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著名作家王朔在一場采訪中語出驚人:“閨女說讓我別死屋里,怕房子不好賣。”
這當然只是父女倆私底下開的無傷大雅的玩笑。
但真正讓人想不明白的是。
曾經桀驁不馴、懟天懟地的王朔,怎么才67歲就意興闌珊的談起了關于死亡的沉重話題?
人到晚年,不怎么寫書和在人前露面的十幾年里,他又是如何消磨時光的?
“發誓絕不活到40歲的男人”
年輕時的王朔是個公認的京圈才子。
還不到三十歲,他寫的《玩的就是心跳》、《頑主》等作品便紛紛被改編搬上熒屏。
尤其是一部《渴望》,更是創下了當時國內電視劇收視率的新紀錄。
用年少得志、春風無限來形容年輕時的王朔,一點也不違和。
可才子往往都是伴隨著爭議的,王朔也不例外。
他的性格里有憤世嫉俗的一面,當時的文化名流幾乎都被他批評過。
像是武俠大師金庸先生,便被王朔評價為“媚俗”。
先鋒文學作家馬原,被他說是“知識都過時了,完全和時代脫節”。
寫出《活著》的余華,被王朔嘲笑 “要么回南方寫點散文去”。
賈平凹在他口中是“裝神弄鬼”。
余秋雨在他看來“就寫點游記,那叫作家嗎?”
懟天懟地的王朔因此得罪了數不清的人,公眾也給他扣上了“狂生”的帽子。
更讓人想不到的是,王朔不但對別人出口狠辣,說起自己來也不留情。
他曾經發誓“這輩子一定活不過40歲”,因為他無法想象自己年紀大了之后的樣子。
然而事實上王朔40歲時仍然活的順風順水。
甚至連他人生中幾段風流軼事也是從40歲左右開始發生。
九十年代,王朔愛上了比自己小整整16歲的徐靜蕾。
這段感情自然是不被看好的,不光因為年齡上隔著鴻溝,更因為當時的王朔早已有了家室。
他跟結發妻子沈旭佳相伴多年,兩人還生了個女兒。
可迷上徐靜蕾之后,曾經相濡以沫的經歷終究被他拋到腦后了。
心如死灰的沈旭佳選擇離婚,并且帶著六歲的女兒王咪去了國外。
后來跟徐靜蕾分手后,王朔也曾反思自己的作為,并且發出感慨:
“我最對不起的人,就是前妻和女兒。”
漸入晚年,不求女兒養老
尤其是對女兒,王朔更是打心眼里慚愧。
他甚至還承認如果能再選擇一次的話,他寧可不成為父親。
但在外界看來,王朔對待女兒其實并沒有他自責的那么糟糕。
除了沒能給王咪一個完整的家庭之外,王朔事實上已經把所有的寬縱和愛意都留給了她。
王咪跟生母去了國外之后,王朔不但按時供給足夠的養育費用。
而且一有機會便飛去看她,隔三差五還要寫幾封“致女兒書”來與王咪聯絡感情。
所以,盡管小小年紀就經歷了家庭的破碎,但王咪并沒有失去父母中任何一方的關心和呵護。
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對外人動不動便橫眉冷對的王朔,面對王咪卻超乎想象的通情達理。
他對王咪的要求也只限于,希望她能快樂過完一生。
至于是否望女成鳳,王朔更是直言:“我不要她成功,我最恨這詞了”。
漸入晚年之后,王朔也并不在意王咪會否給自己養老。
他甚至覺得給自己養老并不是女兒的責任:
“孩子給我帶來多大的快樂,沒聽說過獲得快樂還讓快樂源泉養老的,這不是訛人么?她大可不必養我,我不好意思。”
有這樣一個只對自己好,卻不要求任何回報的父親。
王咪的心態很放松,人生經歷也遠比一般人要順遂。
王咪后來在國外名校讀了大學,畢業之后回國發展,成了著名的媒體編輯。
十多年前,王咪又嫁給了同為“文二代”的畫家之子朱砂。
在結婚儀式上,王朔倒是并未露面。
但他絕不是不想見證女兒的人生大事,而是“扛不住送女兒出嫁的場面”。
王咪對這份愛體會最深,她曾經感激的說:“我特別幸運,有一對非常寬容我的父母。”
出于這份感激,即便王朔不求她來養老,王咪還是主動照顧起了父親的晚年。
“人生的歸宿是墻角”
如今的王朔住在北京一處漏雨的老房子里,女兒時不時來看望和照顧她,日子過的倒也溫馨。
但對于王朔這種年輕時睥睨文壇的人物來說,如此平淡的生活多少有點乏味。
為了消磨時光,王朔養成了刷短視頻的愛好。
歷史、軍事、貓狗寵物、美食風景,各種類型的視頻他都看。
有時候一天要看十個小時,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了。
俗話說“人到七十古來稀”,已經67歲的王朔還是不可避免的想到死亡。
如今王朔身體也不可避免的出現了很多毛病。
干眼病、血脂高,血壓血糖更是嚴重。
對于自己的身體,王朔心里還是有數。
他甚至都想好自己以后可能是心腦血管、中風這種死法。
而且他曾經向往能死在一個特別美麗的地方。
但真到了晚年卻覺得還是死在家里、死在待了一輩子的北京最好。
一向跟王朔談笑不忌、沒大沒小的王咪一聽父親想死在家里。
便立刻開玩笑接茬說“那就死在院子里,別死在屋里,要不房子不好賣”。
這話乍一聽不像是女兒該說的話,但一輩子談笑無忌的王朔當然不會生氣。
而且他也知道,王咪大概是想用玩笑來沖淡這個話題的沉重。
畢竟看著父親漸漸老去,她大概才是最難過的人。
經歷了風云起落的一生后,王朔對生死和老去都看得很釋懷。
就像他在一次采訪中表示的那樣,人生的歸宿不是流芳百世,而是老了之后“在墻角曬曬太陽”。
結語
生老病死雖然是沉重的話題,但也是每個人都會經歷的人生階段。
與其對死亡感到恐懼和忌諱,倒不如學學王朔和女兒這種打趣一切、無所畏懼的豁達態度。
大概也唯有擁有這種智慧的人,才能真正恣意瀟灑的享受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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