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秋天,王耀武一下飛機,就被司機送到蔣介石的官邸,現場準備了滿桌子的美味菜肴,還是宋美齡親自做的。
“第一夫人”什么時候給人下過廚?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頓飯可不好吃。
吃完這頓“鴻門宴”后,王耀武飛回濟南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老婆孩子全部送走,還一個勁兒地叮囑:“記住了,去哪兒都行,就是別跟蔣介石去臺灣!”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1947年孟良崮一戰,張靈甫指揮的74軍(整編74師)覆沒,那是王耀武起家的嫡系部隊。1948年,解放軍喊著“打到濟南府,活捉王耀武”的口號,氣勢洶洶地殺過來。周圍的城市一個接一個地失守,濟南成了一個孤島。雖說有12萬守軍,里面有不少雜牌和保安團,真正能打的也就幾萬人。
解放軍對濟南的情況摸得很清楚,反倒是國民黨內部,各個派系勾心斗角,誰都想著保存自己的實力。王耀武心里明白,這仗太難打了!到了南京城,他本想跟蔣介石商量,放棄濟南,退到徐州,說不定還有翻盤的機會。
蔣介石考慮影響,不想放棄濟南城,設宴邀請王耀武,還說援軍和裝備馬上都會到齊,就是不提具體怎么守城,怎么打仗。這不明擺著,蔣介石就是要對方賣命,至于結果如何,自行承擔。王耀武心里苦,還是硬著頭皮表態:“定當以死守城!”
回到濟南,王耀武第一件事就是把老婆孩子叫過來,說去哪兒都行,香港、美國、歐洲,就是千萬別跟蔣介石去臺灣。老婆不明白了:“為啥?”他苦笑著解釋道,濟南一旦失守,自己肯定成為替罪羊,到時候再去臺灣,那不是羊入虎口嗎?
1948年9月16日,濟南戰役正式開打,王耀武組織了幾次反攻,給我軍造成了不小的麻煩。想著蔣介石說要派來七十四軍,王耀武還信心滿滿,第三天晚上,他手下的吳化文突然帶著兩萬人投降了。這一下,濟南西線防務徹底垮了,城里的士兵也開始人心惶惶。
王耀武的計劃一下子被打亂了,吳化文的起義,怪自己太過信任他了。蔣介石承諾的援軍,只空投來了七個連,在飛機場被炮擊后,再也沒有一兵一卒進來了。
9月22日,眼看守不住了,王耀武把指揮部搬到了大明湖邊的成仁祠。一看到這個名字頓感不妙,太不吉利了。在這里待的三天,王耀武完全變了個人,大口喝酒,一根接一根地抽煙,三天三夜幾乎沒怎么合眼。
9月24日清晨,王耀武把剩下的將領叫到一起,說了一番掏心窩子的話:“第一,我們已經盡了天職,第二,這是內戰,不同于抗日。假如我們自戕,必遭后人恥笑。因此,我奉勸大家,放下這已無用的武器,該投親投親,該投友投友,自求生路去吧。”
至于自己,王耀武也早就定好了計劃,親自率領士兵向北突圍,以此來報答委員長的栽培之恩,這番話把在場很多人都說哭了。
濟南城破后,王耀武開始逃亡,先是搞個假突圍,趁亂溜掉,然后化裝成商人,準備逃到青島找美國人庇護。許世友的部隊早就算準了王耀武的路線,認為他肯定不會去苦地方受罪,會找安全的地方比如青島。
9月28日,偽裝成商人的王耀武坐著馬車來到了壽光張建橋,負責檢查的解放軍戰士一眼就看出了問題,這人額頭有月牙形的白印子,明顯是長期戴軍帽留下的,攜帶了不少高級日用品,不像是普通人。一番盤問下來,王耀武知道瞞不住了,長嘆一聲,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被俘之后,王耀武表現得相當配合,還主動幫解放軍勸降其他地方的國民黨軍隊。蔣介石得知王耀武被俘,氣得夠嗆,怒罵他是軟骨頭。好在王耀武早有準備,家人都安全轉移到了香港,沒有被蔣介石控制。
國民黨高級將領中,王耀武是綜合能力很強,會打仗情商也高,在黃埔學生中發展名列前茅。被俘后,王耀武積極接受改造,第一批從功德林釋放,毛主席對他的評價是:“你功是功,過是過。你的抗日功勞我們共產黨人是會永遠記住的,只要你安心改造,你很快就會回到人民中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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