎行79天,3300公里,跨越四省,拍下1000多張照片。這次溯源,是起點,也是隱喻。河與遠方,成為王璜生繞不過去的標志意象,與理想追索。
美術館,是一座城市的重要文化地標。王璜生的名字,則與美術館深度綁定。21世紀初美術館興起伊始,他用三屆三年展,在圈內(nèi)站穩(wěn)腳跟,享譽內(nèi)外。20多年后,美術館也有了屬于它的新使命,新挑戰(zhàn)。
“你想成為一個怎樣的藝術家?”王璜生說,一個知識分子的藝術家。我們時常追索藝術表達的現(xiàn)實意義。夠不夠先鋒?實驗?如何為時代作答?在王璜生看來,藝術家不應只盯住在藝術上找藝術,在藝術上找技巧,更應回歸“人”的表達,回歸對生命本質(zhì)的思考。
《高分貝》好奇的是,廣東人在藝術表達上,有沒有一些獨有的特質(zhì)?在王璜生眼里,廣東的藝術,自應有獨屬于南方的審美品格。這種審美品格,不應止于個體或群體,更應是現(xiàn)象的、美學的、可持續(xù)的,屬于地域的。談到AI對藝術家本體價值的沖擊時,王璜生認為,“用AI寫首詩,我們可以欣賞。但這首詩是AI的,并不是我們藝術家的。”
南都娛樂高端訪談視頻欄目《高分貝》第三期,對話廣州美術學院新美術館學研究中心主任、中央美術學院教授王璜生。
《高分貝》×王璜生
“美術館應有其文化理想和文化原則,
發(fā)出專業(yè)聲音”
談珠江溯源
40年前叛逆文青尋找心中的橄欖樹
79天騎行3300公里跨四省溯源珠江
高分貝:你拍了大量攝影作品,現(xiàn)在回過頭來看,是不是很珍貴?
王璜生:一開始拍覺得是自己喜歡。這批作品(珠江溯源)最珍貴的兩點,一方面是歷史照片,1984年的珠江是什么樣子的,這是最重要的。而且是全流域。另外,我又不是一個專門的攝影家,鏡頭什么的都特別直接,也特別真誠。其實也跟心里的向往有關,就像我們當年要出來珠江溯源,我們想到的是出來“尋找心中的橄欖樹”。
珠江溯源展圖片。
高分貝:你在40年前就是一個叛逆的小孩。
王璜生:我覺得人生有時候還是要敢獨闖一點。重新回過頭來,我覺得珠江溯源確實培養(yǎng)了我很好的獨立思考、獨立判斷能力,我怎么樣去實現(xiàn)這件事。
高分貝:應該是有些變了有些沒變。
王璜生:一切都在變與不變之中。
高分貝:這全部都是你的日記。
王璜生:9萬多字,70多天的時間里我每天多數(shù)在騎行,我還寫日記,拍照片、畫畫。
王璜生的珠江溯源日記手稿。
高分貝:這是青春的記憶,真的是一個寶藏了。
王璜生:也算是一個事,人生的事。
高分貝:它(珠江溯源)對你還是有很大的影響。
王璜生:影響挺大的,我回過頭來想,這次的行為對我的人生意義很大,就是說一個人還是要獨立去面對社會,然后鍛煉自己。
高分貝:還記得當時有多難嗎?
王璜生:記得有一天斷斷續(xù)續(xù)八九個小時推車上坡,那天是真苦,印象最深,還有一次是自行車壞了。
高分貝:其實冒險精神和先鋒性應該是貫穿著你自己的藝術創(chuàng)作。
王璜生:是,也包括說人生的一些經(jīng)歷,包括做廣東美術館創(chuàng)業(yè),其實也是很冒險的。
高分貝:你也成功了。
王璜生:沒有,就敢做,然后努力做成,看看有沒有各種方法努力做成事。
談美術館的使命
“美術館要有自己的文化理想和文化原則,
作為文化形象突破口要發(fā)出專業(yè)而非熱鬧的聲音”
高分貝:你當初在廣東美術館做了三年展,頭三屆就讓廣東美術館在全國的美術館領域一炮而紅。你會覺得上世紀90年代在美術館的創(chuàng)新,跟現(xiàn)在我們重新要去做一些創(chuàng)新,它的土壤或者說環(huán)境,有沒有一些改變?
王璜生:上世紀90年代到世紀之交這個階段,正好是中國的新一批美術館產(chǎn)生。1997年廣東美術館落成,新的美術館如何能夠更好、更快地融入國際文化的交流空間里去,能夠跟國際國內(nèi)頂尖的文化機構進行對話,當時就考慮說應該做廣州三年展。因為三年展是一個國際流行的說法,當你去進行這樣的工作時,它有相對的標準,包括說是大型的、是當代藝術的、是國際性的,這三屆做下來確實如你所說,影響是比較大的。
高分貝:為什么你可以把三年展從零開始做到這樣的高度和影響力,會遵從什么樣的原則?比如想把美術館的展覽做成一個什么樣的標準?
王璜生:我是讀史論出身的,在南京藝術學院學的是美術理論的工作。讀美術理論的人還是比較關注國際的一些學術活動。在1996、1997年的時候讓我臨危受命,我想我這種學習能力還有主觀上對美術館的認識,使我在學習過程中更有主動性。當時影響最大的是參觀香港藝術館。他們總館長帶我參觀,他說你看看我們的洗手間是怎么管理的。一個美術館要管理好,能夠管理好洗手間是首要的,這對我的影響特別大。第二是我向上海美術館學習,影響我很大的是李向陽館長。他是一個善于管理的館長,我向他學習了很多。我覺得對一個館長來講,很關鍵的一點是,要有一種文化理想跟文化原則。
高分貝:你覺得美術館它應有的文化理想和原則是什么?
王璜生:美術館的原則,它是一個文化機構,應該是一個有獨立品格的文化發(fā)聲機構,還要向著文化高度挺進。美術館應該是一個區(qū)域的,至少是美術文化的高地,知識的產(chǎn)品應該是有文化高度的,是一個區(qū)域的文化標桿,首先要堅持這一點。作為文化理想,我們?nèi)绾螌⒁粋€區(qū)域的美術館,能夠按照這樣的原則標準達到一個高度,使這個區(qū)域的整個文化受到影響,大家能夠走進美術館,喜歡上美術館。
高分貝:回頭看30年,像美術館的功能,包括我們觀眾走進美術館,它的一些審美的習慣和需求有沒有一些改變?
王璜生:改變非常大。從我在廣東的觀察,2008年底12月份做第三屆廣州三年展,我覺得整個社會風氣已經(jīng)發(fā)生了很大變化,公眾社會和大家普遍都會覺得應該去看一看,至少了解一下。隨后國家對美術館的免費開放,整個美術館軟件發(fā)生了特別大的變化。盡管開始有一些問題,包括說老太太到美術館里乘涼、洗菜等等,作品可能會被毀壞,或者說觀看秩序有問題等等,但這都是一個過程。能夠讓觀眾自覺地走進美術館,無論他來干嘛,來打卡或者什么也好,這首先是非常重要的第一步。第二步是它如何用更好的精神產(chǎn)品、藝術產(chǎn)品來為公眾服務,讓他們走進來以后,自然而然潛移默化,有意無意接受這樣的東西。這幾年的變化確實非常大。
高分貝:現(xiàn)在大家也會說美術館非常擠,年輕人都在打卡拍照,你對這個現(xiàn)象并不擔憂,對吧?
王璜生:并不擔憂。打卡是一件好事,它的社會傳播力量也很大。我覺得不僅僅是為了給人家打卡而打卡,而是被打卡的東西背后是什么,能夠去引導公眾去認識更多的什么,這才是一個美術館真正的職責。
高分貝:你怎么評價目前廣東的美術館在全國美術館的水平?
王璜生:廣東整個美術館界來講,重點美術館量比例是很大的。全國才13個重點美術館,廣東就占了三四個,非常厲害。廣東的美術館空間建設和發(fā)展勢頭很好。廣東的美術館(發(fā)展),應該是能夠有一個特別的文化形象跟突破口。廣東不僅僅是在這邊買幾個能夠賺錢的展覽,大家過來打卡,那邊搞一點熱鬧的、無關痛癢的一些主題,不是這樣。我們要真正走出去,大灣區(qū)、廣東的文化品質(zhì)是什么?在當前的國際格局跟國內(nèi)文化格局里,我們應該發(fā)出什么樣的一個聲音?這種聲音是很專業(yè)的聲音,而不是一個熱鬧的聲音,這是非常重要的。
談藝術家的追求與邊界
“藝術家不應只在藝術上找藝術,在藝術上找技巧,
更應回歸對人的表達,對生命本質(zhì)的思考”
高分貝:你本身也是一位藝術家,不論是繪畫、裝置還是拓印,甚至是文學,你都卓有成效。你希望自己是一位什么樣的藝術家?
王璜生:我做藝術是相對輕松的。我從五六歲就開始跟隨我父親畫畫,做的是相對比較傳統(tǒng)的水墨等。一路走來,我包括在廣東畫院,其實也是換天地一物長,也是帶有一種潮商江南情懷的東西。
然后到了美術館,我可能對一種當代藝術有了更強的理性思考。我們要發(fā)展當代藝術,一定是能夠跟我們這個時代密切相關,能夠跟整個國際國內(nèi)的當代文化進程有強烈互動的一種藝術。特別是退休之后,我開始更多在思考我的藝術。
我不是職業(yè)藝術家,我是一個業(yè)余藝術家,相對是比較輕松。如果說我的理想或我的堅守,我想我應該是一個知識分子的藝術家。因為知識分子他應該是有思想的,有一種文化堅守,有一種情懷。雖然我做的比較當代,但在我的畫面上,我的裝置里,光影里面都能夠看到一種中國傳統(tǒng)文人的一種心態(tài)。也許是文人,也許是知識分子,我應該是做一個現(xiàn)代的知識分子,所要去努力的一個方面。
高分貝:我們可能會更想要看到一位藝術家回應時代的話題,你會更關注當代社會中的某一些領域,或者說某一些方向嗎?
王璜生:作為一個知識分子,一定會去回應我們的社會,我們的時代。我更多思考的問題,還是希望思考一種生命本質(zhì)的東西,更深層的是,一個更為本質(zhì)的生命的問題。好像我做《呼/吸》,是從2019年開始做的,當時包括應用氧氣瓶。我當時的思考是,我們的生命也好,社會也好,我們需要氧氣,我們需要一個能夠自由呼吸的空間,深呼吸對大家太重要了,我是從這個角度去進行創(chuàng)作的。在之后所做的展覽,我出版的《呼/吸·關鍵詞》,都會去面對呼吸跟戰(zhàn)爭的問題,呼吸跟社會歷史的問題。我用鐵絲網(wǎng)去做作品,我們作為一個普通人的人生,在各種各樣的經(jīng)濟籬蔓中,有時候面對自己內(nèi)心的籬蔓,周圍的籬蔓,時代的籬蔓等等,我們是在這樣一個穿越的過程中,因此作品叫做《2022穿越》。
高分貝:我看你在一些展覽的命名上,它是自由的、悠然的,它甚至是不斷在飄蕩的,這跟你本身對于生命的態(tài)度,和對于做藝術的這種自由自在的追求是不是相通?
王璜生:是的,其實這一點是深受我父親影響的。因為我父親在他的一生中,無論面對各種坎坷,或者榮耀,他都是泰然處之,到了晚年更是一種非常的自在狀態(tài)。我可能會受他這樣的一些影響。我跟我父親還是有不同的一點,我更想強調(diào)自由。因為自由是一個個人跟社會之間的關系,我們周圍的一切,點點滴滴都在控制著我們,包括柴米油鹽。我們在這種控制中又怎么能夠活出一種自在,這是我特別思考的一些問題。我們在追求的自由的同時,如何去尊重他人的自由,在彼此的自由中,去獲得一種我們自在的狀態(tài)。
高分貝:我們處在一個非常浮躁和快速的這種時代,你會覺得這是給藝術家更多的創(chuàng)作空間,還是說藝術家本身在創(chuàng)作時也會受到這樣的一個影響?
王璜生:這個時代確實是一個浮躁的時代,但在這個時代中也有很沉靜的藝術家,他們也會沉靜地去做事。我覺得真正的藝術家,應該跟時代保持一種距離。
高分貝:你會覺得現(xiàn)在年輕人在做自己的一些創(chuàng)意設計上,有沒有呈現(xiàn)出年輕人應該有的這種多元和創(chuàng)新?
王璜生:還是很多元的。他們對材料的敏感,對技術的敏感,年輕人需要什么,喜歡什么關注什么,這些他們還是相對比較敏感的。更重要的是,它表達出來,這種表達就要有自己對一些東西理解的到位程度,對技術的應用或者習得的程度。
高分貝:你認為當代的藝術家,現(xiàn)在在做這一些先鋒的實驗的作品多不多?他們夠不夠先鋒和實驗?
王璜生:當然是會有很多藝術家,藝術愛好者都在尋求實驗創(chuàng)新先鋒的做法。像今天我們看到的這樣的一個畢業(yè)季展覽里面,很多年輕學生都在嘗試一種新的方法,包括個人的需求,學生們的需求,他們都是有某種這樣(創(chuàng)新)的自覺。但關鍵在于,我們對什么是創(chuàng)新,什么是先鋒,什么是實驗,我們的理解達到什么程度,出來的效果又是一個怎么樣的東西?有思想性的先鋒嗎?大家其實都想要突破,都想要創(chuàng)新,真正能夠達到突破先鋒,有創(chuàng)造性確實是很難的。
高分貝:你會覺得青年學生,特別是美院的一些培養(yǎng)和教育當中,如何去培養(yǎng)他們實現(xiàn)這種先鋒和實驗的能力,有沒有一些建議?
王璜生:還是應該從知識分子的一個角度出發(fā)。我們不僅是去做一個畫家,或者做一個工匠,做一個藝術卓越的藝術家等等,我們應該首先是做一個很有知識的人,也就是說做一個人,做人很重要。廣美的校訓很好,先學做人后事丹青,校訓特別有意思。現(xiàn)在的年輕藝術家們,不應該只老是盯住在藝術上找藝術,或者在藝術上找技巧,應該是更多將更開放的知識認知,融匯到自己的藝術創(chuàng)作里面,藝術思考里面,同時技術問題也是非常重要的。你要將一種你思考的、想表達的東西在藝術上表達出來,你需要有技術的支持。這里面是相輔相成的,有時候一種創(chuàng)新的想法會激勵你用創(chuàng)新的技術將它完成。
談廣東藝術的獨有特質(zhì)
“南方的審美品格不應止于個體的,
更應是美學的可被表述對話,屬于地域的文化現(xiàn)象”
高分貝:在你的一些作品當中看到了潮汕的一些元素,你畫了一些潮汕的門神,太潮汕了。作為本身從潮汕走出來的藝術家,你接下來會有更多關于這種地域性的一些東西去進行嘗試嗎?
王璜生:個人的創(chuàng)作是會自然而然地將自己童年,自己生長的區(qū)域的東西流露出來的。你談到門神我都差點忘了,我之前做過門神,畫過門神的作品,前兩年還做過雕塑門神的作品。我最喜歡的裝置叫做“界”,那件作品是在我跟潮汕地區(qū)早年的那種,包括說跟香港的關系,很多人怎么樣越過邊界,然后來來回回的這樣一些問題。還有個影像叫做“幻”,也是圍繞著大海、海邊等等問題展開的。
王璜生最喜歡的裝置叫做“界” 。
高分貝:從廣東或者是從潮汕地區(qū)走出來的文人藝術家,他會有一些什么樣的特質(zhì)或者共性?
王璜生:應該說潮汕的一些藝術家相對是比較聰明的,比較敏感的。尤其是像潮汕地區(qū),它有一個對水墨藝術的傳統(tǒng)。特別是國畫藝術家,筆墨非常靈動的,造型能力特別強,不像海派的大筆墨,又有一些心靈手巧,對一些現(xiàn)實的東西的觀察跟表現(xiàn)。就像我父親畫了很多龍蝦,日常生活用品、瓜果等等,很有生活的情趣。
但我覺得這是一個特點,任何特點總有優(yōu)點跟缺點,并不是說這個特點就一定是好。而是要將這種特點的短處規(guī)避,發(fā)揚長處達到一個極致,這是一個區(qū)域文化特別重要的方面。
王璜生父親、知名畫家王若蘭作品。
高分貝:廣東的文化它應該在哪些方面可以再去加強一些?
王璜生:廣東人有一個打拼天下的特點,這種特點轉換到藝術上面來說,是我們?nèi)绾稳⑺D換成一種我們的南方審美品格?我有一篇文章寫的是林墉老師的南方審美品格,他的一種筆墨的張力,到一個色彩,一個造型,是非常精確又非常隨意,這是一個南方藝術需要去張揚的東西。盡管我們北方它有一個很厚重,很飽滿很深沉,它跟它的歷史有關。但南方跟開放,這種氣候,這種海洋文化等等有關。如何將這種東西轉換為一種美學,而不是只是個別人的風格,這種美學品格如何又被論述跟張揚出來,被表述出來,這是需要努力的。
高分貝:把這樣一個南方審美品格更聚焦,很有規(guī)模,或者說有系統(tǒng)地把它進行展示。
王璜生:是的,應該去好好的總結,將它有一種從藝術史的角度去提升。我覺得(廣東)某些方面是很強的,包括前些年像當代藝術,還有個別的一些藝術家也是很強的。但如何變成一個區(qū)域性的一種文化現(xiàn)象,然后更多適當論述跟在一個更開放的全國的,或者國際的美術論述中被認知,能夠形成一個對話的可能性。
談AI對藝術家本體價值的沖擊
“用AI寫首詩,我們可以欣賞,
但這首詩是AI的,并不是我們藝術家的”
高分貝:年輕一代面對現(xiàn)在的人工智能AIGC,你會覺得 AI會對我們藝術家的本體價值有直接的沖擊嗎?
王璜生:我對AI真正的認識也還是非常粗淺,我不敢去對這些問題太早的下結論。AI就像一個快速成長的小孩,它在看我們整個社會喂養(yǎng)它什么。我總覺得,如果我們給它的東西,整個社會提供給它的東西是不夠充分或者不夠善,其中包括大量的惡,那AI就會變成很惡。
高分貝:比如說我用AI畫了一張畫,用AI寫了一首詩,用AI甚至是做了一個程序,你覺得這個東西是否是藝術家自己的東西?還是說它已經(jīng)不那么純粹了?
王璜生:我覺得這是AI的,而不是藝術家的吧?喂養(yǎng)它幾個關鍵詞,然后它又吸收了很多其他的東西,寫出了一首詩。這種詩出來以后會很令我們驚訝,但我覺得這首詩不是我的,是AI的。我們可以欣賞AI的詩,但其實這首詩并不是我們的。
高端原創(chuàng)訪談欄目《高分貝》
策劃統(tǒng)籌:賀蓓
腳本/出鏡:賀蓓
視頻攝制:朱俊毅 林經(jīng)武 實習生 張儀
采寫:賀蓓 林經(jīng)武 余曉宇
出品:南都娛樂
特別聲明:以上內(nèi)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nèi))為自媒體平臺“網(wǎng)易號”用戶上傳并發(fā)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