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陸棄
特朗普,這位被美國主流精英圈視作“政治異類”的前總統、現總統、也許還是下一任總統,終于在他所塑造的那一出政治娛樂秀里,邁出了一個連好萊塢編劇都不敢想象的商業跨界步伐:推出“勝利香水”——Victory 45-47。若非來自他本人在“真實社交”平臺上的發布,世人恐怕只會把這當成《南方公園》或《黑鏡》里諷刺美式政治偶像崇拜的橋段。可笑的是,這不是諷刺劇,而是美國政治的現實時鐘。
“Victory 45-47”,聽上去像是某款軍事武器的型號,卻被用作香水名,只因特朗普自詡為美國第45任與第47任總統。這種自我封神的姿態,既不掩飾其對政治權力的執念,也毫不避諱將自己商品化、神像化的企圖。特朗普本人稱,這款香水象征“勝利、力量與成功”。但在許多清醒者眼中,它更像是一瓶包裝精致的政治臭氣,是一場“另類強人政治”的商演重啟。
更諷刺的是香水瓶的設計——金色塑像,簽名蓋章,售價高達249美元。一個被多次起訴、深陷民事與刑事糾紛的總統候選人,如今竟將自己的頭像塑造成黃金神像兜售給民眾,這不是民主社會的正常軌跡,而是某種“集體精神錯亂”的具體呈現。特朗普的目標群體——那群自稱“永不退縮的愛國者”——正在為這瓶“總統氣味”瘋狂掏錢,仿佛購買的不只是香水,而是對“強人救世主”的膜拜憑證。
不可否認,特朗普自2016年以來就掌握了一套前所未有的“政治-商業-媒體”融合話術。他不是美國精英階層眼中的“政治家”,而是美國草根階層眼中的“天選之子”。他的每一次爭議、每一個法律風波、每一條推文或社媒更新,都能化作政治資本。如今推出香水,只是他“品牌化政治”邏輯的延續。他在販賣的從來不是產品,而是身份認同、民族主義情緒與對“美國夢”畸形理解的投射。特朗普不需要道理,他需要的是符號——而“香水”就是新的符號裝置。
問題是,這一切所營造的,不是政治希望,而是瘋狂崇拜。在正常的政治理性中,一個候選人應該提出政策綱領、解決民生難題、凝聚社會共識。但特朗普不需要這些。他靠辱罵、制造矛盾、宣稱“被迫害”來維持關注度。而當他的支持者越來越沉溺于這種人格崇拜時,美國民主制度的危機也愈發深重。
這瓶“勝利香水”,其實就像特朗普政治模式的氣味提煉:霸權、白人至上主義、民粹主義、反全球化、反知識、反秩序,最后裹上一層商業金箔,塞進一個金色瓶子,定價249美元,偽裝成愛國信仰的象征。購買它的不是消費者,而是信徒;噴上它的不是香氣,而是特朗普主義的殘留物——那股以“強者生存”為信條、以“美國優先”為借口、以“敵人制造”為手段的政治惡臭。
值得注意的是,在“勝利45-47”這個命名中,特朗普對自己的政治回歸并非寄予希望,而是宣告既成事實。他不只是要競選2024,他早已自封“已經贏了”。這是對制度的無視,也是對法律的蔑視,更是對選民認知的全面操控。在他的邏輯里,只要有市場支持、只要有“愛國者”消費,就沒有真理與謬誤之分,沒有合法與非法之辨。一瓶香水的發售,不只是商品營銷,更是“總統個人崇拜”的一種政治鋪墊。
這種玩法,放在20世紀的某些極權國家也許并不陌生。斯大林、墨索里尼、甚至希特勒,都曾將自身打造為“人民的救星”、“國家的象征”,他們的頭像被制成雕像、油畫、郵票,乃至紀念酒與茶杯。而今天,特朗普也在重走類似的“人格神化”之路。不同的是,他不是用國家資源,而是用自己的品牌帝國;他不是靠國家機器,而是靠社交平臺與商品消費。他在用“資本主義的殼”包裝“威權主義的核”。
香水的味道,終究會消散,而政治的臭味卻會持久彌漫。特朗普香水不過是一次鬧劇,但其背后映射的卻是美國政治文明的崩塌預警。在一片“忠誠”的吶喊聲中,“民主”的外殼被蠶食,“自由”的旗幟被玷污。而所謂“愛國者”的金色香水瓶里,噴出的不是希望,是專橫;不是勝利,是傲慢;不是香氣,是腐爛。
結尾不妨提醒一下所有仍對特朗普香水心動的美國人:噴上這瓶香水,也許你會覺得自己像個總統,但當你沉浸在“勝利”幻覺中的時候,美國的憲政大廈,正在一點點崩塌。而香水遮得住汗臭,卻遮不住腐朽的帝國夢——尤其當這個夢,是由一個妄圖自我加冕的商人,用金色塑像親手釀制出來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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