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法界的“老頑童”
啟功,1912年7月26日生在北京,滿族,愛新覺羅氏,是清朝雍正帝的第九代孫。他小時候家里挺慘,父親早逝,9歲時祖父也走了,家道中落,靠變賣家產過日子。中學沒念完就輟學了,但他沒放棄,自學詩文書畫,后來拜了幾個名師,像陳垣、傅增湘這些大咖,學問扎實得很。
1933年起,他在輔仁大學教書,一教就是幾十年,教過文學史、美術史,還帶博士生,真是個全才。
說到書法,啟功那是真牛。他鉆研古帖,把傳統的東西融進自己的風格,搞出了“啟功體”,線條柔中帶剛,看著特舒服。他給不少地方題過字,像“北京中醫藥大學”“中國書店”,隨便一數就上百個。
張大千,1899年5月10日生在四川內江,1983年4月2日死在臺北,原名張正權,后來改名叫張爰,法號大千。他從小跟著媽學畫,1917年去日本學過印染,1919年回上海拜師,專攻魏碑,還練行草篆隸,功底深厚。
后來他和哥哥張善孖搞了個“大風堂畫派”,畫山水、花鳥、人物啥都行,最出名的是潑墨潑彩那套,顏色大膽,氣勢足,被稱為“南張北齊”的“南張”,跟齊白石齊名。
張大千最出彩的事兒是1941到1943年在敦煌臨摹壁畫,畫了276幅,花了兩年多時間。這活兒讓他畫風大變,多了點唐代的高古味兒。他私生活也挺熱鬧,一輩子娶了四房太太,最后一個楊宛君跟他差了快30歲,當時不少人嚼舌頭。
“張大千紀念館”題字
1990年代初,四川內江是張大千的家鄉,當地為了紀念他,建了個“張大千紀念館”。這館子1992年落成,占地2萬多平米,里面有五個展區,放著張大千的畫、照片、書信啥的。建成后,當地請了好幾位書法大咖來題字,啟功作為當時書法界的頂尖人物,自然也在邀請之列。
啟功接到邀請后,在北京家里寫了“張大千紀念館”六個字。結果寫到“念”和“館”的時候,出了岔子。“念”字筆畫偏了,結構不太對,“館”字橫豎沒收好,看著別扭。
以他的水平,寫錯字真不常見,可更奇怪的是,他沒扔了重寫,而是直接拿筆涂掉錯字,在旁邊補上新的。這幅帶著兩團墨跡的題字后來被裝裱起來,掛在紀念館里展覽。
為啥不重寫?
有人猜,啟功可能是覺得紙張金貴,不想浪費。那時候宣紙不算便宜,書法家寫字都挺珍惜,錯了就改改接著用。啟功生活簡樸,家里也沒啥奢華的東西,這說法聽起來有點道理。
不過仔細想想,這站不住腳。啟功是啥人啊?書法界的泰斗,地位高得很,寫個紀念館的題字,主辦方肯定備好了紙,不會讓他用一張紙湊合。而且這種場合的題字,一般都是先寫草稿,后面再正式刻匾,浪費一張紙對他來說壓根不是問題。所以,省紙這理由,太牽強了。
還有人腦洞大開,說啟功是故意涂改,想表達對張大千的不滿。張大千有兩件事兒老被人拿來說:一是他在敦煌臨摹壁畫時,剝了外層壁畫,還題字留名,被批破壞文物;二是他娶了四房太太,尤其是最后一個楊宛君,歲數差太大,風評不好。
這兩件事兒都挺出名,有人就猜,啟功寫“張大千紀念館”六個字,錯了兩個還涂改,是不是在暗示張大千人生有“兩處污點”?
這說法挺有意思,網上流傳挺廣。聽說啟功以前給“逸夫樓”題字時,因捐款人沒給足錢還想冠名,他把“逸”寫成了“涂”,有點調侃的意思。所以有人覺得,他這次涂改可能是故技重施,用書法含蓄地diss一下張大千。
第三種說法是,啟功寫錯字是無意的,但改完后覺得整體還行,就沒重寫。書法這東西講究一氣呵成,寫的時候有種狀態,筆墨的氣韻連著,重寫可能會丟了那股感覺。啟功可能覺得,雖然“念”和“館”錯了,但整幅字的氣勢沒散,涂改補上也能湊合,就留下了。
啟功寫字不是追求完美無瑕,他更看重自然和真實。比如他給北師大曹文翰題字時,漏了個字,就在旁邊補上,還說“毛主席也這么干過”,挺豁達的。這次題“張大千紀念館”,可能也是這種心態:錯了就改,不裝完美。
啟功的書法,不是那種規規矩矩的“館閣體”,他追求的是自然流暢,帶著點生活味兒。他常說,書法是寫出來的,不是修出來的。一幅字寫完,那一刻的感覺最重要,哪怕有點瑕疵,也比重寫來得真。
這幅題字不是掛在紀念館正門的大匾額。正門匾額是張大千的好友張學良寫的,啟功這幅是館內展覽用的,性質更像藝術品,不是正式的門臉兒。所以他可能沒那么較真,隨手寫完,覺得能用就行,沒必要重來。
參考資料
啟功|啟功作品|大師啟功官方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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