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梓琳腳步不停，仿佛沒有聽到白聞嶼的話，只是穩穩地一步步往前。

黑色的邁巴赫在路邊停下，司機繞到另一邊開車門：“白總，請上車。”

白聞嶼擺擺手：“不用了，我走一走，醒醒酒。”

他邁開步子，亦步亦趨的跟在蘇梓琳身后。

上海的夜景很美，霓虹燈閃爍，白聞嶼卻并沒有心思去看。

此刻他眼里心里都只有不遠處那個人。

“梓琳。”

走了一段距離之后，陸云琛的聲音傳來，蘇梓琳抬起頭：“你來了。”

陸云琛自然而然的牽上她的手：“你不是說了今晚要聚餐，我怕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

“你車呢？”

“停在商場車庫了，你想坐車還是走一走？”

“散散步吧，現在天氣不熱，走一走挺舒服的。”兩人手挽著手，蘇梓琳和他說話的時候臉上總是帶著笑。

白聞嶼停下腳步，看著蘇梓琳一點點走出自己的視線。

夜晚，白聞嶼站在蘇梓琳租住的房子樓下，一瞬不瞬的看著她所住的那件屋子。

和兩年前有些相似的場景，只不過，現在的他清楚的知道哪一扇窗戶是屬于蘇梓琳的。

站了許久，煙點了一支又一支，白聞嶼才終于撥通蘇梓琳的電話。

“喂，白總。”

“梓琳。”

蘇梓琳正坐在電腦前檢查后續幾天的新聞稿件：“白總，您是有工作上的事情嗎？”

“可不可以不要這樣，我們就當做老同學，好好說說話，可以嗎？”

白聞嶼喉間一片苦澀。

有時候恍惚間，他甚至會覺得自己做了一段荒謬又漫長的夢。

夢醒了，蘇梓琳還是那個一直跟在他身后喊他‘聞嶼哥哥’的小女孩，他從未做過那些傷害她的事情。

可這一切都是真實的，他們再也無法回到過去。

“我認為沒有必要。”

蘇梓琳垂下眼，有些疲憊的靠在椅子上。

“白聞嶼，我只要看到你，就會想起從前，我只要看到你，就會想到你帶給我的痛苦。”

“即便這樣，你也還是一次次的出現，一次次的打擾我的生活。”

“如果你是真的對我感到愧疚的話，那就別再騷擾我了。”

白聞嶼攥著手機的手緊了又緊，指節微微泛白。

剩下的話都被堵在喉嚨里，最后只剩一句：“好。”

掛斷電話，他自嘲一笑。

他怎么會變得這么貪心？

明明兩年前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他那么高興。

明明那時候的他，只希望她活著就好。

明明無數次地想過，只要她活著，無論是什么樣的她都好，可到了現在，卻又開始貪戀更多……

是他太貪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