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沒想到他會這樣說。

好似將她剛剛糾纏起的心緒溫柔理順，又包容起來。

分明不算什么情話，卻叫沈意心口發燙。

她怔怔看他，也怔怔回道：“殿下的意思，沈意知曉了。”

沈聞錚亦認真回看她，說：“只是當日有一事，我說錯了。”

沈意意識到他用了平語。

“不是側妃，是正妻。”沈聞錚說。

“此生此世，我只想娶一個女人。”

沈意為他這份堅定所震驚，只是這時，她還不不知道這代表了什么。

這位鎮南王殿下忽然清閑了下來，約沈意出游踏青，到了沈覺寺。

兩人出行穿衣皆相當簡單，如同尋常世家兒女，除了皆是容貌姣好外，也毫無令人生疑的點。

沈聞錚去拿香之時，沈意遇上了許久未見的齊婉兮。

兩年未見，齊婉兮豐腴不少，她護著微挺的肚子，能看出是有了身孕。

還在蕭衍宸身邊之時，沈意就預想過這個情形，而后又想起自己那個逝去的孩子。

她心中有一晃而過的痛意，卻又伴著這寺廟中的佛音很快消散。

前塵已過，往事已矣。

齊婉兮看到她驚喜又驚訝：“沈意，你回來了？！”

沈意快步走去，用自己的手托住她。

從前懷孕時她也研究過，孕婦身子精細。

沈意語氣稍有哽咽：“是的世子妃，我回來了。”

齊婉兮細細看著她，逐漸眼泛淚光，輕聲說：“看你的樣子，我就知道你過得很好，我也就安心了。”

齊婉兮向來寬和，沒將她當下人，反而將她當朋友。

沈意點點頭：“我如今已尋到安身之處，也有了立命的本事。”

兩人執手相看淚眼，又互抹了眼淚。

沈意問道：“世子妃，你已有了身孕，怎么只帶著小桃一人來上山祈福？”

齊婉兮說：“世子爺近日來忙得很，這種小事，我就想著別麻煩他了。”

沈意將她被風吹亂的發絲撥到耳后，兩年前她為了替自己遮掩，肯定受了不少委屈。

再一轉念，蕭衍宸公務繁忙，沈聞錚又怎會輕松。

竟為了春日拜佛的習俗約她出行。

齊婉兮見她沉默，以為她還想著蕭衍宸的事情。

“沈意，你有想過，再回到世子爺身邊嗎？”

沈意不知道這話題如何轉的，搖搖頭，“世子妃，你這么好，我想要你一生一世一雙人。”

她將目光放遠，看見了不遠處拿了香回來的沈聞錚。

“你說，男人啊，總是能把心分成很多塊，什么事業、家族、天下事，分給愛情的已經很少了，我覺得，你是能與蕭衍宸同行之人，別再叫人橫插一腳。”

齊婉兮看著她，有些發愣，沈意的待人之心，遠比自己想的要真誠。

可她又想起往日里沈意傷心的模樣，仍忍不住說道：“可是世子爺他，是真的很重視你……”

沈聞錚也看到了沈意，大步朝這邊走來。

起身前，沈意說。

“婉兮，世子爺他，早非我所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