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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燕海鳴
本期編輯|朱依林
本期審核 |單敏敏
圖源:網絡
1859年的一天,英國駐印度馬德拉斯總督收到了一份請愿書。寫信者是一群法國耶穌會士,他們請求拆除當地一座已經殘破不堪的磚塔。耶穌會士稱,磚塔位于納加帕蒂南市的近郊,已經處于危險狀態,因此應該拆掉。同時,他們正在這塊地皮上建設一座新式的天主教學校——圣約瑟學院,拆下來的建筑材料正好還可以用作修建學校房舍。
總督把這件事交辦給負責當地建設的工程師。對古塔進行了一番調查后,工程師寫了一份報告,同意拆塔。報告里說,這座建筑是一座古老的廢墟,雖然部分木材仍存留,但是正在逐漸坍塌,且既無雕刻也無銘文,沒什么價值,也沒有必要做修繕。
但有一名當地議員站了出來,強烈反對拆除這座古塔,他叫沃爾特·埃利奧特爵士(Walter Elliot)。埃利奧特不僅是一名殖民官員,還對印度當地的風土人情頗感興趣,業余時間自學了當地語言,做了許多博物考察。早在1846年,埃利奧特就曾造訪過這座古塔,還委托一位擅長繪圖的工務局中士,繪制了塔的草圖。
1846年埃利奧爵士雇人所繪“中國塔”。圖源:“世界遺產之聲”微信公眾號
根據埃利奧特的描述,這座塔是一座三層四邊塔樓,由緊密咬合的無灰漿磚塊砌成,第一層與第二層以檐口線腳分隔,每面墻中央設有門或窗的開口。底層頂部可見第二層地板的固定痕跡,塔頂則完全敞開。底層的墻角因行人與牲畜碰撞而磨損,但整體結構仍堅固穩定。塔身未見任何雕刻或銘文。
根據當地人的習慣稱呼,這個塔擁有很多不同的名字:如古塔、黑塔、耆那教塔等等,但其傳播最廣的一個名字是“中國塔”。埃利奧特也認為,無論從形式還是裝飾來看,它都和中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其實,這座塔早在600年前就已經出現在了中國的文獻之中,它就是元代旅行家汪大淵在《島夷志略》的提到的那座“土塔”。
一、中國塔
1267年,一群來自中國的客商在印度東南海岸的八丹平原之上建起一座磚塔。半個世紀之后,汪大淵旅行至此,不僅看到了這座高數丈的土磚甃塔,還留意到了塔上漢字:“咸淳三年八月,畢工”。汪大淵通過當地人了解到,當年有中國客商來到這里做生意,在塔完工之日刻下上面的文字。在《島夷志略》中,但凡汪大淵用“土”字描述的,土珠、土布、土粉等,都是指中國。因此,土塔也就是中國塔的意思。
在此后的五個多世紀中,這座磚塔被來來往往的海上旅人看到。每過一段時間,就被有心人留意,用各種語言記錄它的身姿。他們都稱其為“中國塔”。為方便行文,我們也用“中國塔”來叫它。
1614年,葡萄牙人看到了中國塔。耶穌會的馬諾埃爾·巴拉達斯神父(Manoel Barradas)坐船經過納加帕蒂南,在其撰寫的《科倫坡城記述》中,他對當地“建造工藝精湛、規模宏大”的塔印象深刻,其中頗為有名的是一座“中國的”:“在當地流傳著一個不變的說法,這座塔是中國人在掌控印度貿易時修建的。它是用磚石建造的,盡管已經有好幾百年無人居住和修繕,但它依然氣勢恢宏、完美無缺。”根據位置判斷,巴拉達斯神父所看到的就是汪大淵所說的“土塔”。
巴拉達斯《科倫坡城記述》提及中國塔的頁面。圖源:“世界遺產之聲”微信公眾號。
1669年,荷蘭人看到了中國塔。1658年,荷蘭發起將葡萄牙人趕出南印度和錫蘭北部的戰役,伴隨荷蘭人節節勝利的步伐來到納加帕蒂南的,有一位名叫菲利普斯·巴爾德斯(Philippus Baldaeus)的隨軍牧師。巴爾德斯不僅受命于荷蘭東印度公司在該地開展教會工作,還對這里的風土人情進行了深入調研,在后來出版的回憶錄《馬拉巴爾、科羅曼德爾、錫蘭等東印度國家的描述》中,介紹了1669年他看到的“中國塔”:“在城市北側的城門之外,矗立著一座非常高大的塔,名為“中國塔”(China Pagode),其附近有一處避暑勝地,配有十分宜人的花園和果園。”
巴爾德斯像。圖源:“世界遺產之聲”微信公眾號
《馬拉巴爾、科羅曼德爾、錫蘭等東印度國家的描述》封面。圖源:“世界遺產之聲”微信公眾號
1714年,又一名荷蘭人弗朗索瓦·瓦倫廷(Francois Valentyn)來到這里。他是受雇于荷蘭東印度公司的一名植物學家,出版的著作《新舊東印度》詳細描述了東印度洋的自然歷史、風俗以及殖民的活動。在書中,他記錄下從東南亞返回荷蘭的旅程中,經過了納加帕蒂南時看到的“中國塔”。瓦倫廷的描述和巴爾德斯差不多,都是說這里有一座高塔名叫中國塔,并說“很可能是中國人在某次入侵期間建造的”。塔的附近還有一座美麗的花園,是供總督使用。
瓦倫廷《新舊東印度》提到Pagode China。圖源:“世界遺產之聲”微信公眾號
到了18世紀中后期,荷蘭人勢力消退,在這片海域呼風喚雨的換成了英國人。在大英圖書館的繪畫檔案中,有一份創作于1784年的畫作,畫面中是納加帕蒂南的寺廟建筑,右側是一座三層磚塔,塔頂已經塌落,建筑上還長出了一點植被,但總體上外觀比較完整。這應該就是“中國塔”最早的圖影資料。塔的左側有一系列建筑,可看到一座穹頂式的殿宇,不知道是否是曾經的總督花園。可惜畫作的創作者已無從考據。
1784年繪畫,作者佚名。圖源:“世界遺產之聲”微信公眾號
1797年,又一幅關于“中國塔”的畫像誕生,這次作者留下了名字,是一位名叫喬治·拉爾夫·佩恩·賈維斯(George Ralph Payne Jarvis)的年輕人。有關賈維斯的資料并不多,他是英國裔,1774年出生在安提瓜,父親是在安提瓜的種植園主。他于1792年開始在英國軍隊服役。這幅關于中國塔的手稿,繪制于他23歲時,可能也是在印度服役時的閑暇之作。無論如何,這幅畫作也為我們留下了又一個關于“中國塔”的珍貴檔案,相比13年前的遠景,這幅畫作中的古塔細節更為豐富,也殘破了一些,有一種飽經歲月洗禮下的滄桑感。
賈維斯1797作品。圖源:“世界遺產之聲”微信公眾號
最終拆掉“中國塔”的,不是葡萄牙人,不是荷蘭人,也不是英國人。而是一群法國人。1846年,埃利奧特爵士來考察的時候,遇到了一群法國耶穌會士。他們住在塔旁的小屋內,條件非常簡陋。一位溫文爾雅的紳士告訴埃利奧特,這里是剛剛成立的圣約瑟學院,他們希望把學院發展壯大,并謀劃了一份化陋屋為殿宇的宏偉藍圖,向埃利奧特展示了未來校園建筑的平面圖與立面圖。“中國塔”就在圣約瑟學院的建設用地范圍之中。在當時,這些法國人就有了拆塔的計劃。
二、納加帕蒂南:從南天竺國到日不落帝國
讓我們暫時先忘掉“中國塔”,來看看它的落成之地——納加帕蒂南(Nagapattinam)。納加帕蒂南位于印度的東南角,與斯里蘭卡隔海相望,有著得天獨厚的地理條件。無論是從中國還是東南亞,要前往波斯、阿拉伯地區,必然經過印度南部;相反也如此。從東南亞順著季風而來的貨船,停靠印度的第一個港口往往就是這里。
因此,到唐代時,這里已經有了非常多的中國人的行跡。唐朝僧人義凈曾寫過一本《大唐西域求法高僧傳》,里面就提到了一位無行禪師曾從羯荼國(今馬來西亞吉打)西行,經過三十天的海上之旅,到達“那伽缽亶那”,然后從那里僅需兩天航程就可以到師子洲(斯里蘭卡)了。那伽缽亶那,就是今天的納加帕蒂南,甚至連音節都極為相似。
當時的納加帕蒂南是印度南部帕拉瓦王朝的重要港口。帕拉瓦王朝也曾在《舊唐書》里出現,所記載的內容也和修建佛寺有關。唐開元八年(720),南天竺國使臣向皇帝進貢了一只能說話的五色鸚鵡,同時還為唐玄宗建造了一座寺廟(“南天竺王尸利那羅僧伽寶多枝摩為國造寺”),唐玄宗寺御賜寺名“歸化”。雖然不知道南天竺國是否就是帕拉瓦王朝,但至少說明,南印度統治者和唐朝皇帝已經有了非常密切的往來。
10世紀時,東印度洋進入到了注輦國(Chola dynasty)時代。這個海上帝國憑借泰米爾人商團的強勁風頭,成為西至印度南部,東到東南亞地區的強大統治者。宋代的文獻曾記錄了注輦國使臣多次覲見北宋皇帝。宋真宗大中祥符八年(1015)九月,注輦國派使臣來中國,向宋廷進奉了珍珠、玻璃等貢品。使臣還表示,近年來有中國的商人到當地經商貿易,并轉達注輦國王話:“十年來海無風濤”,一定是因為“中國有圣人”,所以派遣使臣來入朝,表達“遠人慕化之意”。可以看出,從唐到宋,在印度東南海岸經商的中國人已經形成了一定的群體,貿易量也達到一定規模。不然也不會引發當地統治者的關注,又是建廟,又是派使。
注輦國實力最強時勢力范圍橫跨印度洋。圖源:“世界遺產之聲”微信公眾號
從注輦國出海的泰米爾商團風頭更勁,把影響擴散到了整個東印度洋。這些商團在東南亞以及我國的廣州、泉州都形成了相當規模的社區。由于其信奉印度教,因此也把印度教信仰波及到了沿途各地。今天泉州遺留的印度教寺廟的構件,也是這些泰米爾商人留下來的遺跡。
16世紀起,歐洲人來到納加帕蒂南。1554年,葡萄牙人在這里建立貿易站,并開始傳教活動。巴拉達斯最初見到“中國塔”也是葡萄牙勢力如日中天的時期。一百年后,荷蘭東印度公司占領了納加帕蒂南,并在1663年將葡萄牙人趕走。1676年,荷蘭人與當地統治者達成協議,成了納加帕蒂南的實質主人,并將其作為荷蘭人在東南印度科羅曼德爾的首都。18世紀中葉,留下來一副描繪納加帕蒂南的繪畫作品,畫面中清晰可見荷蘭人修建的圍墻圍繞的城鎮,其中主要建筑史一座城堡,上面飄揚著荷蘭東印度公司的旗幟。1784年,納加帕蒂南再次轉手,經過一系列戰爭以及后續的和平談判,荷蘭人將其讓給英國。
如果我們回溯“中國塔”的歷次記錄和畫像,會發現這座古老磚塔也一直見證著這片海港的風云變幻。尤其是大英圖書館留存的第一份“中國塔”的繪畫形象,就是創作于英國統治開始的1784年,應該不只是一個巧合。
18世紀中葉描繪納加帕蒂南繪畫。圖源:“世界遺產之聲”微信公眾號
三、塔和人的結局
讓我們回到19世紀,看一看中國塔的最后命運。
1820年11月,一位名叫以利亞?胡爾(Elijah Hoole)的衛斯理循道會傳教士來到納加帕蒂南,在這里他見到了中國塔。在后來出版的《出使馬德拉斯、邁索爾及印度南部紀行》中,他是這樣寫的:“城外有一座高塔……有一種說法稱它是由中國人建造的,這似乎印證了它曾是一座佛教寺廟一部分的觀點。它由紅磚建造而成,磚塊十分光滑且尺寸較小;磚與磚之間的黏合劑少到人們甚至對是否使用過黏合劑都存在爭議。……這座塔高聳入云,在海上是最先映入眼簾的物體,荷蘭人曾把它當作旗桿。我聽聞一個消息,說有人在籌備拆除這座塔,我希望這是假消息,心里很是擔憂。”
胡爾在《出使馬德拉斯、邁索爾及印度南部紀行》一書談及中國塔的頁面。圖源:“世界遺產之聲”微信公眾號
胡爾的擔憂最終成真。回到文章的開頭,1859年,拆塔一事終于被擺上了日程。對此提出動議的就是那群執著的法國耶穌會士。他們的理由很直接——要修建圣約瑟學院的校舍。而埃利奧特爵士除了明確反對拆除古塔外,還提出讓總督親自去現場考察一番再做決定。當時英國駐馬德拉斯總督采納了埃利奧特的建議去了現場。不過,他看過后覺得該建筑沒有什么歷史價值,不應浪費公款對其進行修繕。但他也不同意拆除,而是指示將其圍欄保護,以防人為破壞,并要求拍攝其現狀的照片。
可惜的是,總督的指令根本沒有得到認真執行,因為總督很快就調走了。假設當時總督任期能長一點,或是下屬官員能認真對待一二的話,至少我們還能留下這座古塔的真實照片。而埃利奧特爵士也結束了在印度的職務,回到英國本土。
在走馬燈一樣輪換的官員之外,是那群無比執著的耶穌會士。1867年,他們再次申請拆塔,理由如下:第一,他們認為該塔目前狀態不安全;第二,它遮擋了他們建造在其后的小教堂的光線和海風;第三,他們非常希望獲得該塔所在土地;第四,該塔的磚塊對學校建造工程非常有用。
當地負責建設的工程師進行了實地調研,認為這四條理由之中只有第一條還算合理。而且他認為,古塔是船只進入納加帕蒂南的航標,具有交通的功能。因此他認為應該對塔進行保留,而不是拆除,并要列支一定的預算用于修繕。當地港口的一位船長也提到,拆塔的行為肯定會引起當地居民的反對。
1867年8月28日,決定“中國塔”最終命運的日子終于到來。可惜的是,政府沒有采納總工程師的建議,而是同意了耶穌會士的請愿:“總督委員會批準圣約瑟夫學院的官員自費拆除納加帕蒂南的古塔,并將其可用材料用于他們計劃中的校舍建設。”耶穌會士終于如愿以償,他們生怕夜長夢多,果斷開展了行動,這座古老的建筑很快被夷為平地,場地也被清理干凈。
土塔,建于南宋咸淳三年八月,換算為公歷,是1267年的8月22日—9月20日期間;而其最終被拆毀,則是1867年的8月底至9月初。這么算來,它的生命歷程定格在了整整600年。
得知塔被最終拆毀,埃利奧特爵士非常惋惜。更為令人嘆息的是,在拆除塔的過程中,發現了珍貴的佛教文物——精美的青銅佛像,還有被當做建筑垃圾隨手扔掉的中國瓷器碎片。埃利奧特爵士寫道:“如果這座塔未被干預,它本可以屹立多年。保護它所需的僅僅是用幾盧比建造一堵堅固的圍墻,防止牲畜和過往車輛破壞其底層的墻角。我在二十年前看到的塔樓狀態表明,底層僅因暴露在外而受到磨損,并未影響結構的穩定性。”
除了塔的結局,我也對數百年間為“中國塔”留下印記的那些人物后來的生命歷程頗感興趣。
巴拉達斯(1572-1646)在印度工作一段時間后,在1620年代前往埃塞俄比亞傳教,在1633年被當地統治者驅逐,在返回印度途中又被奧斯曼帝國俘虜,被關在亞丁一年多,直到1634年底才被印度商人贖回。隨后他一直沒有離開印度,直到1646年去世。
巴爾德斯(1632-1671)的生命短暫,在見到“中國塔”之后兩年,便于40歲英年早逝。但他也留下了大量的關于印度洋海域經歷的記錄,向西方介紹了印度教和泰米爾文化。
瓦倫廷(1666-1727)經歷了19年的印度生涯后,回到家鄉荷蘭,創作了代表作《新舊東印度》,該多卷本于1724-1726年間陸續出版,瓦倫廷則在1727年去世。
賈維斯(1774-1851),曾參加了1808-1809年的西班牙半島戰爭,后來回到英國本土,擔任過多佛城堡的指揮官,以及林肯郡的治安法官和副地方官,1851年在林肯郡去世。
胡爾(1798-1872),1822年開始在馬德拉斯進行泰米爾語《圣經》修訂工作,但由于健康惡化在1828年離開印度返回英國。從1836年起,他一直始終擔任衛理公會傳教會的總秘書,直到1872年去世。
最后是埃利奧特爵士(1803-1887),至1860年一直在印度擔任公職,業余時間四處游歷,進行考古、碑銘和科學研究。1860 年,埃利奧特爵士退休回到蘇格蘭,余生在沃爾夫利度過,1887年去世。
埃利奧特爵士。圖源:“世界遺產之聲”微信公眾號
四、另一些后續
至此,“中國塔”和那些與它曾有交集的人的故事講完了。但在最后,還想提一下那座圣約瑟學院后來的事。
圣約瑟學院今天依舊健在,而且已經發展為印度頗具聲望的高等學府。在學院的歷史介紹中這樣描述它初創時期:由于耶穌會傳教士的努力,這所大學于1844年在納加帕蒂南的海濱小鎮以一個簡陋的茅草屋起步,只有一名學生和五名耶穌會教師……1866年,學校開始按照大學的規章制度進行管理,學生人數增至400人。
看來,1866年是學校希望大書特書的一個節點,這是古塔被拆掉的前一年。那一年,對學校來說,一切都欣欣向榮起來。可能唯一阻礙校園變得更宏大、更美麗的,就是那座不起眼的廢舊“中國塔”了。
但當我繼續閱讀校史介紹,卻看到了一件令人扼腕的事:“由于行政原因,學校于1881年1月18日遷至位于泰米爾納德邦中心的特里奇諾波利(Trichinopoly)。”也就是說,這座不斷擴建的校園,只使用了很短一段時間就被棄用了。此時距“中國塔”被拆毀,只過了14年!如果當年稍微再拖一拖,中國塔或許就保存下來了。
我還在網上看到過一個視頻,那是2019年圣約瑟學院建校175年之際,學校高層來到納加帕蒂南,訪問舊址。視頻中能看到一個穹頂狀的建筑。當我對比1784年的那幅最早描繪“中國塔”的繪畫時發現,在當時巍峨聳立的古塔旁,也有這樣一個穹頂建筑。那可能是“中國塔”一同飽經風霜的同伴,幸運地留存了下來。
2016年,圣約瑟學院成為印度僅有的12所獲得印度政府“特別遺產身份”的大學之一。不知這座“遺產大學”是否知曉,它曾經擁有過另一份更為古老的遺產,但沒有珍惜。
圖源:“世界遺產之聲”微信公眾號
本文轉載自“世界遺產之聲”微信公眾號2025年6月17日文章,原標題為《燕海鳴 | 印度海岸的“中國塔”》。原載于《讀書》2025年第6期。
本期編輯:朱依林
本期審核:單敏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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