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北京達沃斯論壇上,有一名神秘來賓-塞內加爾的總理松科!
這一次他的到來,連續接受到我們好幾個關鍵人物的接見!
其實,不僅松科本人,我們國內知者寥寥,而他所在的國家-塞內加爾,很多人更是聽都沒聽過。
但大家不知道的是,塞內加爾已經算是非洲轉型,相對成功的國家之一了。
它曾經是非洲最不發達的國家,但是今年1月份,一個好消息傳來,這里即將要被摘除貧困國家的帽子了。
因為最近幾年,塞內加爾經濟發展穩定,已經達到了退出最不發達國家的標準。
不過,仍然需要5年的考察期,一般來說,只要塞內加爾國內不出亂子,5年之后,它成功轉正,應該不是意外。
眾所周知,非洲國家因為遭受早期殖民主義的影響,很難有破局的機會。
那么,塞內加爾走到今天,憑的是什么呢?
我們先講一個故事!
1.塞內加爾的第一次闖關
如果說,有人把塞內加爾帶上正路,那么這個人必須是列奧波爾德·塞達·桑戈爾。
桑格爾雖然是塞內加爾人,但卻是巴黎文學院第一位非洲碩士。
1906年出生的他,天資聰慧,又酷愛學習,然后又是塞內加爾難得的富貴商人家庭。
多種資源和天賦拼接在這個孩子身上,他便非常難得地獲得了法國留學的機會。
在那里,他喜歡上了法國的文化,同時又接受了法國的各種進步思潮。
所以,桑戈爾的一生,充滿著矛盾。
一方面,對法國不吝贊美之詞,另一面,又極力主張塞內加爾脫離法國獨立。
他把自己的各種感想和思想,寫成了詩歌文學,贊美黑人過去的文明和文化,希望黑人能夠自己尊重自己、且獲得別人的尊重,因此獲得了很多黑人的共鳴。
但桑戈爾因為法國文化的熏陶,對于塞內加爾從法國獨立,一般主張漸進式改變。
當然,這并不是說,他的一生沒有激進過。
但激進過后,迎來的卻是更大的失敗-塞內加爾被法國經濟綁定更深。
塞內加爾的主要糧食出口作物是花生,但是這些作物的出口外銷權,卻主要掌握在法國人手中。
法國人低價收購,高價賣出,塞內加爾的政府和農民,根本拿不到太多收入,反而是法國人賺得盆滿缽滿。
當時為了擺脫法國人對塞內加爾的經濟吸血,桑戈爾推出了以“國家花生購銷局”為核心的“農業村社化”,統一了對塞內加爾農產品的收購。
一旦此舉改革成功,塞內加爾人的花生等農作物出口收入,都能流入自己手里,而把法國人踢出貿易鏈條。
但問題是,桑戈爾沒有考慮到,這個龐大的收購組織,會產生嚴重的腐敗。
下面負責收購的人,一方面以刻意壓低從農民收購的農產品價格,另一方面自己中飽私囊甚至偷偷把收購的農產品走私出去。
國家花生購銷局不僅沒賺到錢,反而弄得負債累累,一度到了拖欠農民收購款的地步。
丑聞越鬧越大,政府已經失去了很多民眾的信任,最終桑戈爾選擇離職,將總統之位交給了繼任者阿卜杜·迪烏夫
桑戈爾離開后,新一屆的塞內加爾政府,為了解決國內的危機,拿到援助,只能聽從法國的人的安排,將花生的出口命門又重新交到了法國公司的手中。
不僅如此,法國人還要求塞內加爾把很多重要部門私有化,便法國公司收購和介入。
最終的結果是,塞內加爾暫時緩解了危機,但法國人對塞內加爾經濟的掌控,更加深了。
桑戈爾的改革,等于給塞內加爾的經濟放了第一血,那么第二次給塞內加爾經濟放血的人,則是他的繼任者阿卜杜·迪烏夫。
我們打開世界地圖,就會發現塞內加爾被一個國家直插心臟,幾乎將塞內加爾攔腰截斷。
這個國家就是岡比亞。
1981年的時候,岡比亞出現了叛亂,岡比亞總統賈瓦拉無力應對局面,請求塞內加爾出兵。
塞內加爾總統阿卜杜·迪烏夫考慮到如果岡比亞叛軍蔓延,可能會危及到自己國內的安全,便答應介入。
岡比亞的叛亂,很快被鎮壓了下去。
本來此事之后,塞內加爾和岡比亞各過各的,也不會出現大問題。
結束之后,竟然異想天開地組建邦聯國家。
沒有經驗,沒有指導,全憑一腔熱血拼到一塊的兩個國家,很快因為利益分歧,分道揚鑣。
當時的情況是,塞內加爾經濟情況好,所以一直想要邦聯的主導權,但塞內加爾太過強勢,在岡比亞人看來,這是要吞并我們。
雙方扭扭捏捏處了7年左右的時間,終于擰不到一塊去了,簽了和平分手協議。
本來不分手的時候,各自經濟發展都很擰巴,分手之后,他們驚人地發現,經濟更擰巴了!
因為以前安排的互補是經濟發展模式突然崩潰,兩國的經濟一下子處于缺省的狀態,迅速陷入崩潰。
兩國雙雙落入最不發達國家行列之中。
其中塞內加爾,在沒有組建邦聯之前,在非洲還勉強算中等收入國家,分手之后,直接跌入塵埃。
2.塞內加爾的改變
塞內加爾人跟馬里不同的是,馬里跟跟塞內加爾分手之后,便陷入內亂。
而塞內加爾,雖然也有分裂的勢力,但是政權交替,總體平穩。
所以,隨后的幾十年,馬里走向了軍政府執政,而塞內加爾則慢悠悠地通過民選政府找出路。
一開始,塞內加爾人肯定把出路放在法國人身上,雖然對方的吃相不好,但至少對方幫自己一把,才能有點吃啊!
但塞內加爾的領導者,也不是傻子,不可能把所有雞蛋,都放在法國人這個籃子中,偶爾也需要從其他人手中找找出路。
比如,英國人!澳大利亞人!
2014年是塞內加爾發展的一個重要轉折點。
由澳大利亞FAR Ltd主導開鉆的FAN-1井挖出了石油,最終確認可開采的石油數量高達3.5億桶。
這點石油儲量,雖然不能算多,但至少給塞內加爾的發展帶來了新的契機。
有了石油,只要開采,便有了石油工人;
有了石油工人,只要繼續發展便有了石油產業;
有了石油產業,再只要出口,便有了石油外匯!
有了外匯,便等于有了錢,特別是進口他國物資的原始積累,這才有了更大發展空間。
這些年,塞內加爾還有天然氣儲藏的發現,種種跡象表,這個歷經磨難的農業國,正積極轉向工業國的發展。
3.塞內加爾一個貴人
正當塞內加爾的經濟遇到轉型期的時候,塞內加爾又碰巧遇到了一位貴人-那就是我們國家。
2016年,我們的“一帶一路”,已經走到了非洲,塞內加爾人很快認識到了一帶一路對其發展的重要價值。
它是第1個簽署一帶一路合作計劃的非洲國家。
塞內加爾人果決,也讓我們非常的重視,2018年我們兩國的元首,一次性簽署了15份協議文件,雙方合作交流進一步加深。
這些年,我們援建捷斯-圖巴高速公路、方久尼大橋和迪亞姆尼亞久工業園等項目,不僅完善了塞內加爾的基礎設施,而且打通了塞內加爾的經濟干線。
來自遠方的中國客人,跟隨時代的步伐,助推塞內加爾人坐上了經濟騰飛的火車。
與此同時,塞內加爾跟法國的關系,也在發生深刻的變化中。
近些年,法國受非洲主權意識崛起的影響,對非洲法郎區(把過去殖民的貨幣,統一為非洲法郎,進行金融控制)的影響力,有下滑趨勢。
特別是近些年出現的薩赫勒國家邦聯,已經對法國在非洲金融的體系的維持,產生了嚴重沖擊。
法國知道自己影響力在減退,但又不希望跟這些非洲國家關系立馬破裂,必要的時候,還會對友好國家,加以援助。
而塞內加爾,便是法國在西非援助金額最大的國家之一。
如果說,中國給塞內加爾的經濟發展注入了內生力,那么包括法國在捏的其他國家,對塞內加爾的援助,便是對其經濟注入了外生力。
兩種力量結合在一起,終于讓塞內加爾擁有了沖破法國經濟束縛的底氣。
當然,想要擺脫法國的經濟或金融控制,塞內加爾首先要有自己獨立的主權。
如今的總理松科和總統巴西魯·迪奧馬耶·法耶,也在通過主權革命,終止法國的軍事存在。
在他們的強硬態度下,法國已經同意將存留在塞內加爾的軍事基地,陸續交到塞內加爾人手中。
一旦塞內加爾完全恢復軍事主權,那就意味著,離未來拿回經濟主權的時間,已經不遠了。
寫到最后
松科總理來到北京,受到了我們隆重的接待,對于這位遠方的客人,我們今天的重視支持,就如當初我們一帶一路計劃走向非洲,他們重視支持我們一樣。
而且,松科總理和法耶總統,有志于去除國內腐敗的痼疾!
若是他們能做出成績的話,再加上現今形勢一片大好的局面,塞內加爾人只要按部就班地走下去,一個好的未來,應該指日可待了。
石油和天然氣出口,保證了部分工業體系的構建,而花生等農作物的出口,特別是引進新技術種植水稻,正在保證近2000萬塞內加爾人飯碗的安全。
工業和農業并行發展,再加上塞內加爾背靠西非海岸的港口優勢,塞內加爾完全有能力成為西非有重要經濟影響力的國家。
畢竟,塞內加爾的資源稟賦,如今看來真的不錯。
不過,塞內加爾未來能否,從法國人的經濟控制中,完全走出來,還有待觀察。
要知道,塞內加爾留學生,首選的留學地點,還是法國。
這些人未來都有望成為塞內加爾國內精英的,他回國后,對于法國的態度如何,非常難以預料。
若是因為有法國人的利益支持,他們中的一些人,不愿意徹底跟法國人的經濟控制作切割,也是可預見的。
塞內加爾人應該明白,跟法國人做生意,正常的貿易交流是沒問題的。
但某些關鍵位置,特別是威脅到塞內加爾人發展命脈的區域,如果被法國人控制,已經不合時宜。
但前路慢行,仍需謹慎,塞內加爾人能否同時處理好兩國關系,又維護了自身利益,還得交給歷史去解釋。
大家覺得,塞內加爾人可以沖破法國人建立的殖民藩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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