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市社會科學界聯合會

年度合作項目

6月18日，金岳霖馮契哲學青年沙龍在華東師范大學舉辦。來自中國社會科學院、華東師范大學、上海財經大學、上海師范大學的師友以金岳霖馮契哲學為主題展開熱烈研討。本次活動進一步激發了青年學子接續金馮學脈的思想熱情。

本次青年沙龍入選上海市社聯2025年度學術活動合作項目，由上海中西哲學與文化比較研究會、華東師范大學哲學系、華東師范大學中國現代思想文化研究所、華東師范大學中國智慧研究院、華東師范大學應用倫理研究院、中華孔子學會金岳霖馮契哲學專業委員會等單位聯合主辦。

學脈庚續，繼往開來

上海中西哲學與文化比較研究會秘書長劉梁劍教授主持開幕式。他指出，本次與會發言者涵蓋了博士生、碩士生和本科生，意在鼓勵更多青年學者參與到金馮哲學研究，助力金馮學脈代際傳承。

郁振華教授代表上海中西哲學與文化比較研究會副會長致辭。他從魯迅對白話文反對者的尖銳批判引入話題，指出百年之前的文學革命隨著白話文推廣取得了巨大勝利，由此推進了國人心靈的轉換和精神面貌的煥新。如今，我們首先要消化的就是用白話寫就的近現代中國哲學。以中國馬克思主義、新儒家和清華學派為代表的哲學流派的重要作品都是由白話寫就。華東師范大學哲學系的創始者馮契先生既是風骨凜凜的馬克思主義者，又深受清華學派的熏陶。郁振華教授還鼓勵青年學者要以“工作坊”而非“博物館”式的研究態度去傳承金馮思想。

華東師范大學應用倫理研究院院長付長珍教授在線上發言中表示，對于傳承金馮學脈，我們使命在肩、熱血澎湃。她介紹了華東師范大學應用倫理研究院的相關情況，指出重點在于跨領域、跨專業來搭建科研智慧高地和把握時代脈搏，并通過對金馮學脈的研究回答技術加速時代的倫理問題。

切磋琢磨，洵美且異

研討環節先后由華東師范大學哲學系方旭東教授、上海財經大學哲學系郭美華教授主持。華東師范大學哲學系郁振華、方旭東、貢華南、劉梁劍教授參加對談，中國社會科學院哲學所胡可，上海財經大學哲學系徐煊，華東師范大學哲學系萬思哲、周偉銘、蘇萱、張珈旭、劉意、費雨歡、李林、高天驍等學生代表發言。

胡可認為，唐代重玄學家張志和以“有”“有之非”“未無之有而不有”的次第探討“道之有無”，不以“無”為“有”的否定，而視二者為獨立“可能”。借助金岳霖《論道》的哲學思想，可將其結構重新表達為“現實的有”“可能的未現實”“不可能的有”，進一步呈現出張的哲學張力，開顯重玄體系的現代闡釋路徑。

徐煊認為，金馮哲學作為中國哲學的延續與轉化，其中的中國傳統哲學向度是支撐他們的哲學理論得以立足的基點。以金馮哲學的推進及其相關性為論域，問題起點在于金岳霖的“道”和馮契的“智慧”，內在進路在于金岳霖的“自然與人合一”以及馮契的“性與天道合一”，問題落點在于金岳霖的“至如”狀態和馮契的“自由”思想。

周偉銘圍繞金岳霖與馮契哲學之間的繼承與發展，并結合自己的研究方向《列子》，討論了兩位大師在現實關懷方面的學脈延續。他認為金岳霖的“幸福”觀與《列子》楊朱篇所表達的“逸樂”人生觀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二者都強調身心內外的和諧。

蘇萱以“無量”運動為視角，將金岳霖“道—能—勢”史觀體系與馮契辯證唯物主義史觀進行比較分析，表示二位先生貫通古今中西，研究進路都是由認識論的邏輯分析出發，通達到“無量”運動的多元社會歷史觀，并由此繼續展開對人生境界論的探討，都對時代問題作出了具有本土化哲學視角的創造性回應。

張珈旭認為，“潘曉來信”挑戰了無產階級道德理想。如何傳承“無產階級道德理想”是馮契哲學探索的一條暗線。馮契的哲學探索表明：傳承理想需要不斷修正理想的具體內涵并論證其真理性，使理想適應時代發展；針對傳承理想中出現的“信念危機”，還需“化理論為德性”，讓兩代人都在考驗中堅守信念。

李林基于金岳霖“先天”與“先驗”概念的區分，重新討論了康德與克里普克論述的“a priori”與必然性的關系，他認為康德討論的是本然世界如何把我先天或先驗知識，而克里普克討論討論的是先驗知識在本然世界之外是否有效，兩人討論的問題不同，因而觀點并不矛盾。

萬思哲總結金岳霖的元學以“能”“式”“可能”三個基本概念為其論“道”的出發點，并認為考察通行的“新理學式”理解在其元學追求與邏輯分析方法之間的矛盾，可以展現其對現實性之理解的獨斷傾向和概念錯位。由此重新考察“可能”“能”概念之生成和結構，金岳霖的元學可被呈現為一種平等的實在觀和考察我們思考現實性之基本條件的元實在觀。

劉意深刻領會金岳霖內涵豐富的“盡性”思想，他既肯定萬物流動的主性選擇并建構個體性，又借助自然觀念來探討純粹人類自然，為“盡性”賦予了分限意義，反思在二元對立框架下的主體性問題。“盡性”強調個體的存在優先于本質，并回歸到一種更廣闊的自然觀念中。

費雨歡從魯迅研究出發，以"鐵屋子"隱喻揭示個體覺醒的孤獨困境，其現實批判始終懸于群己分裂；馮契則通過"化理論為德性"構建"群己統一"的平民化自由人格。在此過程中，真、善、美三者合一，最終指向一種既尊重個性又融入集體的“善”的倫理境界。

高天驍圍繞馮契先生“智慧說”中的核心命題“轉識成智”展開探討，“轉識成智”的提出是為了超越現代西方科學主義與人文主義間的對立，馮契先生借用佛教唯識宗“轉識成智”一詞，通過理性的直覺、辯證的綜合、德性的自證，實現由知識向智慧的飛躍，具有重大理論啟示意義。

“通過—超過”

華東師范大學中國智慧研究院院長貢華南教授在閉幕致辭中指出，金馮傳統是極具氣象且有世界性意義的學術傳統，青年一輩立足金馮學脈之中應當“通過—超過”，不以金馮自限。青年學子要研究金先生，首先就需要研究馮先生的理論體系，而馮先生的著述初讀如飲白水，似易實難。楊國榮老師沿著存在之維的開拓、郁振華老師對默會知識論的推進，以及其他諸多老師在該領域的研究，可以為青年學子研究金馮體系提供某種哲學理論與研究路徑的參照，也可以啟發大家如何進一步實現對金馮傳統“通過—超過”。“照著講”是哲學研究的重要路徑，結合自身的哲學領悟去“接著講”才能真正將金馮學脈發揚光大。

來源：微信公眾號“思想與文化”

上觀號作者：上海市社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