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和幾位朋友聊天,我們談到了“趨勢”這個話題。覺得很值得與大家分享一些看法。
為什么要談趨勢?因為我們每個人都活在宏觀環境里。無論你多么優秀、個人能力多么強,一旦趨勢已定,你就很難逆勢而上。環境的巨輪一旦啟動,個人只能選擇適應、跟隨或跳脫,很少有人能靠一己之力改變方向。正如雷軍那句被反復引用的話:“站在風口上,豬都會飛。”——這話雖然略顯粗俗,卻道出了時代的殘酷本質。
而那些對大趨勢無感的人,說句不好聽的,真的就像溫水里的青蛙,看似一切正常,其實危機已逼近,猶如百潤發前總裁所說“我們戰勝了所有對手,卻敗給了這個時代”。
看透本質,認清趨勢,是我們不可多得的能力。
那么,當前我們身處的時代,正在發生哪些無法逆轉的趨勢呢?
一、制造業的萎縮與外遷
加入WTO之后,中國制造業曾站上世界之巔,一度占據全球制造業30%的份額。那是一個黃金時代。但如今,潮水正在退去。
隨著逆全球化的抬頭,尤其是新冠疫情的沖擊,各國逐漸意識到:過度依賴全球產業鏈,會讓本國在危機中陷入被動。從口罩到呼吸機,當國家最需要資源時卻無法自主生產,那種無力感刻骨銘心。
于是,保護本國制造、重建本土產業鏈成了各國的新共識。曾經全球化的倡導者——美國,如今卻站在了去全球化的最前線。特朗普上臺掀起的中美貿易戰,直接打擊了中國制造的核心優勢。許多出口型制造企業不得不被迫外遷,從終端產品、供應鏈,到設備制造端,紛紛向東南亞、南美、非洲轉移。
我所在的昆山,曾經電子制造業密集,像富士康、緯創、世碩電子等,要么將重心遷往印度和越南,要么直接賣掉業務重新布局。工廠可能還在,但訂單已明顯減少。
這種外遷趨勢,不止發生在電子業,也在家具、服裝、建材等人力密集行業上演。譬如立訊精密,其在越南的人工成本僅為中國的75%,人均月薪3000元,遠低于國內平均水平,這些人力成本就是實實在在的誘惑,我之前所服務過的三家企業,捷安特、滬電股份、利星行,除了利星行因為屬于工程機械代理商而無法轉移外,其他兩家都已在越南和泰國建立工廠。而在越南河內和胡志明機場,你聽到的都是中國話。
更重要的是,這種外遷幾乎是不可逆的,出去的基本就不可能再回來。
國內制造業的萎縮,是時代的結果,而非企業的自主選擇。
二、雙循環戰略的艱難轉向
雙循環,是這幾年國家反復強調的戰略,即:國際循環為輔、國內循環為主。
為什么要轉向國內市場?很簡單:出口下滑、投資乏力,消費成了唯一的支點。
過去支撐經濟增長的“三駕馬車”——出口、投資、消費,如今前兩者動力顯著下降。出口因為產業鏈外遷和貿易壁壘,已不再是增長核心;而投資方面,傳統基建空間已被大幅壓縮,房地產也進入蕭條期。地方財政嚴重依賴土地出讓,而房地產一旦低迷,財政收入就被連根拔起。
那么只能靠消費了。可問題是,消費靠的是信心,而信心來源于收入的穩定預期。
我們常說居民儲蓄高,但為啥依然通縮?根源在于收入分配結構極度不平衡。錢集中在不需要消費的人手里,而真正有消費意愿的普通人,口袋里卻空空如也。
比如,100萬發給億萬富翁和100個普通家庭,誰能帶動消費?答案顯而易見。但現實卻往往事與愿違,退休金增長多是傾向體制內,而非農民工、靈活就業者等真正困難群體。
歸根結底:如果不從收入結構上解決問題,消費就起不來。
畢竟,
三、人口減少與老齡化加劇
中國正面臨“未富先老”的局面。
2024年,全國出生人口為954萬,略高于2023年的902萬,但從結婚人數來看,趨勢依然下行。從2016年的1132萬對降到2024年的610萬對,幾乎腰斬。而死亡人數則為1093萬,總體人口自然減少139萬。
如果一旦趨勢形成,后果是難以想象的。
而這,不只是數量變化,更是結構性問題。中國人口中位數已接近40歲,勞動力減少,贍養壓力上升,人口紅利正在迅速消失。
這對經濟的影響是深遠的:
嬰幼兒消費、教育需求、婚慶產業都將下滑;
房地產失去剛需支撐,很難再靠“人口紅利”拉動價格;
養老金、醫保等支出激增,對公共財政構成沉重壓力。

而據世界銀行預測,本世紀末中國人口可能降至6.39億,減少超過一半。
四、階層固化與社會流動困難
中國過去幾十年的社會流動靠的是兩個核心渠道:教育和房地產。
可現在,兩條路都走到了瓶頸。
房子曾是中產階級財富積累的工具,但隨著房價高企,杠桿過重,市場低迷,如今反而成了負資產。據統計,2016年后買房的用戶,接近一半已經進入虧損線。
另一方面,教育也越來越呈現“資源壟斷”。優質教育高度集中于大城市和少數名校家庭,普通人即使寒窗苦讀,也很難打破“關系壁壘”進入優質圈層。“一家三代鐵路人”這種新聞,不再是勵志,而是階層固化的寫照。
考公成為很多人“唯一的出路”,因為那是最后一個相對公平的“躍遷渠道”。
可問題是,大家都想分蛋糕,沒人愿意再做蛋糕了。
五、人工智能引爆下一輪“就業替代”
AI的快速發展正在改變社會的基本邏輯。2026年,特斯拉預計每月生產10萬個機器人,中國作為制造業大國,已開始在數控機床、工業機器人、無人倉儲等領域提速。
看得見的趨勢包括:
? 無人駕駛如蘿卜快跑已進入城市運營試點;
? 無人機快遞即將普及,比如玖拾無人車已在替代京東,深圳已有無人機配送外賣;
? AI客服、AI寫作、AI制圖已在各行各業替代人力;
? 醫療、教育、金融等傳統“高門檻”行業也面臨重構。
這意味著,未來的“中產工作”也未必安全,你所能想到的工作都可以被AI替代,有地方政府已經在試用AI替代公務員。
六、城市化的逆轉與區域分化
曾經所有人都奔向北上廣深,而現在,越來越多人開始“逃離大城市”。
高房價、競爭焦慮、教育內卷讓一線城市不再那么有吸引力;與此同時,像成都、杭州、長沙這樣的“強二線”,以及部分縣城和小鎮,在生活便利性和幸福感上反而成為“反向遷徙”的目的地,而此前,部分縣市則出現了明顯的人員構成變化,年輕人逃離,只余老年人堅守,鶴崗化比較明顯。
我們正經歷一場“去中心化城市化”的重構,都市圈、城市群成為新支點,小城市的復蘇可能將成為未來10年城市發展的重點方向。
與其拿八千塊在北上廣艱難生存,不如掙五千在小縣城悠閑自在。
七、碳中和與綠色轉型的結構性沖擊
2030碳達峰、2060碳中和,不僅僅是環保目標,更是一次深刻的產業洗牌。
新能源車、風能、光伏、儲能、綠色金融……新興產業風起云涌;而鋼鐵、水泥、化工等高耗能行業則正經歷“政策剪刀差”。
國家對綠色轉型的投資,將是未來科技、制造、能源領域最大的變量。這是產業結構的調整,受傷的將是來不及轉變的人。之前跟一個老同事聊天,他所在的行業趕上了人工智能的浪潮,2006年的績效將近只有300,現在已經上漲了10倍,一個普通員工光獎金就能拿到兩萬,這在整體經濟不好的當今,是個令人羨煞的收入。
八、技術鴻溝的擴大:新數字貧困正在形成
技術不是人人平等的紅利,它也在制造“數字分化”。
掌握AI工具的人,在效率與收入上迅速躍升;而“技術邊緣人”則被困在“信息焦慮”和“轉型恐慌”之中。
這不僅僅是“用不用AI”的問題,而是能不能學、學得起、有沒有時間學的問題。未來社會的貧富差距,很可能轉變為“技術素養”的差距。
所以我基于此觀點,寫了一篇文章《》,北京學校已經將AI列入學生必學之課程。
九、國際地緣風險的長期化
地緣格局正走向長期復雜:
? 中美博弈長期化、戰略對抗常態化;
? 俄烏沖突延宕、歐亞安全重構;
? 全球南方國家崛起、非西方秩序形成。
國際企業正在面臨從“效率導向”到“安全導向”的根本性切換。出口導向型企業若無法適應這種“政治嵌入經濟”的新邏輯,將面臨前所未有的挑戰。
十、代際觀念變化與消費觀重塑
年輕一代正在用腳投票。
? 不婚不育,“反內卷”成為主流態度;
? 情緒價值、氛圍消費、悅己主義主導新興市場;
? 房子車子已不是他們人生的標配。
年輕人的消費不再講究“功能”,而是講“感受”;不再講“積累”,而是講“自由”;不再追求“人生大滿貫”,而是選擇“人生小確幸”。
這對企業、對政策、對市場,都是一個巨大的信號。
總結:
趨勢不可逆,環境決定生存方式。在這個充滿變數的時代,我們每個人都要做出選擇:
是繼續幻想舊日繁榮,還是讀懂時代節奏,尋找新路徑?
面對變化,你是主動順勢而為,還是坐等局勢裹挾?
每一個趨勢的背后,都是時代的推手。我們唯一能做的,是別做溫水里的青蛙。
大家好,我是江南君,一個路見不平忍不住吼一聲的中年boy。
喜歡寫點文字,思考點人生,不干正事的餐飲老斯基,也是一個外貿哥。
許多年后,當后人問我對社會做了哪些貢獻時,我會自豪地說,面對事實,我做了誠實的記錄和轉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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