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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今天這位縱隊司令，雖未中途離開晉察冀，軍事生涯也不夠完美，49年全軍大整編時，這位主角打了十幾年仗一直都是軍事主官，居然沒當上軍長。

是因為打仗能力不行嗎？非也。

一、根紅苗正陳團長

冀晉縱隊，司令員陳正湘。

各大野戰軍都有能征慣戰的猛將，晉察冀其實也不缺。

當年被朱老總譽為紅一軍團“三只虎”的紅一師一團、二師四團、五團，陳正湘在不同時期都當過團長。

聶榮臻率115師一部開辟晉察冀根據地，獨立團是主力，由當年的紅一軍團第一師改編而來。其中最能打、根子最正的部隊就是一團，陳正湘時任該團團長。

那時節職務基本代表個人能力，經歷無數惡戰，選到主官位置上的都是非常能打的猛將。遍觀各大野戰軍的縱隊司令員，不論能力、資歷、淵源，陳正湘都是拔尖的存在。

陳正湘抗戰時期的代表作是黃土嶺之戰，以4門迫擊炮殲滅日軍阿部規秀的指揮部，取得了一場震動重慶的勝利。

但這場勝利背后卻有不少爭論。此戰有好幾個團參加，一分區的1團、3團，二分區的2團，還有120師特務團等等。爭議即由此而來，有的人認為一分區司令員楊成武是總指揮，有的人認為是一分區1團團長陳正湘親自指揮。

若從指揮關系上看，一分區司令員楊成武在后方指揮部進行電話指揮，確實有證據，陳正湘的回憶錄也承認這一點。但前線情況極其復雜，幾個團的協同作戰有主有次，是陳正湘在1團的指揮所，用望遠鏡發現阿部規秀的指揮所并命令炮兵進行火力打擊，直接擊斃的阿部規秀。客觀地講大家都有功勞，陳正湘最直接。但后來經歷多年演變，有的將領在各種回憶錄和文章中，一定程度上混淆了當年的歷史事實，造成了大眾對是誰擊斃阿部規秀產生了誤解。

開國上將王平（曾在4縱與陳正湘搭檔）、中將孫毅都對此憤憤不平，專門寫文章駁斥謠言并公開發表，為陳正湘正名。

我們看看王、孫二位都是怎么說的。

王平說：“正湘同志最講實事求是，一是一，二是二，而且從不夸耀自己，比如黃土嶺戰斗中，我軍參加的有一分區一、三團，三分區的二團，后來還有120師的特務團。戰場上是由正湘同志指揮的。他親自指揮炮兵擊斃日軍阿部規秀中將，那是在抗戰中我八路軍打死的最高級將領，但他從來沒有因此張揚過。可是有的人卻把此功勞放在自己的身上。”

孫毅所說大致相同：“打死日寇阿部規秀中將，那就是老陳（正湘）親自指揮打的，并不是別的什么人指揮打的。”

陳正湘軍事能力過于突出受到的影響，其實在抗戰時期就有了。聶總倚一分區為心膂，楊成武將軍對建立和擴大晉察冀軍區作出巨大貢獻，從一分區成長并擴散到其他軍區的干部不計其數。但也有一些干部因意見不合是負氣出走的，比如曾任獨立團政委鄧華。有一些干部過于突出，一定程度上掩蓋了楊成武在一分區的光環。

孫毅中將多年之后回憶說：“一分區在抗戰時期很出名，靠的是老陳，沒有老陳不行。”當然這話我們要正確看待，孫中將夸獎的是陳正湘在指揮作戰方面的杰出才能，一分區作戰前靠陳正湘后靠黃壽發。至于在根據地建設、招兵買馬、招降打擊國軍游雜武裝，白袍將軍是絕對老大，無人能出其右。

陳正湘能力人品都很強，幾乎沒有死角。黃壽發則有些險躁，人有缺點就好駕馭，楊成武一直對他信用不衰。兩者相比，無疑陳正湘影響了領導的光環，所以后來從一分區調出，擔任四分區司令員。這是一種對楊、陳都比較好的安排。

陳正湘在四分區遇到一個好搭檔劉道生，兩人配合比較默契。這在劉道生章節已敘，此處不多論。

二、征戰生涯

陳正湘1945年11月擔任冀晉縱隊司令員，指揮3、4旅，歸晉察冀第一野戰軍指揮。另一個冀晉縱隊，由冀晉軍區司令員趙爾陸兼任司令員，歸第二野戰軍指揮。

1946年3月改番號為晉察冀第4縱隊，原來的3、4旅改為10、11旅。

陳正湘練兵打仗都很有一套，把這兩個旅帶得非常有戰斗力，一度引起別的縱隊的注意力。其中還鬧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風波。

1946年11月，楊成武鑒于3縱部隊太弱，都是新兵，讓陳正湘給個面子，把4縱一個成熟的旅撥給3縱，3縱則把剛拉起來的9縱交給陳正湘。兩家兵員實力不變，只不過是強弱交叉搭配一下。陳正湘給老領導面子，把11旅（旅長陳坊仁）交給楊成武。

但后來楊成武并沒有把9旅撥給陳正湘，而是偷偷把9旅打散了補充到自己的3個旅。陳正湘鬧了個干瞪眼。王平回憶此事說，陳正湘對此事很有意見，但顧全大局只能忍了。

這段公案并不見于官史，官史記錄是11旅先劃給察哈爾軍區建制，后來又劃給3縱，大概是為尊者諱吧。至于4縱的缺額，另撥張家口衛戍區教導旅（趙爾陸冀晉縱隊的底子）、冀察軍區獨2旅，補成10、11、12旅的編制。

就是帶著這樣一個拼湊起來的縱隊，陳正湘仍打的非常出色。1946年12月滿城之戰，國軍53軍挾新勝之威進攻滿城，陳正湘4縱、楊成武3縱分頭阻擊，4縱殲滅國軍2個團，3縱殲滅1個團，狠狠出了一口大同集寧失利、張家口失陷的惡氣。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