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譯文

秦穆公閑暇至于，問由余：“古代的那些圣明的帝王，為什么能夠得到天下又為什么會失去天下呢？”

由余回答說：“我聽說啊，是他們是因為節(jié)儉而得到了天下，又因為奢侈而失去了天下。”

秦穆公進一步問道：“我想聽一聽他們關(guān)于奢侈和借鑒的具體表現(xiàn)。”

由余解釋道：“我聽說啊，堯擔(dān)任天子的時候，用土碗吃飯，用土杯河水。當(dāng)時的疆域南到交趾，被到幽都，東西兩邊都到了太陽升起和落下的地方，也沒有不順從的。堯?qū)⑻煜露U讓給舜。舜成為天子，開始制作餐具，他砍伐樹木修正，融化銅鐵打磨，然后染上黑色的漆。諸侯中認為舜奢侈而不服氣的有十三個。舜將天下禪讓給禹。禹成為天子就開始制作祭祀的器皿，外面涂上漆，里面有朱砂調(diào)繪花紋，用私仇做墊席瑞茲，酒杯勺子都裝飾了彩繪。諸侯中認為禹奢侈而不服氣的有三十二個。夏朝滅亡以后，是商朝和周朝。他們制作大型的禮器，修建了九傲，餐具都精雕細琢的，酒杯都刻滿了花紋，墻壁上都掛上了帷帳，席子褥子都刁蠻了花紋，就更加奢侈了。因為奢侈而不服氣的諸侯有五十二個。君主喜歡華美的裝飾，那么他穿的衣服就更加奢侈。所以說啊，節(jié)儉才是治國之道啊。”

由余離開，秦穆公召見內(nèi)史廖，說：“我聽說鄰國有圣人，是敵對國家的大憂患。現(xiàn)在由余就是圣人，這讓我很憂慮。我應(yīng)該怎么辦呢？”

內(nèi)史廖說：“西戎地處遙遠偏僻，從沒有聽過中原的音樂。大王您就給系統(tǒng)國國主送上歌姬巫女迷惑他們。同時后代由余，請求由余繼續(xù)留在秦國，以離間他們君臣的關(guān)系。等他們君臣關(guān)系疏遠了以后，就可以對他們的國家下手了。”

秦穆公說：“就按你說的這么辦！”

于是就送給西戎國主二十七個歌姬舞女，并請求由余繼續(xù)留在秦國。西戎國主果然非常喜歡秦國送來的女樂，每天都安排酒宴看女樂表演。西戎國內(nèi)的馬牛羊都死了一半了西戎國主都不關(guān)系。

由余回國以后勸諫西戎國主。但是西戎國主根本就不聽勸諫。由余就離開西戎，投奔秦國。秦穆公將由余拜為上卿，并且詢問西戎的兵力部署和地理形勢。秦穆公了解情況以后就出兵討伐西戎，一次性吞并了十二個國家，開拓了上千里的徒弟。

秦穆公是個奢侈的人，但是他還是能夠聽取賢臣的意見，采納勸諫，所以他就稱霸西戎了。而西戎國卻沉溺于享樂，被利益誘惑因此而亡國，就是因為他們背離了質(zhì)樸的本性。

02

原文

秦穆公閑，問由余曰：“古者明王圣帝，得國失國當(dāng)何以也？”

由余曰：“臣聞之，當(dāng)以儉得之，以奢失之。”

穆公曰：“愿聞奢儉之節(jié)。”

由余曰：“臣聞堯有天下，飯于土簋，啜于土钘。其地南至交趾，北至幽都，東西至日所出入，莫不賓服。堯釋天下，舜受之，作為食器，斬木而裁之，銷銅鐵，修其刃，猶漆黑之以為器。諸侯侈國之不服者十有三。舜釋天下而禹受之，作為祭器，漆其外而朱畫其內(nèi)，繒帛為茵褥，觴勺有彩，為飾彌侈，而國之不服者三十有二。夏后氏以沒，殷周受之。作為大器，而建九傲，食器雕琢，觴勺刻鏤，四壁四帷，茵席雕文，此彌侈矣，而國之不服者五十有二。君好文章，而服者彌侈。故曰儉其道也。”

由余出，穆公召內(nèi)史廖而告之曰：“寡人聞鄰國有圣人，敵國之憂也。今由余圣人也，寡人患之。吾將奈何？”

內(nèi)史廖曰：“夫戎辟而遼遠，未聞中國之聲也，君其遺之女樂以亂其政，而厚為由余請期，以疏其間，彼君臣有間，然后可圖。”

君曰：“諾。”乃以女樂三九遺戎王，因為由余請期。戎王果具女樂而好之，設(shè)酒聽樂，終年不遷，馬牛羊半死。

由余歸諫，諫不聽，遂去。入秦，穆公迎而拜為上卿。問其兵勢與其地利，既已得矣。舉兵而伐之，兼國十二，開地千里。穆公奢主，能聽賢納諫，故霸西戎。西戎淫于樂，誘于利，以亡其國，由離質(zhì)樸也。

03

由余：春秋時期晉國人，姬姓，字懷忠。因為曲沃代翼流亡到西戎。西戎王派遣由余去考察秦國，結(jié)果反被秦穆公挖了墻角。

04

這個故事較之于前面的幾個故事就更有意思了。除了奢侈還增加了反間的橋段。

這個故事就和我前面的想法不謀而合。那就是單純的奢侈其實沒啥問題，關(guān)鍵還是用人。我上次舉的例子是齊景公的，這里的例子是秦穆公的。

像秦穆公這樣的人，就算是稍微奢侈一點根本就沒關(guān)系。秦穆公能夠識別人才，并且有足夠的野心，還能夠聽從別人的意見。

當(dāng)然了，對于秦穆公這樣的人來說，保持節(jié)儉還是有價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