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來自微信公眾號:DT商業觀察,作者:胡漢三,編輯:張晨陽,設計:戚桐琿,原文標題:《山姆和LV,突擊同一個戰場》,題圖來自:AI生成
中文播客,眼見著越來越火。
明星名人把它當成“聲音日記本”,請老友組局聊天,把播客對談變成賽博茶話會。
新一代數字游牧民,把播客變成“最小單位的創業”,在播客平臺開啟事業第二春。
如果把時間線拉長,2020年被稱為中文播客的井噴之年,根據ListenNotes的數據,當年6月中文播客的數量首次突破1.1萬檔,而后逐年增長,截至2024年6月已達到4.2萬。
品牌們也陸續盯上了播客。
有120萬人訂閱、由魯豫主持的播客《巖中花述》,其實是奢侈品品牌GIADA的自制欄目;今年2月,歐萊雅開年最大的campaign,選擇小宇宙播客作為主戰場。
究竟有多少品牌開始做自制播客?品牌自制播客的潮流又因何而起?《DT商業觀察》結合品牌訪談和數據整理,試圖回答這些問題。
哪些品牌在自己下場做播客?
品牌做播客,是品牌自制內容的一種,是指從內容選題、策劃、錄制剪輯到制作落地,都由品牌自主牽頭完成的內容。
與品牌冠名、平臺定制等“第三方包辦”的方式不同,品牌自制的內容自主性更強、把控度更高、介入程度更深。
從2020年起,各大品牌或多或少就開始嘗試過自制內容的形式,從綜藝、短劇、播客到慢綜藝訪談,哪種類型火爆,就有品牌躍躍欲試。
2020年綜藝大行其道,自制綜藝是不少互聯網品牌的嘗試。
2023年、2024年短劇大火,很多品牌轉投自制短劇的麾下。比如餐飲巨頭肯德基就自制短劇玩梗、上演重生魔法;太二酸菜魚選擇“霸總寵妹文學”,開啟了短劇嘗新。
根據《DT商業觀察》的不完全統計,過去五年間,超30個品牌/公司開始自制播客。
有奢侈品行業的GIADA、LV、Prada、卡地亞,互聯網行業的飛書、知乎,零售行業的山姆、盒馬,潮玩行業的泡泡瑪特,還有戶外運動的lululemon、耐克,服飾的李維斯……
如果按照訂閱人數來排序,我們發現有兩大類品牌自制播客比較受歡迎。
第一類是具備強實用價值的,以互聯網科技、金融行業為主,內容大多圍繞職場、理財等主題展開。
比如飛書的《組織進化論》,以每月一期的更新速度,分享系統有效的職場見解和成長經驗,迅速成長為頭部播客。
華夏基金的播客《大方談錢》,主要分享生活中和錢相關的大小事,如求職、買房、家庭資產配置等,和人們的現實生活息息相關。
第二類則是聚焦當代人的“精神世界”,播客本身不一定會談及品牌產品、品牌故事,但和“品牌理念”掛鉤。
GIADA自制播客《巖中花述》,每期邀請來自各行業的女性嘉賓,圍繞女性議題展開對談,被稱為年輕女性的精神充電樁。
李維斯的 《言之有李》,邀請了姜思達做主理人,邀請李誕、蔣方舟、梁文道等嘉賓對談,分享“跳脫傳統秩序的多元生活”。
耐克的《耐聽》,則是圍繞運動與人的關系,把運動概念融入到泛社會文化、生活方式的討論。
品牌為什么要自制播客?
與傳統廣告的生硬植入相比,品牌自制內容的關鍵區別在于“去銷售化”,這種信任感會潛移默化地影響消費決策。
廣告投放走過了“大水漫灌”的時代,相比硬廣等營銷方式,品牌親自下場做內容,可以更直接地把握內容的尺度和深度,來傳遞品牌力度。
閑魚在今年6月上線了一檔品牌自制的慢訪談綜藝《神奇的朋友》。之所以選擇自制的方式,核心原因在于:要想傳播閑魚本身的價值內核,需要更加新穎、有力度的內容形式來表現“神奇”。而品牌自制,讓閑魚在人群挑選、故事挖掘等環節,實現了足夠的表達自由。
當然,現在內容形式有很多,在這么多內容形式中,為什么更多品牌選擇了播客?
我們可以發現,自制播客的品牌,往往已經位居行業頭部,或者是“講調性”“講故事”的品牌/行業,比如奢侈品、新消費品牌,這些品牌在流量、轉化之外,還很在意“品牌理念”的傳遞。
而播客是一個很好的長內容、深度內容的載體。
如果說短視頻能快速抓眼球,適合即時消費的品類,那么播客的優勢在于它的深度和陪伴屬性——雖然不是最快的獲客渠道,但作為一種高度人格化的內容形式,播客能培養高粘性的用戶群體。
一家頭部基金公司的播客負責人告訴DT:“金融決策往往是長期的,用戶需要時間理解復雜的概念,而一小時的播客對話相比其他內容形式,能提供更系統的邏輯。”
除此以外,播客的陪伴屬性很強,用戶可以在碎片時間收聽,不像視頻觀看時需要占用全部注意力。播客自帶的長尾效應,讓品牌受益,“對于金融品牌來說,很多用戶會在市場波動時回聽往期節目,單期內容的播放量半年后還能保持增長。”
內容形式之外,播客所觸達的人群也有不同。短視頻、短劇的受眾人群更廣,承載品牌曝光與轉化的期望,而播客客群更聚焦于“充滿好奇心的?年”。
根據Just Pod發布的《2024中文播客新觀察》,播客的聽眾普遍年輕,90后、00后占比近7成,他們往往接受過良好教育(一線及新一線城市的人群占比超70%,大學本科及以上的人均占比超9成)、整體收入水平較高。
換言之,高學歷、高消費、高線城市的屬性,共同拼湊出播客用戶的“精英”標簽。
另外一個更現實的問題是,從實際投入成本去看,品牌自制播客的制作流程更加靈活、輕量級。
在頭部基金公司的播客探索中,整個自制播客流程的核心是“輕量化但高價值”。
飛書《組織進化論》播客主播崔燦在采訪中告訴DT,“在自制播客上花的精力其實比較少”,“播客的文本編輯能力、內容設計能力以及錄制剪輯工作,本身難度不是特別高,是一件熟能生巧的事情”。
品牌都是怎么自制播客的?
《2024中文播客新觀察》報告顯示,人們收聽播客主要有兩個原因,一是開拓視野、獲得有價值的信息;二是獲得陪伴感和情緒價值。
前者主要依賴主播或邀請嘉賓在某一領域的專業度;后者則看重個人魅力,包括聲音、表達能力等。
在DT的訪談中,品牌自制播客主要圍繞“價值感和陪伴的目的”來進行。
不同類型的話題,在播客制作上的做法也各不相同。
針對女性議題的播客,主持人和嘉賓不僅是某個領域內的專業人士,她們本身也都有值得挖掘的個人故事和強大的共情能力。因此在談論相關話題時,能展現出很強的感染力和個人魅力。
以《巖中花述》為例,主播陳魯豫會與各行各業的知識女性、獨立女性展開對話,交流自我成長、親密關系、性別平等、文化創造力等議題和思考心得。
也是在這個過程中,過去一直以“主持人”出現在公眾視野的陳魯豫,聊到了自己的經歷、感受甚至是困惑,這些都是主持人身份之外的“B面”,但反而讓聽眾感到更加立體、生動和真實。
如果說主播的個人魅力和長線的議題能力,是一種直接有效的方法,那么面對職場類播客,找到有分量的、專業的嘉賓,是重要課題。
對飛書《組織進化論》來說,嘉賓的分量直接影響播客的收聽效果。
《組織進化論》播客主播崔燦告訴《DT商業觀察》,“播客有強情感陪伴的屬性,對于很多聽眾來說,只要我覺得這個人很有意思,那么嘉賓隨便講點什么都會很想聽。《組織進化論》以嘉賓身份優先,傾向于選擇符合飛書氣質的職場老板、在整個互聯網行業有影響力的一撥人。”
然而,選人背后的功課卻要做足做細。“我們會對嘉賓要做強背調,包括他以前接受的所有采訪、在公開場合表達的觀點,我們首先會盡量避開老生常談或固定的人設,找到嘉賓在某些場合發表的即便很小,可能不經意、但足夠有趣的點去展開。另外,由于《組織進化論》是一檔偏職場性的播客,所以也會從嘉賓的職場經歷、公司身份的角度去做話題的挖掘。”
比起職場話題對嘉賓人選的斟酌,投資理財類的播客,更注重在“內容合規和有趣之間保持平衡”。
一位頭部基金公司的播客負責人還原了金融播客制作的關鍵環節。首先是選題,要結合市場熱點(比如養老政策、市場波動)和用戶反饋、后臺留言等,找到既有專業價值又能解決實際困惑的話題。
在內容框架設計上,一個重要的原則是,盡量讓每期節目有故事性,把復雜的金融概念變成可感知的討論。而從嘉賓選擇上,“我們不只會選基金經理,盡量多元化,比如財經博主、行業分析師、甚至普通投資者,讓對話更貼近真實場景。”
總結來說,有價值的信息和高質量的內容,是播客產生吸引力的主因。越來越多品牌希望讓播客變成品牌的信任資產,能提供有價值的長期陪伴。
不過即便如此,品牌自制播客仍然會面對“出圈”的難點。
一個很現實的情況是,人們對待“提供功能價值的商品”,態度往往是理性和冷酷的。而在面對“蘊含情緒價值”的品牌,才會變得“感性和沖動”。
因此,為了吸引更多聽眾,金融類播客的解法是降低專業術語的使用頻率,在每一個專業內容中找到普通聽眾的關注點作為切入點,來降低理解門檻、找到聽眾共鳴。
更多人文感品牌開始努力理解消費者的情感和訴求,從聽友群的實際反饋中搜尋靈感、找到共鳴點,讓消費者更愿意為品牌的內在買單。
寫在最后
歸根結底,品牌自制播客,可以是一種扎實有效的溝通方式。
盡管刻意求出圈很難,不過好內容自帶傳播屬性,內容背后的真誠與情感也會被精準識別。
就像閑魚夜市相關負責人王英楠在談到“品牌自制”時所說,“我們一直追求的核心本質在于,讓大眾看到喜歡看的好內容。內容做好之后自然而然會帶來營銷的結果,而不是奔著營銷的目的而去。”
本文來自微信公眾號:DT商業觀察,作者:胡漢三,編輯:張晨陽,設計:戚桐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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