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睡前,就把鬧鐘扣到了今日清晨的4:15。起床泡了一壺茶,打開電視機,然后走到陽臺上倒計時180秒,靜靜地望著面前的海灣,看看龍樹諒老太太預言的“7月5日4:18”的大地震大海嘯是否真的會發生?
結果,等了2小時,除了太陽升起,幾只海鳥掠過海面,啥都沒有發生,后悔昨日買了一大堆面包。
這個“7月5日末日預言”是怎么火起來的呢?
因為日本漫畫作家龍樹諒的一本書《我所看見的未來》。這本書里,她提到2025年7月5日4:18,日本會遭遇超級大地震和大海嘯,日本列島將毀滅。因為她曾準確“預言”2011年東日本大地震,很多人對她的“神準”深信不疑。加上短視頻平臺用AI特效把災難場景渲染得跟好萊塢大片似的,導致香港、臺灣不少飛日本的航班停飛,東京也有一些人逃往深山老林,據稱旅游經濟損失將超過5600億日元(約280億元人民幣)。
這種“末日預言”,其實在日本并不新鮮。1995年,奧姆真理教就曾預言“世界末日”到來,結果自己制造了東京地鐵沙林毒氣事件,害死了13人。2012年,瑪雅預言也讓日本的超市賣斷貨,有人囤了半年的罐頭。
每次預言來襲,日本社會總會小小地“騷動”一把,但很快回歸平靜,因為日本人對災難太熟悉了。
日本的“末日文化”由來已久,我們看到過的動漫片《新世紀福音戰士》《攻殼機動隊》,還有《日本沉沒》這樣的電影,都是“末日文化”的代表作。
為什么日本人如此喜歡“末日文化”?我覺得,主要有三個原因。
一是自然災害的陰影。日本地處環太平洋地震帶,地震、海嘯、火山噴發幾乎是家常便飯。2011年東日本大地震,2萬多人喪生,福島核泄漏的傷痕至今未愈。每次余震,東京的高樓都會晃幾下,防災警報也會在手機上響個不停。這種地理環境讓日本人對災難有種“宿命感”。末日題材的創作,既是對現實的反映,也是對恐懼的宣泄。
二是社會焦慮的一種投射。從1990年代“泡沫經濟”破裂開始,日本經濟停滯了三十多年。年輕人找不到好工作,結婚生子的意愿越來越低,老齡化問題像個無解的難題。在社會壓力下,末日題材成了情緒的出口。動漫片《EVA》里的“人類補完計劃”,正是對孤獨和迷茫的隱喻。這次“7月5日預言”在網絡瘋傳,它其實反映了人們對未來的不安——與其擔心明天,不如幻想一切歸零。
三是宗教哲學的底色作用。日本的“末日文化”還跟佛教的“末法思想”有關。末法思想認為,世界會逐漸墮落,最終走向毀滅。這種觀念在日本文化中根深蒂固。日本本土的神道教對自然力量的敬畏,也讓日本人習慣把災難看作命運的一部分。末日題材的作品,往往不只是講毀滅,還會探討“毀滅后如何重生”,這正是日本文化對“無常”的獨特理解。
與以往不同,這次預言傳得很兇,究其原因,還是因為人類進入了數字時代。社交媒體的算法總愛推聳人聽聞的內容,一個“東京將沉沒”的視頻能輕松破億點擊。而科學辟謠的聲音,比如地震學家反復強調“地震無法精準預測”,卻往往被淹沒。龍樹諒本人也出來澄清,說她的書只是夢境創作,不是科學預測,還呼吁大家聽專家的意見。可惜,冷靜的聲音總比不上災難大片的刺激。
2025年的世界并不太平。日本の“末日預言”就像一面鏡子,也映照出人類對未來的集體不安。
剛才瀏覽了日本雅虎網站上大家的留言,有兩條挺逗:
“唉,下個月還得還房貸!”
“得起訴老太太,讓她把巨額稿費吐出來?”
7月5日還沒有過完,“末日預言”依然是大家的談資,但生活還要過下去。這幾天,日本各地4級地震不斷,做好防震防災的準備是每個人的“日課”。
啃完一只面包,想到一句話:人類真正的“末日”,往往不是天塌下來地陷下去,而是忘了珍惜眼前的美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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