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打攻城戰

先爬城頭的跟送死差不多

但是還是有很多士兵 瘋狂往上爬

到底是多大的賞賜

才能讓他們這么拼命呢?

1. 街頭爭執，引出“先登之功”

長安城外的渭河邊，這天車水馬龍，有衣冠士女，也有平民百姓。天氣暖和了，大家都是來春游的。

忽然河邊鬧起來了，一個公子哥的坐騎，碰翻了一個茶水小販的攤子。小販讓公子哥賠錢，公子哥的跟班卻對小販拳打腳踢，把攤子砸得稀巴爛，罵小販瞎了眼。

這時候人群中走出了一個老人，把小販扶起來，問公子哥什么來頭。

這個老人穿得不錯，但一臉土氣，公子哥以為他是個土地主，翻著白眼懶得搭理。他的隨從在一邊冷嘲熱諷： “連我們公子哥都不認識？老頭，你去長安城打聽打聽，他爺爺是上騎都尉，當年可是有過先登之功!”

2. 何為“先登”？公子哥的炫耀

公子哥本來不屑于跟老人說話，隨從一說先登之功，他一下子來了興致。

騎在馬背上傲慢地說：“鄉巴佬，知道什么是先登之功嗎？就是打攻城戰，第一個爬上城頭?！?/p>

說著，公子哥掃視著看熱鬧的人群，放開嗓子說：“你們知道先登有多難嗎？守軍射箭比暴雨都猛，很多人沒沖到城下就讓射死了。”

“等你爬上云梯，守軍會潑開水、潑熱油，大刀砍你、長槍戳你。當年打洛城，攻城先鋒兩千，最后就活下來四十多個！”

“我爺爺原來只是個小兵，就是因為先登之功，一下成了上騎都尉!”

看熱鬧的，都被公子哥的架勢嚇住了。

3. 一個膽小鬼的自述

老人卻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你有沒有問過你爺爺，他為什么敢拼命？”

公子哥冷笑一聲：“為什么？自古富貴險中求！當然是為富貴！”

老人搖搖頭：“太宗皇帝當年打天下，我也在軍隊里混過幾天，不過我了解的先登，跟你說的可不一樣。郎君你不妨聽老頭子給你說一說。”

公子哥笑了，他的隨從笑了，看熱鬧的人群也笑了。大家都覺得這個鄉巴佬一樣的老頭是笑話。老人絲毫不以為意，就一直站在那里，等大家都不笑了，他開始講自己的故事。

“老頭子我原來是種地的，祖祖輩輩都是種地的。后來天下亂了，地種不了，太宗皇帝招兵買馬，我就去當兵，沒幾天就趕上了攻城戰?！?/p>

“我是個膽小鬼，當兵就是為了混口飯吃，平時打仗，都是能往后躲就往后躲。我就想混著混到仗打完，好回家繼續種地?！?/p>

4. 一場九死一生的攻城

“那是一座大城，守軍的抵抗很兇，主將攻城三次都被打退了，城下的尸體堆了好幾尺。大家怨言很多，說這是蠻干。還有啊，敵人的援軍正在趕來，一旦他們到了，我們就會腹背受敵?！?/p>

“主將有點想放棄，但就這樣走了，他又不甘心，還想再賭一下。想來想去，他下了一個軍令，說再進攻一次，還打不下來就撤退。這一次啊，也不把任務指派給哪個營了，愿意攻城的勇士去他那里報名。”

“軍令下來，我以為不會有人去送死，可我怎么都沒想到，報名的人竟然有一千多個。”

“我參軍也沒幾天，不知道這門道，我就很奇怪，這些人是不是不怕死？等我問清楚了，你們猜怎么著？我也去報名了。”

“我有心理準備，但攻城一開始，我真是害怕急了。不怕你們笑話，我都快嚇哭了。我不知道該怎么辦，只知道舉著盾牌往前沖，不過我不記得我是自己往前沖，還是讓后面的人推著往前沖?！?/p>

“快沖到城下的時候，守軍放箭了。我前邊、后邊、右邊、左邊，好多人都倒下了。我以為我也會倒下，可不知道為什么，那么多箭就是沒射中我?！?/p>

“稀里糊涂，我就跑到了城墻下，抓著云梯往上爬。守軍潑油、潑熱水、潑屎尿，扔石頭、滾擂木，我頭上、我左右兩邊的云梯上，總是有人掉下去。我一下都不敢停，只是頂著盾牌，拼命往上爬。”

“怎么爬上去的，我自己都不知道，總之就是上去了。好幾個人馬上撲過來，拿著武器就往我身上招呼。我像年豬一樣尖叫，像瘋狗一樣拎著大刀狂砍亂砍。”

“就這時候啊，城墻下一片歡呼，就像打雷，炸得我的耳朵都要聾了?？晌夷菚r候太慌了，不知道他們為什么喊。仗打完我才知道，爬上城頭的，我是第一個。”

5. 真正的賞賜：為子孫改命

老人說到這里，公子哥知道他也是有來頭的，趕緊從馬背上跳下來套近乎。老人沒理他，繼續說道：

“你們是不是想知道，我這樣的膽小鬼為什么能豁出去？”

“打仗就像做買賣，一般的軍功是小買賣，你得一點一點。攻城風險大，但它也是一夜暴富?！?/p>

“一般的軍功，賞你們一些銀兩、幾畝地。攻城的賞賜可就大多了，死了的有撫恤金，比一般的戰死多得多，活下來的都能加官進爵，子子孫孫再也不用種地。有先登之功的更不用說了，直接飛到天上?！?/p>

“懂了吧？爬城頭是給子孫改命的。”

“為錢糧、為幾畝地，我可不愿意送死。要是能給子孫改命，上刀山下油鍋我都愿意!”

“可要是子孫不成器，連當個人都不會，你把他送那么高又有什么用呢？郎君，你說是不是？”

6. “我的先登之功，不多，也就四次”

公子哥明白，老人這是讓他給小販賠禮道歉。但他還是有點不服，想了半天，他說：“你老人家有先登之功，我爺爺也有，我們可不能為了這點小事傷了和氣。”

說話聽聲，鑼鼓聽音。他的言外之意是，這事就過去吧，真鬧起來我也不怕你。

老人笑一笑，豎起四根手指。

“老頭子我的先登之功不多，也就四次!”

這一下，公子哥什么都不說了，趕緊給小販鞠躬。

“大哥，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