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野三關鎮(zhèn),一處不大的小鎮(zhèn),被人稱為“虎哥”的田金虎,在這里就是個“土皇帝”。
田金虎本是鎮(zhèn)上某單位的一名小保安,生活窘迫,受人冷眼。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卻和單位的一名女領導廝混到了一起,自此他的命運開始改寫。
田金虎性格兇殘,常以暴力手段立威,甚至在派出所內也敢逼人下跪,拳腳之下,無人能逃其掌控。
而那個和他混到一起的女領導就是當?shù)氐摹巴粱屎蟆保瑯有暮菔掷薄o惡不作,即便對方是殘疾人她也不放過。
哪怕是縣里派人查訪,二人也絲毫不懼,當?shù)厮痉ㄋL暗自幫其脫罪,受害者毫無證據(jù),只能看著他們欺負自己。
那么,一個小小的保安,如何一步步成為野三關的一霸的?
一
田金虎原名田經虎,76年生人,二十世紀末,年僅20歲的他來到湖北宜昌應聘為一名普通保安,每個月全靠那份微薄的工資度日。
即便是如此微薄的收入,田金虎也一個不小心給丟了,淪為無業(yè)游民。
原因無二,全都是因為他那暴脾氣,經常與訪客爆發(fā)沖突,公司沒少為他擦屁股,故此很快就把他開除了。
丟了保安的工作后,田金虎來到了野三關鎮(zhèn),投奔在這里扎根的哥嫂。
他的大哥名為田經安,在野三關的供銷社工作,嫂子在酒廠上班。
對于這個弟弟,夫妻倆拿出了十二分熱情。
在哥嫂的幫襯下,田金虎先后做過幾份小工,賣過煙修過車,但口袋里始終空空見底。
日子過得一個憋屈。
就在田金虎看不到希望時,一個女人的出現(xiàn),為他帶來了新的轉機。
鄧艷,一名運管所的工作人員,被單位派到野三關分管事項。
她本有著一個和睦的家庭,一家人過著簡樸而幸福的生活。
2000年,鄧艷因車輛問題和田金虎結識。
田金虎脾氣不好,干活也眼高手低,但和女人相處卻很有一套。
鄧艷就好似干柴遇上烈火,迸發(fā)出了愛情的烈焰,和田金虎就此廝混在一起了。
很快,鄧艷和丈夫離了婚,和田金虎走到了一起。
兩人結婚后,田金虎在妻子的建議下,準備開一家客運公司。
憑借著鄧艷在運管所的人脈資源,野三關鎮(zhèn)的客運,被田金虎成立的萬通客運接管。
當時的野三關鎮(zhèn),除了萬通客運外,還有著兩家客運公司。
為了壟斷客運市場,田金虎開始了暴力行動。
田金虎公然跑到另兩家公司拉客,還對前來驅趕的職工大打出手。
兩家公司的老板向運管所投訴,可在鄧艷的運作下,他們的投訴猶如石沉大海。
憑借暴力的手段,田金虎強行趕走了另兩家客運公司,把野三關鎮(zhèn)的客運掌握在了自己手里,也讓他狠狠賺了一筆。
對外,田金虎暴力擠走同行;對內,田金虎肆意壓榨員工。
在公司的規(guī)章制度中,田金虎堂而皇之地設立了多個不合理的收費項目,還對司機極力壓榨,克扣工資都是家常便飯。
因為壟斷了野三關的客運,田金虎的萬通公司每年都收益不菲。
然而他卻一心想著偷逃稅款,全然沒有盡到企業(yè)的社會責任。
同時,為了給自己的非法行為做掩飾,田金虎還組建了所謂的“巡查隊”。
穿著和公安制服幾乎一致的服裝,還將一輛大巴客車涂上公安的涂裝,公然冒充執(zhí)法人員。
這支所謂的巡查隊,采取的措施也是十分暴力,對當?shù)氐乃緳C和乘客動輒就是罰款、扣車,所找的理由不過是隨意捏造的借口罷了。
如果目的沒有達到,他們還會進一步采取砸車、威逼等暴力方式,來逼迫司機就范。
而且,田金虎還增設了所謂的“門檻費”,私自大幅提高客運站的站內服務費,單是這一項,就讓田金虎獲得了近百萬的非法收入。
最關鍵的是,田金虎的這些違法行為,都被他的妻子鄧艷通過自己在運管所的人脈給糊弄了過去。
在這些措施下,田金虎的萬通客運得以成為野三關的“龍頭老大”。
借此得勢后,田金虎開始了更加肆意地為非作歹。
二
通過萬通客運的營收,田金虎每年都能收入千萬,但就是這么高的收入,他卻還賴賬不還,押著員工的工資不發(fā)。
萬通公司的一名員工在工作中因為意外不幸落下了殘疾。
依照法律規(guī)定屬于工傷,可田金虎不僅不支付賠償金,還把這名員工開除。
員工來討要賠償,卻被鄧艷指使手下的小弟對他當街追打,把這名員工逼得不敢再來。
還有,田金虎在鎮(zhèn)子上的飯店次次賒賬,卻從來沒有還過一分,但在他的權勢下,老板敢怒不敢言。
但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萬通客運的員工張玉堂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在搜集了足夠的證據(jù)后,張玉堂向巴東縣執(zhí)法部門舉報了田金虎的違法行為和萬通客運的非法壟斷。
然而,當政府人員來到野三關調查時,受害者卻三緘其口,對自己的經歷閉口不談,顯然是受了田金虎的威脅。
好在張玉堂搜集的證據(jù)足夠多,巴東縣人民法院在審理之后。
判決田金虎三年八個月的有期徒刑,萬通客運也被勒令整改。
田金虎的入獄,引得野三關鎮(zhèn)的居民一片叫好,然而當聽到只有三年多的刑期時,所有人都沉默了。
更別說田金虎在獄中時,還因表現(xiàn)良好獲得了減刑,在2009年提前出獄了。
田金虎出獄后,野三關的居民們都知道,那個惡魔又回來了。
果然,田金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張玉堂復仇。
在他的指使下,俞興榮借口瑣事經常找張玉堂的麻煩,兩人因此結下了梁子。
但是田金虎想要的不止如此,他要把張玉堂徹底趕出野三關。
為了達到目的,田金虎指使俞興榮屢次挑釁張玉堂,后來更是當街對他大打出手。
09年8月某天,俞興榮又一次在街上毆打了張玉堂。
張玉堂氣不過,來到鎮(zhèn)子上的派出所報警,然而得到的卻是風輕云淡的一句“小事一樁。”
顯然,派出所也被田金虎收買了一部分人。
甚至于俞興榮都敢在派出所內,當眾逼迫張玉堂下跪,也無人敢出言阻攔。
經受此辱后,張玉堂徹底喪失了希望,連夜離開了野三關。
除了打通派出所內的關系外,田金虎還花費重金,賄賂收買了前野三關鎮(zhèn)司法所所長鄧忠杰。
三
鄧忠杰曾經是一位出色的司法工作者,還曾獲得過恩施市“十佳司法所長”的榮譽頭銜,在民間有著不錯的口碑。
可就是這樣的一位所長,卻在田金虎的面前選擇了低頭,和他沆瀣一氣,擔任田金虎的司法顧問。
鄧忠杰的加入,讓田金虎在很多地方徹底放下了法律風險。
除此之外,鄧忠杰還通過他在司法界的人脈資源,給田金虎的客運業(yè)務提供所謂的官方背書,就比如修建野三關車輛監(jiān)測站的計劃。
當時,由于車輛年檢都要前往巴東縣城,一來一回就要花費兩天的時間,對公司的客運業(yè)務影響很大。
田金虎琢磨著如果能在野三關設立一個監(jiān)測站,就能解決一切的問題。
在鄧忠杰的運作下,野三關車輛檢測站于13年5月成立。
不過,修建監(jiān)測站需要地皮和大量的資金,田金虎這么一個貪心的人,自然不會掏錢修建。
所以事情的發(fā)展并不意外:監(jiān)測站自始至終都只是紙上談兵,并沒有實際動工建設。
但田金虎卻用監(jiān)測站的名義,給名下的客運車做所謂的年檢,再通過鄧忠杰的運作,從而達到“通過年檢”的目的。
14年時,田金虎再次采取暴力威逼手段,強行拿走了侯建平在野三關鎮(zhèn)投資的樓房開發(fā)權,還讓侯建平背上了近千萬的債務。
同樣,又是在鄧忠杰的運作下,侯建平屢次投訴無門,最終只得離開野三關。
田金虎作惡多端,時常懷疑他人舉報自己。
16年3月,田金虎懷疑一位居民舉報了自己,便讓小弟把他打成粉碎性骨折,事后還對他發(fā)出死亡威脅。
如此囂張、如此為非作歹,田金虎的惡行終于迎來了制裁。
18年1月,全國掃黑除惡專項行動正式展開,田金虎和他的保護傘們,也迎來了末日。
僅用半年的時間,恩施公安局就接到大量對田金虎的舉報,引起了政府的高度重視。
隨即,一場針對野三關鎮(zhèn)和田金虎的專項掃黑行動展開。
包括田金虎、田經安等人在內的18人被抓獲。
這18人中,除去田氏兄弟外,其余的都是他們的保護傘。
其中不乏巴東法院執(zhí)行裁決庭原庭長陳千松這樣的司法高官。
這次掃黑除惡,徹底端掉了田金虎黑勢力集團,還了野三關鎮(zhèn)百姓一個朗朗晴天。
結語
經過法院調查后,田金虎黑惡勢力團伙共獲得非法收入8000多萬,虛假訴訟、偷逃稅款、聚眾斗毆等不勝枚舉。
最終,田金虎被判處23年有期徒刑,沒收全部財產,那些官員們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自此,野三關鎮(zhèn)的上方,終于不再是烏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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